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们说笑了。实在抱歉,奴家也想陪公子们吟诗作赋,可是今晚已经被人定下,还请公子们行个方便让奴家离开。”
世家公子哥们相视一眼,扫了眼人手中的那一盏花灯后不以为意笑了笑,挤眉弄眼便是朝阙玥走近,一脸惊讶好奇打量。
“哦?不知是哪位大人,竟然下手如此之快?”
阙玥面色从容莞尔道,“实不相瞒,正是焱王殿下。”
谁让他害得自己半夜三更担心跑出来,毁了他的名声才是好。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三人微微变了面色,神色些许凝重后,相视一眼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神有些古怪,随即捧腹大笑的指着人嗤笑不已。
“哈哈哈!!!还真是有胆子说啊!”
“你当我们傻是不是?焱王殿下什么人,那样的人肯来这浮烟阁?纵然想要消遣光是那一后院的莺莺燕燕就已经是堪比浮烟阁的温柔乡了!还指定要你陪,你还真是敢说啊!”
焱王那样冷傲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消遣?这就算来了,也没人敢拿着他的名号招摇过市吧?
面前这位官伶竟然直接胆敢拿焱王的名字来招摇过市。
还真是嫌命长了不是?
想拒绝他们还是想满足一下虚荣心也得掂量着来啊,不然今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阙玥眉头微蹙。
那人从不去后院留住,也不曾叫人去庭烨阁服侍,她以前还想着多少会来这等皇家场所消遣一下的呢。
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吗?
“倒是真的有意思。行了,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想要你陪我们去喝喝茶聊聊天罢了,又不会把你怎么的。如何?走吧?”
阙玥有些头疼,这事失算了。正想着要不要将这三人悄声解决时,这时三人身后忽地响起一个男子温和揶揄的戏谑声。
“你们的勇气还真是不小啊,焱王的人也敢碰?”
“什么人?多管闲……闲事……”
三位世家公子嚷嚷着转头朝后方看去,待看清身后来人,面色当即一变有些害怕险些踉跄摔倒在地。
“……焱王殿下?!!”
阙玥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一身孔雀绿华袍的北辰焱珏从后信步而来,笑语嫣然朝这边看来。
“北辰焱珏?!!”
阙玥愣愣看着那人,惊喜过后是后知后觉的恐慌,整个人当即僵愣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果然在这里吗?她的感觉没错?不对,他没认出自己吧?!!
就在阙玥心里惊恐万分时,下一刻猛然惊醒自己可是蒙了面纱的,那人不会想到是自己的。想到此处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北辰焱珏?有这么像吗?好这么称呼,看来,是有些关系呢。”
那人听阙玥这么明目张胆的呼唤着焱王的名字,不免抬头笑望而来看着阙玥一番打量。
阙玥这才觉着哪里不对劲,沉眸看着人。
不对,这人不是北辰焱珏,气息不对。
这时三名已经回神的世家公子赶忙互相松开。看着那位同北辰焱珏长得神似的男子,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脖颈处的青黑色墨玉项圈上,双瞳微微收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不敢相信的愣了愣。
随即猛然回神,赶忙战战兢兢的跪下,齐齐恭敬扣头行礼。
“草民等见过衡王!”
衡王爷??
果然不是北辰焱珏吗?!
阙玥有些讶然错愕的打量着对面男子,这才发现这人同北辰焱珏确实不一样。
那张酷似北辰焱珏的容貌似笑非笑的朝自己看来,唇角微微上扬,纵然在笑,可还是能让人隐隐感受到那人笑容下的诡异神秘。且这人一出现便是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压迫,无形中让人觉着不寒而栗。
方才因为过度惊吓和紧张竟然疏忽了这一个问题吗?和北辰焱珏的感觉明显不一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北疆皇室有这么一号人吗?她为何从未听说过,又为何同北辰焱珏长得这么相似?犹如孪生兄弟一般!
“嘘!低调。你们竟然能认出本王,还真是叫本王惊讶呢。”
三人跪地不敢,一人有些战战兢兢如实回禀。
“听家父提起过殿下。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亲睹殿下真容,实乃我等荣幸。”
“真是感谢呢。行了,都退下吧。”
“草民等这就退下!”
恭敬行礼的三人如临大赦,赶忙提着酒壶一溜烟神色匆匆跑了。临走前看阙玥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同情?
