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例行训练的时间,婉曦并没有到演武场去,她昨天已经和杜飞说过了,今日要出府,有事情要忙。
她跟着杜飞已经训练了八九天的时间,虽然暂时还没有特别明显的效果,但体力比之前好多了,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一点喘息都没有。
早在几天前,她就让霜华去工匠铺将定制的工具给搬到了医馆里,那些粗活可以让霜华来,但医馆要开,还有其他的工作,却是需要她亲自出马的。
现在她已经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自己忙碌的日子了,因为和伏溯的约定,她虽然可以请假,但缺少的训练却是要在随后补上来的。
之后医馆开起来,她肯定是要在那里常驻的,而训练时间偏巧是在上午,两个时辰,即使古人起得早,五点就起来,六点就开始训练,训练结束也就差不多是整个半天了,等于说医馆上午就不用开业了,所以这两天她一直琢磨着,得像个法子,将两者协调一下。
一路上想着,婉曦已经走到了医馆里,这里有霜华每日来打扫着,卫生做的很好,但整个医馆占地面积很大,霜华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就不少,所以,还是得请人啊。
婉曦考虑着,她得请一个掌柜,能够接待客人,因为她主攻的妇科,最好是一个女人,是的,这个医馆,她打算专门为女人设置。
妇科病挺多的,尤其是在卫生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她相信肯定有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的有妇科疾病,就像是紫兰,看着身子骨那么健壮的一个人,每次在大姨妈来时,还痛得要命,其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子骨弱的各个堪比西施的大家小姐们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她还有一个顾虑,若是给男人也治病,好歹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在这个对声誉极其看重的时候,若是她真的来着不拒了,那就不叫超越时代,加快时代前进的步伐,而是作死的行为,不说多,只要有一两个男人进来她的医室,估计她的名声就不用要了,水性杨花,荡妇之类的,全都能够往身上砸了。
名声不好,那那些女客定然是不愿意往她这里来的,会来的男客,估计也是心思不正之辈,真成了这样,那不说达到她理想的目标,简直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了。
想到此,婉曦抖了抖身子,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医馆只接女客,同时,里面的人最好也是女子,相貌丑没关系,只要心思灵巧,不会起异心,受管教,思索着自己收人的条件,婉曦觉得,最好还是从那些人贩子手里买来,自己调教的好。
“霜华,你是怎么进入王府的呢?”婉曦可以肯定这个时代肯定是有买卖仆人的人贩子存在,不然那些家里穷苦吃不下饭要将人儿女卖了,或是因为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而卖子女的人,总不能自己站在大街上吆喝着卖人吧,可她不知道买卖人的地方在哪里,还是得问原住居民。
霜华一愣,老实回答道,“奴婢家里子女多,爹娘供不起饭吃,就将我和一个大点的姐姐给卖了。”
婉曦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现状,她无力改变,也不做无病呻yín,只是拍了拍霜华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过,子女众多什么的,这个时候,喝药以防止女子怀孕的药,还只是权贵人家才有的吗?是方子隐秘普通人没有,还是药物贵买不起呢?
要知道,如果夫妻两人之间,妻子不断怀孕生子,那不仅会导致身体变差,而且怀胎十月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都是干不的重活,也就意味着家里的劳动力减弱,而不断降生的孩子在有能力赚钱之前,绝对是要加重负担的。
这种情况下,不停的生孩子,简直就是挖坑自己跳的啊。
她抬眼间不经意看到院中左右两颗石榴树,这个时节石榴已经能够吃了,虽然没有现代两个就有一斤那么大,看着也十分喜人。
她因此又明白了那些人的想法,古代都是崇尚多子多福的,而且人多劳动力就多,农业为主的社会,人才是劳动的根本,所以才会不断的生养吧。
叹息一声,抛开这些对她来说不合时宜的思绪,婉曦正色问,“霜华,那你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王府的呢?”看霜华眼中的迷惑,她说的更直白一点,“我想要买一些人,来打理这个医馆,你知道哪里可以买来吗?”
