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后宫平静了许多,凤轻舞也算是难得地有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但也发生了些让她比较吃惊的事,比如凤素与赵柔儿两个人就像是转了性一般,日日都会都来跟她请安,也不找茬,也不多说话,请了安就走。
再比如,这两人明明不久前还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这段时间竟变得异常的亲密,偶尔都还能撞见她们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
那场面,以雨眉的话来说,就是惊悚。
凤轻舞坐在房中看医书,这些日子,天气越发热了,在屋外走一会儿,就觉得十分难受。
“娘娘,秦大人回来了!”雨眉快步从屋外走来,额间带着些薄汗。
“哪个秦大人?”凤轻舞目光还停留在医书上,有处药方她总觉得有些怪异。
“就是秦歌,秦大人呀。”
闻言,凤轻舞终于从医书中抬起头来,“秦歌,他提前回来了?”
“嗯,听说秦歌大人在南江立了大功,肃清了一批贪官,今日早朝,皇上还夸奖了秦大人呢。”雨眉一脸崇拜地说着。
凤轻舞点点头,按照秦歌处事严谨不阿的性格,这确实像是他做的事。
“秦笙呢,秦歌回来,去看过她没有。”
“这个,不知道,我这就去打听。”雨眉说着,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外跑。
见状,凤轻舞连忙出声拉住她,道:“等等,我亲自去秋阑宫看看吧。”
“可是,您和秦妃,她”雨眉面色露出一抹犹豫。
凤轻舞自然知道她是在说,那日自己下令仗责秦笙一事,自从那日后,她就被禁了足,直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去见她一面。
“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顺道给她道个歉吧。”
这些日子日头太毒,凤轻舞也不想为难宫中当差的小太监,毕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想着也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她干脆带着雨眉一起走了条较阴冷的小路,从那里可以直接绕到秋阑宫。
主仆两人缓步走着,从小路绕出来,一道长长的仪驾刚好从两人身前经过。
这是蔺之晏的龙驾。
小路出口偏僻,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仪驾从她面前缓缓走过,直接朝着不远处的秋阑宫而去。
远远的,凤轻舞看着蔺之晏从轿撵中走出,秦笙已经站在宫门口相迎。
两人站在宫门口说了些什么,蔺之晏脸上的表情很是高兴,抬手在秦笙头顶亲昵地揉了揉,秦笙略带羞涩地笑着。
直到两人并肩走进秋阑宫中,凤轻舞始终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步。
“娘娘,您还要进去吗?”雨眉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担忧。
良久,凤轻舞缓缓摇头,腿站得有些发麻,她有些困难地挪动步子,沿着原路回宫。
那一夜,蔺之晏都没有从秋阑宫中出来。
凤轻舞静静地站在寝殿窗边,望着夜空中缺了一块的月亮,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寝殿内没有亮灯,雨眉一直以为她已经睡了,所以并没有在身旁陪着。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吹回了她的神智,清眸有些迷茫地在四周望了望,片刻后,嘴角又扬起一抹苦笑。
她这是怎么了。
夜风越发凉了,她抬手想将窗户关上,可手才刚触及窗子,一道黑影猛地从窗口闯入,巨大的撞击力将她狠狠往后推。
本以为会摔得很惨,可后背却被一个温暖的手掌紧紧搂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后,她才站稳。
“你”刚想开口,可话音却在触及来人脸庞时,突然停了下来。
竟然是慕容彦!?
“宫中闯入窃贼,请问皇后娘娘安好?”殿外响起一阵刚劲有素的脚步声,是宫中的侍卫。
“本宫无事,退下吧。”凤轻舞冷静出声。
闻言,屋外的脚步声渐渐散去,周边又恢复了安静。
待那些侍卫走后,慕容彦问道:“为什么帮我?”
凤轻舞无奈,勾起一抹轻笑,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才发现他此时一身黑衣,看样子就是刚刚侍卫口中的“窃贼”了。
“你不觉得这样问,很没意思吗?”
慕容彦稍怔,随后也勾起一抹自嘲地嗤笑,“从来都是我觉得别人的问题无聊,说我的问题无聊的,你是第一个。”
凤轻舞耸肩,目光却在触及到他右臂时停住,“你受伤了?”
“皮外伤。”
慕容彦无所谓地说着,但明显失血过多的脸色,却分明写着他现在很有事。
无奈地摇摇头,她上前一步,抬手拉住他的手臂,“别动,我看看伤口。”
伤可见骨,凤轻舞蹙眉,“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你懂医术?”慕容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些不信任。
“刚学的,怎么,怕我把你医死了?”
从柜子中取出医药箱,她这些日子修习医术,为了方便就在寝殿内也准备了一个医药箱,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小心将他手臂边的衣物撕开,凤轻舞低头认真地为他清理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慕容彦侧过头,凝视着她的脸,窗户未关,月光洒在她脸上,恍若仙子般美丽,又显得不太真实。
她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份认真,在这一刻,仿佛也成了美的样子。
“好了。”凤轻舞立起身子,她丝毫没注意到,慕容彦的失神。
“这几天,最好不要碰水,也不要翻人家窗子。”
“权宜之计,谁让有人大半夜不睡,站在窗边望月忧叹。”
慕容彦嘴异常的毒辣,最后还不忘火上浇油道:“啧啧,该不会是独守空闺了吧。”
“是啊。”凤轻舞回应得干脆。
这下,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
对上她的眸子,慕容彦暗叹一口气,“你赢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翻窗离去。
“等等!”凤轻舞上前拦着他,眸子中带着些责备,“不是才说,不要翻窗吗?”
“不然呢?”慕容彦带着些狡黠地笑了笑。
“我,一个男人,半夜从祁国皇后娘娘的寝殿,正大光明地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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