如此,倒是叫阙玥心里的想法更加确定了。面前这位酷似北辰焱珏的男子,她离得越远越好。
眼见人这时朝自己的方向看来,笑容温和,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阙玥心下咯噔一响,不待人开口。弯腰行礼表明方才人的出手相救后便是匆匆离开。
“姑娘且慢。”
那人忽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阙玥的手,好巧不巧抓住了阙玥的那只空荡荡的罗袖。
“嗯?”那人微微一愣有些讶然的朝错愕的阙玥看来。
阙玥惊得要将袖子人手里抽开,那人亦是惊觉不合适后一把放开了方才还死死拽拉住的罗袖。结果,这突然毫无预兆的猛然一松手,本是往后迅速退的阙玥身体失去了重心径直朝地面摔去。
“姑娘小心。”
还没摔到地上便是被那人一把轻轻握住提着灯笼的手,轻而易举微微带入了怀里。纤细瘦弱的腰部被那人温暖宽大的手温柔握住,阙玥控制不住一顿汗毛直立。
“咦?好重的香味和药味呢。姑娘这是生病了?”
阙玥惊觉即刻推开人。衡王亦是适时松手放开人,然而一只手依然握着阙玥的手叫人不能即刻逃开。
阙玥看着那笑意盈盈望来的男子,明明同北辰焱珏一张容貌,却是让人莫名不舒服害怕。
阙玥面色从容平静,朝人恭敬莞尔道。“方才多谢殿下出手相救,还请殿下松手,抓得有些疼了。”
那人本还要握着人的手不放唯恐人跑了,听人这么一说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阙玥的手,满脸歉意。
“实在抱歉,是我鲁莽了。”
阙玥笑了笑,只道殿下言重了。见人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阙玥莞尔浅笑提起手中花灯朝衡王笑了笑,一脸抱歉的模样。
“衡王殿下,奴家还有事,便先告辞了,还请殿下见谅。”
随即便是不等人再说话,转身便是要离开。
“姑娘等等。”
又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阙玥心下有些担忧,抬头朝眼前一脸善意笑容的男子望来,眉头不可抑制的微微一蹙。
“姑娘勿恼,不知是何急事?若是不介意可否告知,兴许我能帮上你。”
阙玥不动声色的警惕扫了眼人,笑着摇头,只道不过一些小事怎好劳烦衡王出手。衡王见人明显对自己有着防备之心,松开了人的手,不免有些头疼扶额笑侃望来。
“姑娘你,不是来找老四的吗?”
阙玥心下一沉抬眸望着人,眸色微沉满是警惕。
“巧了,我方才看见他了。若是信我,愿意跟我去吗?”
阙玥沉沉看着眼前笑容温文尔雅的衡王。只见人一脸善意的笑容似乎不像是在说假话一般。阙玥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沉了沉眸同人微微行礼。
“如此,便是有劳王爷了。”
那人巧笑嫣然,“不劳烦,顺路罢了。且,同你走走看看花灯,似乎还不错。”
阙玥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一路上同人行走穿梭在五彩缤纷的花灯之下,阙玥安静的没有说话亦步亦趋的跟着人。这正左顾右盼的走着,一盏花灯忽地提到了眼前。
阙玥微微一愣,望着眼前提着花灯笑望而来的男子,有些不明白。
“你的花灯破了,提着危险,若是不介意换一个吧。”
阙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花灯,确实磕坏了一些地方看上去有些寒碜。随即也没多想一句多谢后,抬手接过人手中的花灯,将方才那一盏放回了身侧的花灯收具上。
“本王冒昧问一句,姑娘你同阿焱什么关系。”心情似乎有些愉悦的样子。
阙玥面色从容平静,“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恩客和官伶的关系罢了。”
听人这么说,衡王微微侧头望着一脸平淡的女子,不免笑了。
“如此甚好。既然没什么亲密关系我便放心了。”
“姑娘的脸,为何要遮着面纱?”
“近日偶感风寒,容貌有损。”
“是吗?”那人轻笑感慨一句,“还真是好奇长什么模样呢。”
阙玥沉眸未语。
“话说,刚回来还没找到妻子呢。姑娘不如同我去靖王府,我靖王府刚好差个靖王妃呢。”
“……?!”
阙玥微愣抬头看着人,黛眉微蹙透着一点惊讶错愕。
毕竟,还没见过谁第一次见面就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而且见这人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与其说是找妻子不如说是找个人坐着位置?!
“衡王殿下的美意,奴家心领了,奴家不过是一风尘官伶,高攀不起殿下。”
这人究竟想做什么?阙玥不清楚,也不敢去揣测。只希望能够快点找到北辰焱珏,确认人没有事便是离开这地方!
“姑娘真的不考虑考虑?”
“北辰焱珏?!”
