“你的腿……”声音囔囔的,很重的鼻音。
“残了。”语气淡漠,目光清淡。
南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就是止不住啊。
怎么就残了?
陈管家已经带离顾阳去一边玩,大厅里只剩下南诺和顾郁琛。
她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腿。
心口那股难受的感觉,经久不息,一次一次的袭过来,打在她心口上,真难受。
他可是顾郁琛啊,天之骄子,现在这样,他……一定很痛苦。
顾同舟对他做了什么?不是说叔叔吗?就算要抢夺家产,也不该伤他这样。
她的手,在空中抖了抖,没敢摸上他的腿。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南诺的声音也是抖得。
“人为事故。”他只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顾同舟干的?”南诺脱口而出。
情绪激动。
“嗯。”顾郁琛没有否认。
痛楚四肢百骸的蔓延开来,在身体的各处蔓延着,疯长着。
一个人丧心病狂的程度,是从野心看出来的。
蓄意想要害死顾郁琛,大概就没想过他会再次醒过来。
而三年前,也曾有这么一次,那个时候,她不在。
“秦小姐呢?”良久,南诺才问出来,她记得,秦淮是被绑架挟持了的。
顾郁琛的眸光深邃,深不见底,明明暗暗看不清心里所想。
“救出来了,还在新加坡接受治疗。”
南诺的心缓缓放下,她知道,没什么问题是顾郁琛解决不了的。只要他活着。
“能治好的吧?”
南诺看着顾郁琛的一双腿,修长的笔直的一双腿,整齐的放在轮椅上。
黑色西装裤子罩在上面。
她鼻头发酸,想起以前的乔斯年。
高大挺拔,玉树临风。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以治好的是不是?”南诺紧张的看着他,“你一定认识很多有名的医生,专家。”
她声音梗塞,眼泪婆娑。
顾郁琛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眼底是无尽的深沉和一望无际的森寒。
“半个月的治疗结果,治成这样,他们尽力了。”
南诺心口堵得发慌,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一定会有办法的,说不定只是暂时的,后续接受治疗就会好的。”南诺怪自己以前么仔细看,不是也有那种新闻报道的瘫痪多年的病人,一下子站起来的例子吗?
他身体那么健硕,怎么可能说站不起来就再也站不起来?
她目光灼热,喉头哽咽。
顾郁琛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的伤口,“诺诺,别傻。”
南诺心口堵得发慌,为什么就不能骗她一下。
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他这样。
哪怕骗她一下也是好的。
“诺诺。”顾郁琛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嫌弃现在的我?”
南诺摇头,像拨浪鼓。
“没有,怎么会嫌弃,我没有嫌弃你。”
他活着就好,怎么会嫌弃。
只要他活着。
顾郁琛看着她的目光,深邃的不像话,手指指腹轻轻摩挲在她脸颊的伤口上,“疼不疼?”
南诺摇头,“不疼。”
一点小伤,跟他的腿比起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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