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这倒不至于。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你一句,我想他应该对你说过不少话吧,你若是全都信了可就叫我头疼了。毕竟,我可不希望身边留着一个听风就是雨的蠢货。”
对于这人的明里暗里嘲讽,巫小渠不以为意冷眸看来,“放心,比起他我更相信你。”
“相信谁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傻,应该明白谁更能真正帮你找到你日夜牵挂的那个方小旭。”
“……”巫小渠看着门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紧紧抓着手里的佩剑缄默未语。
“巫小渠,提醒你,别忘了男人的嘴也是能骗人的鬼。”
巫小渠敛眉凝视着那人的背影,并不能看清那人此刻面上的表情。
谬世兰殊淡淡看了人一眼,大步流星跨门而去。两扇房门渐渐合上,屋内屋外的两人遥遥相望,眸色深沉各有所思。最终房门彻底合上将两人的视线彻底隔绝了。
小渠沉眸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掌心摊开,谬世晋宥先前给人的那颗断肠丹河畔出现在手心。
谬世晋宥给她的这颗随时都能要了她命的丹药,她怎么可能真的吃了?如今这两人说的话半真半假。关于方小旭的事他们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又隐瞒着什么?
这两人她都不相信!
啪啦一声,手心握着的断肠丹被巫小渠一把捏碎在掌心,化作粉末。
“倾城丢了?!你先前不是说人已经回去了吗?!”
巫小渠听到倾城失踪的消息时,正在用早膳。整个人惊得手中筷子啪啦一声掉落桌子上,敛眉看着谬世兰殊,一脸的责怪不悦。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她?不是说昨夜就被墨庄主接回去了吗?!她还以为是墨月殇舍不得人,这二话不说又把人强行带回去了!万万没有想到人竟然昨天下午就失踪了,一夜未归!!谬世兰殊这个卑鄙得人竟然瞒着自己!!
“听随从说她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所以自己匆匆忙忙就追出去了。谁想到人眨眼就没了人影,一夜未归。”
谬世兰殊说着将手里吹冷的热粥递给巫小渠,柔声细语安慰。“好了,别担心。之所以没有早早告诉你,是因为墨庄主昨天人一丢就派人去找她了。以墨庄主的能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巫小渠眉头紧锁,接过谬世兰殊递到面前的热粥。
不,如果墨月殇真的能找到人,应该早就找到了,根本要不了整整一天一夜。墨月殇派人时时刻刻跟踪着倾城的,既然都过去一夜都还没找到人,显然,倾城一定出事了。
而且……倾城不会就这么放任她不管的!
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行色匆匆扔下药就离开?!难道是夜幽又去而复返把人带走了?!还是南华又重新派了人来抓她?!
巫小渠越想心里越不安,手里的汤匙有下没下的搅动着面前碗里的粥,眉头微蹙有些凝重。
“我去找她。”啪啦一声,巫小渠放下手中汤匙便是要出去找人。
然而被谬世兰殊给一把拉住了按回座位上坐着。谬世兰殊阴沉着面色看着人,“你还是别去瞎添乱了。我不认为你找人的速度会比墨月殇还快。”
巫小渠敛眉一把挣脱开被按着的手,恶狠狠的瞪着人。“她很有可能被南华的人抓去了。”
谬世兰殊敛眉,“那也不关你的事。难不成你要去南华那里?!你怎么答应我的?”
巫小渠紧锁眉头,“可是我……”
“别可是,你如今先同我去府上待着,她的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太师椅上坐着的墨月殇冷眸扫了眼屋内尽数受伤的侍卫,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面色阴沉极其难看。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侍卫们愧疚的看着主子不敢说话。
从夫人失踪到现在主子的面色便是难看得很,整个人显得少有的焦躁不安。
“还没有夫人的踪迹吗?”
