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疑惑的看了眼曹德纶手里的信,什么人会给她写信?揣着一颗好奇心打开了,头一行就叫她惊的争莫喊出声来。
是蔚敏给她写的信。
上述自己近况,说她被皇帝禁足,连太后都不能前去探望,又说上次差点儿小产,也是御膳房受皇帝口谕,在她的羹汤中下了滑胎药,现如今她连吃饭都要倍加小心,生活各处都得处处留心生怕一步棋招不慎就跌进皇帝布下的陷阱里,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女人为母则刚,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可她身在宫中,被皇帝折断了羽翼,再大的本事也没处使,左右思量着不能就此任人宰割,所以只能自己想法子跟外头联系。
写封信是她买通御膳房送饭的小太监才送出来的,见信如唔,让她务必要去郡主府探望探望梁无玥,他被皇帝禁足在郡主府中,她怕皇帝会对他不利,梁无玥一人应付不来。
沉央越往后看,越是头皮发麻,现在一想,皇帝这个时候把冯夜白指派出去,目的绝不止针对他那么简单,现在冯夜白不在京城,她们能倚靠的人只有自己,少了主心骨,要对付她们,还不是跟切砧板上的肉一样简单吗?
由信可知,蔚敏在宫里过得并不好,吃不好还要担惊受怕,现在想来,也甚是可悲,她堂堂郡主,曾经风光无限,走到哪儿不是有人捧承奉迎?这个封号是皇帝给她的,殊荣恩宠也是皇帝给她的,现在皇帝把这一切都收回去了,她还剩下什么?终归也只是个女人罢了。
她一个女人,妄图逃出皇宫这座囚笼,不付出点儿代价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曹德纶见她脸上表情不大对,躬身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蔚敏是女人,她何尝不是个女人呢?但她们除了女人,已经被赋予了另外一层身份——母亲!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蔚敏说的不错,总不能一直怯懦的躲在冯夜白身后,一直等着他来相救吧?
夫妻本是一体,他不在,她照样能挑起大梁,虽然没本事把蔚敏救出来,可她吩咐的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我没事。”她挺着肚子站起来,“曹管事,劳烦你去给我弄辆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撑着站起来已经很费劲了,曹德纶有些不大放心,“您的肚子……主子,您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底下人去做就好了,有什么事非得亲自去的?”
沉央把信收起来,挺着肚子走两步说没事,“你去吧,我有分寸,我自己的孩子,肯定比你们都紧张,一会儿叫尚梅跟我去就行了。”
曹德纶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放心,“王爷走前交代过,让奴才务必照顾好您,您看这……王爷要是怪罪下来……”
“怪罪下来有我担着呢,你不用怕他,再说,他现在又不在京城,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这位主子的倔脾气都见识过,她认真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曹德纶没法儿,只得去了,走时对尚梅千叮万嘱,恨不能把尚梅换下来自己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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