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浅的笑了,笑容美丽极了,像十八岁少女的情怀。
“离开之后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
身后,两位老人颤颤巍巍着身子走上来,此时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眼前的墓碑和碑前的人,眼眶就红润起来了。
“晨姝,是你吗?”
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未开口泪水就掉下来了。
顾晨姝回头,看到身后的老人,已经两鬓斑白的模样,才干了的眼泪顿时就掉下来,“是我,是我,顾晨姝,我回来了,我来看左桐了。”
来人是墓碑中男子的父母,此时已经是两鬓斑白的年纪,来看望埋在这里二十年的儿子,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左母上前去紧紧抱住顾晨姝,“晨姝,晨姝,我都多久没见过你了?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顾晨姝少有的懂事模样伸伸手展示,“左妈妈,我很好,我好的很呢,倒是你们,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左母拉着她的手,把带来的东西在碑前一一摆上,看着碑上照片里的人,已经是双眼模糊。
“桐儿,晨姝来看你了,我们老两口也来看你了,又过了一年,你还好吗?”
这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两鬓斑白的老人阴阳两隔的跟孩子说话。
左父颤颤巍巍着身子,用手清扫着碑前的积雪,他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说,就是做左桐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把他的路铺垫好。
只有顾晨姝知道,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左父,在心里是多么沉重的爱着这个儿子,也更知道,左桐得死,对左父而言,是什么样的打击,如果不是深受打击,也不会在左桐出事的那个晚上,一夜之间就白了头。
左母的手冰凉,抓着顾晨姝的手不放开,将一盘酥点放在他碑前,“这是今天一大早,你爸爸去那家糕点的老字号里排队买来的,刚出锅的还是热的,这一路赶来倒是凉了,你最喜欢吃的……”
此时,,顾晨姝的心也是冰凉的,她没回来的这些年,每年的今天左父左母是不是都是这样过的?
她以为那场事故中,最难受最走不出来的是她,没想过其实比她难受,没了左桐之后生活更艰难的人是这两位老人。
她能远走欧洲,而他们,不管身在何处,每年的这一天,甚至每一天的这一天都是为了今天这一天,都不曾有一分钟好过过。
“我的身体还好,你爸爸有心梗的前兆,好几次都差一点去了医院,我劝他住院接受治疗,可是他不肯,他说他已经活到这把年纪,没什么盼头了,就想着能早点跟你相见了。”
悲凉的话,左母在碑前说出来,倒显得轻松了不少似的。
如此这样的小事,琐事,似乎左母已经故意攒了一年,到今天来说给左桐听,等到把这些细碎的说完,才站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
“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我跟你左叔叔想的一样,如果能早点去见桐儿,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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