竹书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面色难看。“主子,派出去找夫人的人都被喉割断喉咙,当场气绝身亡。看这狠毒的手段很有可能是先前出现在仙人居的那个男子,并不是巷子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男。”
墨月殇凝视着面前跪着的一行侍卫,眸色微沉。“继续派人去找。”
“是!”……
听说小公子找到小姐了,而且还把人带回来了。
大家伙不免好奇,那位小公子要娶回西域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竟然能得他们尊贵的小公子的青睐,怎么说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吧。
天阳听说谬世兰殊带着孩子还有那个女子回来了,前一秒本是喜悦的脸色不免沉了下来,即刻出府门去看。
院内,一行人从对面互相走来。
只见天阳神色匆匆的从回廊走下,这般快速得步伐导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郡主,小心!!”
“姑姑,别摔着!!!”
身后紧追的婢女眼看那人就要滑倒在地,吓得面如菜色,受惊不小。
好在对面的谬世晋宥赶忙上前一把温柔将人抱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后责备。“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天阳依偎在人怀里妩媚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见人如此,谬世晋宥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小心的扶着人走向巫小渠和谬世兰殊。那般小心翼翼的温柔模样同平日的冷漠冷血俨然不同。
“姑姑,菲儿好想你!”
一直乖巧站在谬世兰殊身后的谬世菲菲此刻一见到自己的姑姑,开心的飞扑进人怀里。天阳笑着赶忙将人一把抱住,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谬世菲菲,眉头紧蹙,只见人看到着人脸上的淤青红肿以及一瘸一拐的腿时,正要询问怎么回事?
谬世菲菲赶忙自己解释:“我在外面时遇到了一些小乞丐,这些都是他们打的。”
天阳敛眉,撸起人的裤腿一看,青一块红一块的,膝盖处还有棍子敲打留下的深深青紫红痕。可想而知当时下手有多重,不敢想象眼前这个才有五岁的这孩子当时得有多疼!
天阳看着谬世菲菲腿部的伤,面色难看神情凝重,“腿也是他们打的?疼不疼?”
谬世菲菲看着一脸担心的姑姑,赶忙把自己的裤腿放下,抬手轻轻捏着姑姑的脸蛋嘻嘻一笑安慰,“姑姑别难过,一点也不疼。而且,爹爹已经狠狠的教训他们了。”
“哦?怎么教训的?”
谬世菲菲一想到爹爹教训他们的情景,就激动的手舞足蹈比划着滔滔不绝道。“爹爹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落花流水,哭爹喊娘求饶命,爹爹本来要用棍子把他们的腿狠狠敲断了,可是菲儿阻止了,反正爹爹已经给菲儿报仇了。”
“他真的这么做了……”
以兰殊这么讨厌菲菲的性格,怎么可能为人出气到这种地步?
“嗯嗯,爹爹打得他们一溜烟全部跑了,爹爹最威风了。”
“嗯,你爹爹最厉害了。”
天阳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叮嘱人下次不要在往外面瞎跑了。孩子乖巧的点头,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乱跑了。
“姑姑……菲儿看见新娘亲了。”
这时,孩子拉着天阳的衣服可怜巴巴的看着人,红了眼睛。“可是,她不太喜欢菲儿,菲儿该怎么做才能让新娘亲喜欢菲儿,你告诉菲儿好吗?”
天阳蹲下身子温柔的摸着孩子的头发,柔声细语安慰。“是吗?她有没有凶你?”
菲儿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咬着嘴巴含泪委屈道,“……没有。”
天阳蹙眉,这副模样可不像没有?
天阳一边听孩子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谬世兰殊身旁的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整个人依偎在谬世兰殊身上,同样冷漠着面色看向自己。
天阳眸色凛然,想到了先前谬世晋宥传信回来后和她说的事,关于这女子如何对待这孩子的事。显然不可能会是一个好后娘!