就在这时,阙玥抬头间无意中瞥到了对面桥角坐在雪地里的焱王。见人安然无恙时心下惊喜松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难掩饰酸涩。
“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阙玥如鲠在喉愣怔住了,鼻子酸溜溜的眼眶顷刻湿润红了。
只见那人神情颓糜的靠坐在石桥上,身边全是零零散散的破碎的酒坛子。整个人醉醺醺的抱着酒坛子发傻不知在想什么。一身素色紫罗兰华袍灰土土的皱巴巴的,袖口处血迹斑斑,衣衫松垮不修边幅,白日还戴在头上的玉发冠早已不见,如墨青丝凌乱披散肩头。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笑容苦涩自嘲。
旁边站着两名美艳动的女子,恭恭敬敬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不敢乱动。唯恐稍微哪里不对招惹了这位冷阎王,一命呜呼交代在这里了。
阙玥愣愣看着人,如鲠在喉,望着那从不曾这样颓废狼狈过的人,心里泛起阵阵疼痛。只觉鼻子酸溜溜的,眼角顷刻湿润红了。
“北辰焱珏!”
阙玥急得恨不得立刻跑到人跟前,将人拉入怀里胖揍一顿!
似乎听到人的喊声,那醉醺醺的人微微傻傻的抬头呆呆看来,随即一声自嘲般的冷笑后没什么反应,继续低头喝酒。
……阙玥面色一沉敛眉朝人快步而去。
忽地,被人猛然拉住手腕一把带入怀里。
阙玥:!!!!
面前的衡王殿下眸色微沉,那人低头温柔笑望而来,眸中似笑非笑。
“真是的啊,认真听呢。姑娘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可是认真的呢。”
阙玥敛眉看着人,眸色微沉想要推开人,可那人抓着阙玥的手不肯松开分毫。
阙玥眸色微沉凝视着人,“衡王殿下,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还请殿下松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别恼,我说真的呢。本王对你一见钟情,一见倾心,当然了也有见色起意的原因嘛。本王觉着你甚是不错,又同老四没关系,倒让我省了不少事。真的不考虑考虑?”
“我对靖王不感兴趣,还请靖王放手。”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兴趣?”口吻揶揄调侃,笑容意味不明,若有所思。
阙玥敛眉。下一刻还没有回神那人已经一把搂住阙玥的腰将人轻而易举带到身后墙壁上,沉沉凝视着人眸中含笑。
“怎么,不信本王?真是奇怪呢,光是看着就莫名想吃了呢。”
只见人说着便是要俯身吻下,阙玥心下一沉压下内心的惶恐,手中簪子一划时刻准备着动手。然而那人竟然察觉了一般微微握住了阙玥握着簪子的手,侧耳暧昧轻笑。
“别乱来啊,不是已经断了一只手了吗?”
说着一只手缓缓解开了阙玥身上的斗篷,斗篷当即掉落在地。
阙玥心下咯噔一沉,那种被人死死牵制住无法还手的无力恐惧感再次从心底隐隐浮现。微微抿唇,看了眼四周来往的人。
来往的人有些微微讶然的看着墙壁处的景象,似乎有些惊奇焱王殿下竟然会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阙玥眼看人就要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眸色微沉。
北辰焱珏……别喝了!!过来救我啊!你个大混蛋!
不远处的那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焱王仿佛不知道情况一般,依然自顾自抱着酒坛子呆呆往这边看来,不为所动。
见人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阙玥心里莫名觉着委屈,眼眶润润的。
混蛋啊——
眼看着人就要亲下时,阙玥第一次急得委屈得快要哭了。就在眼里打转的眼泪快要滑落出眼眶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阴沉的声音,戾气十足。
“兄长,我的人你最好别乱碰啊。”
阙玥微微一愣转头望去。衡王抬头敛眉看去。
只见那方才还在桥角买醉的焱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着鞭子,醉意熏然,眸色阴沉可怕。
途中行走的大家伙错愕的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两个焱王?!!?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这天底下还有人胆敢冒充焱王殿下的人!还被正主逮到了?!!
众人一脸惊悚的朝另一位焱王看去,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随即不等众人回神,只见提着酒壶的那位焱王殿下手中鞭子冷然一挥,一股凛然杀气直接朝另一个焱王迎面杀去。
衡王幽幽抬眸啧声一笑,手法利落的抬手接住了那直迎面门杀来的鞭子。
与此同时,还没有回神的阙玥猛然便是被身后突然而来的一股蛮力给一把狠狠拽拉离开了衡王怀里。
“啧啧啧,失算了。”衡王扫了眼离开怀里的女子,叹笑间抬手揭开了人面上的轻纱。
阙玥双瞳微微收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太袖子遮住了面容!整个人往前摔去!!
若是叫人看到她的容貌,她不敢想象后果如此!!!尤其是北辰焱珏!!
几乎就在同时,阙玥眼前一黑,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被人一把拉入了怀里!
