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宋诗言看着颜多雅,又一脸同情,幽幽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很同情宋小姐你。”
“同情?真是好笑!”颜多雅有些好笑地说道,“虽然景颂小姐你不是什么名门大小姐,但有偌大的霍家做后盾,我的身份,看起来的确不如你尊贵。不过,我宋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景颂小姐你说这话,难道是瞧不起我宋家?”
“我说的自然不是这个——宋小姐,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如今已经被A市名媛圈里的千金小姐们集体排斥了吗?”宋诗言看着颜多雅,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悠悠地说道。
闻言,颜多雅的神色浮现出一丝尴尬。她看着宋诗言,本来不想承认,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景颂小姐,我看你平日里并不怎么和那些女人们来往——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这件事还需要去问吗?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宋诗言笑着回答道,“况且,我听那些人说,宋小姐你喜欢和她们抢东西,因此还和好几个千金小姐闹了些矛盾。那几个小姐的家世,的确和宋小姐你相差甚远,自然,大家也都说你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这不,一传十,十传百,除了林小姐,A市这些千金小姐们都不愿意再和宋小姐你交朋友了。”
闻言,颜多雅的神色有些郁郁,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状,宋诗言来到颜多雅的身边,拉起她的手,一脸亲切地对她说道:“宋小姐,其实我也明白,被人孤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你要是不介意,改天得了空,我就把A市的这些千金小姐们聚集起来,办一个宴会。借这个宴会,宋小姐你就好好地和那些千金小姐们消除误会。毕竟,以后在这圈子里,你们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宋小姐,你意下如何?”
闻言,颜多雅的确是有些心动。被这些千金小姐们排斥在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旁人的眼光,的确让颜多雅有些不好受。可是,景颂这女人,怎么会忽然大发慈悲地帮助自己呢?她是抱着怎样的目的?
思及此,颜多雅一脸防备地盯着宋诗言,说道:“景颂小姐,你为什么想要帮我?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
见状,宋诗言笑笑,说道:“宋小姐,为什么你会觉得,别人帮你,都是因为有利可图呢?其实,我不过是觉得,既然宋小姐你有一个像林小姐那么仗义的朋友,那么,宋小姐你这个人,也不会坏到哪儿去。说到底,只是你的性子有些骄纵罢了——要是宋小姐你愿意,我也希望交你这个朋友。”
颜多雅见宋诗言一脸真挚的模样,对她的防备之心也渐渐消散。
想不到,因为林琅那女人,景颂竟然会想要和自己结交。到时候,有景颂在,那些女人们还怎么敢对自己不敬?一想到这,颜多雅就有些得意。
她看着宋诗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景颂小姐,我之前针对你,的确是因为对你有所误会。如今,景颂小姐你能不计前嫌,与我结交,我又怎么能拒绝你的好意呢?——那么,景颂小姐,我们以后就好好相处吧!”
闻言,宋诗言笑着拍了拍颜多雅的手,说道:“你就别叫我‘景颂小姐’了,叫我‘景颂’就好。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叫你‘诗言’,好吗?”
颜多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景颂,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宋诗言也笑着对颜多雅说道:“诗言,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幸运’。”
宋诗言把“幸运”这两个字说得很重。她的确是“幸运”,所以才会在万千人中,遇见颜多雅!她又怎么可能会忘记颜多雅对她所做过的一切?
她曾经是那么信任颜多雅,可颜多雅呢?不仅辜负了她的信任,还联合殷皓明害死了爸爸,德叔、阿祥,让她被几个男人玷污,把她困在火海,烧死了奶奶,毁了她的脸,最终把她丢到大海中!
颜多雅曾经背叛了她的真心,颜多雅从她这儿抢走的东西,如今,她都会一样一样地夺回来。并且,她也会让颜多雅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究竟是怎么样的!