她这么说,霜华就明白了,“王妃,在西边的交易市场那里,就有,我知道路。”霜华说的有些急切,她私心里,也是想要婉曦多买一些人的,像婉曦这么好的主子,如果那些孩子跟着她,是不会吃苦的。
她那个姐姐,刚进来时因为机灵,是跟在如媚身边的,可就是因为弄花了如媚喜欢的一件衣服,就被罚跪在冰天雪地里,一日一夜的功夫,待她爹娘被通知来领人时,就是一具尸体了。
婉曦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以为她这么积极,是自己终于有事让她赶了,不禁心中感动,这么纯善的人,真的很难得。
婉曦跟着霜华来到西市场,就看到一些衣着简朴的人在摆着地摊,甚至有些人的衣服还打着补丁,这和东市场有着很大的差别,就好像是一群难民同一群富人。
这里的物资也十分匮乏,大部分都是出产字农家田地里的东西,不值几个钱,若是卖出了,就是一家人的收益。
这个市场是露天席地,人贩子直接将一些奴隶,还有不大的少年少女们聚集在大片的空地上,奴隶们都是被绳索捆着,孩子们待遇稍微好点,有个自由,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各个都面黄肌瘦的,唯有容貌好的,能够卖大价钱的,才会被收拾的干净,面色也好。
这是婉曦第一次见到奴隶,之所以能够直接确定他们的身份,是因为这些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圆形的烙疤,是个奴字。
被贩卖的这些人,无论是否自愿,都是被看守着,那些看守的人,各个凶神恶煞,面色不善,婉曦看到一个奴隶只是动了动身子,就被一个看守之人一鞭子打了下去。
看到她的目光,人贩子笑着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奴隶回去?”
“他们都是哪里来的?”婉曦绷着脸色,看似淡然的问。
“自然都是凤止国运过来的,公子可以放心,来历绝对正当,带回去任何粗活,他们都是做得的。”人贩子说着,还拍着xiōng部保证。
婉曦身体一震,这算是殖民?暗叹自己想多了,她的看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奴隶,基本上都是屈从着,一副听天由命的麻木,况且身子骨差不多在鞭打饥饿等恶劣的环境中已经毁坏了许多,瘦弱干柴的样子,这种人她即使心软买来了,也是没有用处的。
“那个人也是吗?”婉曦指着的那个人,身上的铁链要比旁人粗的多,差不多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不仅捆绑了双臂,连双腿都一起捆绑了起来。
吸引她的,不是这个人被特殊的对待,而是他挺拔不屈,如苍松一般的身体,还有傲然抬头,桀骜不屈的眼睛,这个人,并没有认命,即使目前处境恶劣,他也没有麻木。
人贩子看她到她指的人,恶劣的呸了一声,朝那人吐了口吐沫,随机想到婉曦还在边上,衣着华贵的样子,估计是看不惯自己这种粗劣的行径,他小心的看着婉曦的脸色,带着歉意道,“公子,对不住了,俺们都是大老粗,您别介意。”
婉曦摇摇头,示意他说说这个男人,人贩子咽了口吐沫,往两边瞥了一眼,然后稍微凑近了婉曦,压低声音道,“公子,我实话跟你说,这个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在草丛里捡到的,看着强壮,就——”他拉长了音调,给了婉曦一个你懂的眼神,又道,“这人是个不简单的,我们到现在还没有驯服,公子若是要他,我们负责将人给你送到府上,钱也不多收您,只是——”
“只是什么?”听人贩子这么说,她对这个男人也起了兴趣,虽然看着不好收服,可那男人像狼一样的眼神,一旦收服了,绝对会忠诚不二,这点太有吸引力了。
人贩子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若之后出了问题,公子切莫牵扯到我们身上。”他也是看那个男人不好惹,但若就此放了,又不甘心失去一笔钱,所以才严加看管着。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见过血的,京城这地方,万一出了事,这男人还是来历不明的,干他们这行的,牵扯上身,那就严重了。所以他才事先要同婉曦说好咯。
婉曦认真想了想,决定还是赌了,“成,他算是一个,你再给我弄六个小女孩,要干净点的。”
她的意思是,不想要那些心思复杂,或者是性子不好的,但那贩子理解错了,干净点的女孩子都长得漂亮,他眼睛在婉曦身上转了一圈,以为婉曦是买来要干那种勾当的,毕竟富家子弟喜欢呷玩女童的也不在少数。
人贩子转身在小孩子里挑挑拣拣,将容貌中上的,选出来六个。婉曦盯着看了几眼,就爽利的付了一半的钱,报了医馆的地址,先同霜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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