如今再看看这受伤的孩子,自己腿一瘸一拐的亲阿爹都没有抱着,反而抱着一个还没有过门的来历不明的女子。天阳的面色不免更是阴沉难看些许,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脸,笑了。“琉璃,你先带菲儿去我屋里换身干净的衣服。”
“是,公主殿下。”身旁的婢女赶忙上前恭敬的拉过菲儿。
“阿娘,爹爹,菲儿先离开了。”
菲儿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着对面的两人甜甜一笑。然而两人面色淡淡,冷冷看了眼孩子,显然没有打算说什么。
谬世公子这般态度,大家倒也想得通,可是这位未来的公子夫人?怎么对小姐也是如此态度?!真是傲慢可恶,冷血无情啊。
偏偏孩子离开时,谬世兰殊忽地对孩子又是冷冷吩咐一句,“记住,换好衣服,立刻滚回来照顾你阿娘,她腿受伤了,不方便。”
谬世菲菲微微一愣有些委屈的看着爹爹,抿唇强颜欢笑声音带着一些哭腔。“嗯嗯,菲儿马上就会回来。阿爹阿娘过会见。”
巫小渠微微敛眉,没有说话。
谬世兰殊挑眉看着怀里的女子,一声冷笑。
其余人面面相觑,孩子都委屈成这样了?!且不说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对孩子,这要是没有人还了得?!
孩子被带离开后,天阳这才冷冷看着对面的谬世兰殊,目光落在了人怀里的冷血面孔的女子身上。
真是猖狂啊!从下马车到院子里,都不曾下来走一步!这腿不过是伤了又不是断了!
“想必这位便是兰殊的心上人——小莲花姑娘了吧。”
巫小渠抬头淡淡看着人,眸底厌恶浮现。
这个女子就是拓跋天阳——北辰焱珏以前得那个另一个王妃,曾经欺负倾城的那个女子。就是这人身边的那些婢女害死了一直服侍倾城身边的那个青娟丫头,才害的倾城悲痛欲绝最后在王府大开杀戒!害得倾城坐牢,害的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天阳,这是巫小渠不喜欢的一个贵族公主。
天阳居高临下侧视着人一声不咸不淡的赞美。
“确实有些姿色。先前本郡主便是实在好奇纳闷,让我小叔日思夜念那位小莲花究竟是什么模样?原来是这等美人。美艳动人,出淤泥而不染,清幽如芙蕖,清秀温雅,虽然算不上绝色倾城……”
语音故意一顿,口吻带着几分冷笑:“可也比烟花柳巷的一般庸脂俗粉强多了。不知,是不是一个哑巴?”
这明显的鄙夷嘲讽,毫不掩饰,显然有意刁难颇有下马威的阵势。
“多谢郡主你的赞美。”
巫小渠冷冷看着人,“不过,话说回来,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的焱王弃妃你,瞎上来套什么近乎?让人受宠若惊啊。”冷冷一句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
“放肆!郡主什么身份,容你出完侮辱。郡主身份尊贵,你就算是未来的公子夫人,也得下来给郡主行礼吧。”
巫小渠抬头冷漠看着对面的婢女,没说话,目光落在了一脸阴沉的天阳身上。
“我腿脚不便,就不了。”
“你!”婢女面色实在难看,青一块白一块的,恨不得冲上去替郡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
谬世兰殊微微挑眉,看着怀里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的女子,这人一脸厌恶的看着天阳,这是和天阳有仇?!
话说,是第一次相见吧。
扶着天阳的谬世晋宥微微蹙眉,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没有说话。
其余人眉头微微跳动,放肆的卑微贱民,竟然敢如此挑衅变动嘲讽郡主?!可是,兰殊公子你那一脸宠溺是个什么意思?!
“哦?原来有名字,我还以为就是小莲花呢,听起来像极了我府上婢女的名字。”
巫小渠冷笑,正要开口来着。然而谬世兰殊这时无可奈何的笑着替人回答。“郡主,她叫林清茹,性子有些骄横还请你见谅。”
巫小渠抬头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谬世兰殊,敛眉。
明明说好了来时姓名叫夏小渠,为什么突然给她改了?!可是,看着谬世兰殊笑眯着的眼睛的里隐隐警告,巫小渠敛眉冷笑,没说话,这虚假的身份反正是你捏造的,名字叫什么对她来说也是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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