……
宋诗言回到车上,慵懒地坐在座椅上。刚才,她在外面和颜多雅的对话,天葵听得一字不漏。
天葵透过内后视镜,看着她,总觉得猜不透她的内心,便有些不解地问道:“小九,你怎么会想着帮颜多雅那女人,和那些千金小姐们牵线搭桥?按理来说,你是要对付颜多雅的,如今她被这些千金小姐们排挤,你应该为此高兴啊!怎么会……”
宋诗言看着天葵,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而后才有些打趣地说道:“老四,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怎么连我的用意也没能明白?看来,你在我面前夸耀自己的那些话,都是老四你自吹自擂吧!”
闻言,天葵看着宋诗言,一脸无奈地说道:“才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的厉害之处,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不过,小九你失忆之后,整个人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实在是摸不清你的心思——小九,其实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见天葵一脸怀疑地盯着自己,宋诗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坐直了身子,通过内后视镜,看着天葵的眼睛,说道:“变了一个人?老四,人死过一次之后,总是会发生一些变化的。再说了,难道老四你,还认不出我了吗?”
“可是,我总有一种错觉,虽然这具身体是你的,可你身体里的灵魂,却像是别人的。”天葵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说道。
宋诗言看着天葵,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说道:“别人的?老四,照你这么说,我不是地锦,只是一个占用了她身体的孤魂野鬼——老四,你是奇闻异事看多了吗?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这样荒诞的事!”
宋诗言笑着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忐忑,有些惊慌。毕竟,这荒诞的事情,就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闻言,天葵的神色暗了暗,好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小九你难道还当真了,要生我的气吗?”
宋诗言见天葵的神色有些戚戚,心头有些酸涩,充满了愧疚。是啊,自己才是那个占用别人身体的坏蛋。而天葵,她和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是相识数年的朋友,她怀疑自己,本就是理所当然。可为什么,她却要因为怀疑自己,而感到抱歉呢?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真的很在意地锦。
思及此,宋诗言笑着对天葵安慰道:“老四,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开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再说了,我可以生任何人的气,也绝对不会生你的气,因为,你是我地锦最好的朋友。”
闻言,天葵定定地看着宋诗言,好半晌,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九,你以前,从来不会开玩笑。”
闻言,宋诗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她看着天葵,喃喃地说道:“我刚才都已经解释过了,人在地狱里走过一遭,总是会变一些的。”
天葵闻言,不再作声,有些沉默。好半晌,她才笑着说道:“小九,你说的是。人死过一次,总会变的。只要,你还是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至少你还活着。”
……
“少,少爷?你刚才说什么?”站在一旁的保镖,看着一脸阴沉的霍铭莘,硬着头皮喊道。
今天,他照例来书房向自家少爷汇报景颂小姐的行踪,虽然他心中早已做好了万全的思想准备,但此刻他站在这十足的低气压中,已经压抑到小心脏都几乎要蹦出胸腔了。
闻言,霍铭莘有些愤怒地偏过头,看着保镖。他有些想发火,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指着照片中那个谦和有礼、一脸暖意的男人,又问了一遍:“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来头?”
保镖看了那照片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和霍铭莘解释道:“少爷,这是郑璟昊,A市郑家的独生子。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接手郑家在国内的产业——哦,这个生日宴会的主人,就是他。”
“郑家?”霍铭莘有些疑惑地说道。
“郑璟昊的母亲,就是林家的人。这么说起来,少爷和他,还沾亲带故呢!”保镖说道。
闻言,霍铭莘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而后,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脸不悦地看着保镖,说道:“你别把话题给我扯远了——你就告诉我,这郑璟昊,他如今有没有家室?”
“少爷,岂止是家室,他连一纸婚约都没有,可算是A市鼎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了。并且,这郑璟昊性情温润,有才有貌,听说连他的感情经历,也是一纸空白呢——A市那些千金小姐们,有好些都对他倾慕不已……”
保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些不该说的,便讪讪地闭上了嘴,站在原地,不做声。
闻言,霍铭莘有些恼怒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后,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之大,让保镖也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他蹙起了眉头,浑身被一股怒火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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