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我这一辈子过的最窝囊……你知道吗?我活的最窝囊……”
浓烈的酒味散发出来,看这些空了的酒瓶就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昨天见识过她的豪爽,见识过她的放荡不羁,见识过她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还以为这天底下过的最快活,最自我的人就是她了。
没想到今天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眼泪在她的脸上流着太刺眼,这样的人不该是流眼泪的,应该是纵横百里,骑马欢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掉眼泪?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不容易,都不是看上去的光鲜亮丽,每一个人迎着光的方向背后都是一片阴凉。
试图撑起顾晨姝的身子,“姑姑,有什么事等酒醒再说,你现在喝多了,你活的才不窝囊,我如果能活着你这样的窝囊,也就值了。”
一个人永远无法到达另一个人的悲伤国度,都以为自己的世界才是最孤独最悲伤的。
顾晨姝的身子因为喝了酒,完全使不上力,被她支撑着斜着身子靠着她,苦涩的摇头,“不不不,南诺,你不懂……”
南诺是不懂,她费力的把她扶到床上,看着她蜷缩着身体卷着被子侧身躺在床上,像一只大大的虾子。
书房的墙角立着一张没画完的油画,是半张脸的模样,南诺确定这画之前不再她的房间,也确定顾晨姝来的时候没带画,只带了画架。
看着半张人脸的画作,还没有完全画完,不知道画的是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是个男人,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一夜没睡,在画这个人?
为什么没画完就去喝酒?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故事的。
开始收拾地上的空酒罐,足足二十二罐,南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没让她住宾馆是对的,在宾馆喝这么多酒,没人照料该怎么办?
收拾好后开始做今天要带给苏简的一日三餐。
顾郁琛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家里,昨晚半夜听着她很快进入均匀的呼吸声,他倒是睡不着了,凌晨才有了困意,至于她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离开的就完全不知道了。
看到餐桌上放着的早餐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离开不久,另外旁边放着一张便签纸。
“方便的话照顾一下姑姑,凌晨起来发现她在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半梦半醒的哭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顾郁琛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书房的门没关,进门就看见床上安睡着的人,还有脸上干了的泪痕……还有墙角的半张人脸油画。
他确定昨晚是捡了个麻烦回家。
南诺今天的时间有些赶,到了医院匆匆放下饭盒,没说几句话就要赶时间去公司上班,路谨言实在过意不去,执意要送她去公司,她推脱不过,只好答应让他送去。
路上接到顾郁琛的电话。
“还是你回来照顾她,我今天公司有事走不开。”
才刚到公司门口的南诺下了车气恼,早知道就不来了,白白跑一趟公司做什么,还没走的路谨言看出了她的为难,侧身低头从车窗里问她。
“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我可以送你去。”
还没挂断的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突兀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全身的线条立刻紧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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