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是除了城,冯夜白回到马车上看眼沉央,她刀口流血流的厉害,一会儿就湿透了几张帕子,人也高烧不醒,迷迷糊糊的,嘴一开一合,从口型不难看出,叫的是冯夜白的名字。
这么看来,方才走的时候把大夫也带出来这个决定是对的,至少眼下这种情况,他们都手足无措,还有个能帮她续命的人。
他们出城之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落脚,宿王的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们才走出了几里远,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能追上来,赛吉的人还没到,要是身边没人帮衬的话,就这一溜的老弱病残,还真走不出去。
大夫被曹德伦提溜着领子揪过来给沉央看伤,冯夜白就在边儿上看着,一双眼跟刀子似的,直勾勾盯着他看,下手要是稍微重点儿的话,就能看见这位爷皱眉抿唇一脸不满,那表情,活像是要拿人下饺子似的,他心里战战兢兢,手上再轻,可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没有麻沸散,疼是在所难免的。
小金鱼在奶娘怀里,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娘受伤了,扎着胳膊要往沉央怀里去,一个劲儿的苦,怎么哄都哄不好。
冯夜白从奶娘怀里接过小金鱼,当爹的就意味着安全感,儿子到了爹手上,立马就安静了,瞪着一双泪蒙蒙的大眼睛,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娘,委屈的瘪瘪嘴,才好了半天又委屈巴巴的哭出来。
“别哭了,是男人不是?”
冯夜白最见不得孩子哭,男人带孩子都这样,没耐心,孩子只要一哭,脸上表情立马就不对了,其实这么半大的孩子懂什么?什么都不懂,话又不会说,出了哭,可不就剩下哭了吗?
沉央一时混沌,半梦半醒间,听见自己儿子的哭声,眼睛睁开一条缝,气若游丝训冯夜白,“你那么凶干什什么?”
冯夜白好不容易等到她说话,心里被石头重压的地方总算是能出口气了,一手托着小金鱼,一手去顺她额上的头发,“醒了?伤口是不是很疼?”
沉央点点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额头上一个劲儿的出汗,不是热,是疼的,都是虚汗。
“怎么样了?”
他横眉竖眼的瞪着大夫,脸色不大好。
大夫拿袖子揩把汗,摇摇头,“情况不大好,这位夫人伤的很重,现在还发着烧,伤口都溃炎了,实在是不能再路上再颠簸了,之前缝合好的伤口也裂开了,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危及性命。”#@$&
这大夫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刚才出城的时候,冯夜白跟守城将军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世子爷遭遇刺客,遇上的恐怕就是这伙人,众所周知,王爷就这一个儿子,儿子死了,那不满世界追着杀人才怪,他好好儿的一个大夫,可不能跟他们混在一起,到时候为了几个钱丢掉性命就忒不划算了。
冯夜白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很准的,打眼一瞧,不说一猜一个准儿吧,至少他心里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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