黑色的毛茸茸的氅衣从头顶遮盖下,整个人被北辰焱珏用宽大的氅衣藏在了怀里。额头撞在身后坚硬结石温暖的胸膛,阙玥微微吃痛轻唔一声。眼前视线一片昏暗,隐隐能看见氅衣外透露出来的光线。熟悉温暖的感觉,熟悉好闻的龙延香夹杂着浓烈有些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阙玥安稳的靠在人怀里,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里却满是稳稳暖暖的安心,眉眼弯弯开心的笑了。那只提着花灯的手也是不自觉的搂住了人的腰。
北辰焱珏的身体猛然一顿,微微低头扫了眼搂在腰部的那一只手,冷漠神情有些愣怔,随后一身戾气愣是散了不少。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绯唇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俨然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只见人一手搂住人的腰,一手握着沾染了点点血迹的剑鞭。抬眸冷然看着对面那名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眸色阴鸷冷若冰霜,一抹警惕地方深藏眼底。
“兄长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对面站着的衡王拿着方才从阙玥脸上揭下的面纱,动作优雅的擦拭去被划伤出了血的掌心。望着对面那躲在焱王氅衣下的女子,眸色温和揶揄笑侃。
“看来,她还真是老四你的人呢,很是认主啊。”
北辰焱珏凤眸凛然盯着对面一脸笑语嫣然的男子,眸色冷漠疏离带着些许警惕。
“兄长既然知道人是我的,便不该染指。”
衡王听人这么一说,委屈吧啦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人。
“老四啊,冤枉。我可是特地问过了,她自己说与你只是恩客和官伶关系的,我这才动手的呢。”
闻言,北辰焱珏的眸子又是冷了,阴沉着眸子看着被氅衣遮盖得只露出个黑乎乎脑袋的女子,微微蹙眉。
“恩客和官伶?”
衡王点头随即一脸头疼扶额的模样,“所以啊,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人,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碰她啊。我的宝贝弟弟的东西,我可不会抢呢。”
“收起你那副虚伪丑陋的嘴脸,本王看着便是恶心。”
“……还是这么毒舌呢,醉了的缘故吗?”
衡王挑眉笑看着这个弟弟,眉眼里满是宠溺的笑容。
北辰焱珏冷冷扫了眼衡王,一把抱起怀里藏着的女子,越过衡王殿下俯身拾起阙玥掉在地上的氅衣,拿好衣服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衡王也不阻拦,站在原地温和看着那一把抱起那女子离开的弟弟,挑眉扫了眼被划破的掌心,感慨轻叹。
“还真是下得去手呢。”
“王爷,要去查一查那女子的底细吗?”
衡王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不免微微侧眸冷视而来。
“有什么好查的。不过是养在府上的娇妻罢了,这么紧张,猜也猜得出来了。”
侍卫纳闷:难道是传闻中的那位小王妃吗?
旁边的众人望着那已经走远的焱王殿下,再看看站在原地一脸委屈的衡王。面面相视,眼眸里满是惊讶错愕,久久不能回神。
谁都没有料想到二皇子衡王殿下竟然从北疆锦卫营回来了!
更没有想到,素来不屑来这等温柔乡的焱王殿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为了区区一个连容貌都没有看清的官伶同自己的孪生兄长交手?那官伶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而且……大家伙想到方才焱王怼人的话,不免眉角剧烈跳动。
果然是喝醉了吗?
不然素来不屑于同人废话的焱王竟然冷不丁嫌弃的冒出这么一句怼人的话!还是自己多年未见一面的孪生兄长?!
阙玥乖乖的靠在人的怀里,一路上大气也不敢出更是不敢抬头看人,整个脑袋就藏在人的氅衣里不曾露出一点。面纱已经丢了,过会离开这人后她要怎么才能安然离开。
走了一会儿,似乎走到了一处拱桥处,灯火幽微没有先前的地方明亮。阙玥赶忙抬手拽了拽人的脖颈处的衣领,低头小声道。
“那个王爷,奴家到这便好,还请殿下放奴家……”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毫不犹豫的将阙玥给放下了。视线猛然一亮,阙玥心下心下一惊,几乎是条件性反射的一把抓起身上的斗篷遮盖在了……焱王的头上!
阙玥看着眼前被自己用氅衣遮住了脑袋的北辰焱珏,面色微微一变,头疼扶额。
她在做什么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长得丑,丑着你了!”
口吻明显的愠怒不耐烦啊!
见人竟然有些不耐烦的想要掀开头顶的氅衣,阙玥急得赶忙伸手将氅衣拉住。结果脚下踩着衣裙,一拌愣是摔在了北辰焱珏怀里。
有些醉意熏然的北辰焱珏还没拿下氅衣,已经同人双双摔在了身后的冰冷的地板上!
北辰焱珏的脊背磕在了身后的坚硬的白玉石栏杆上,撞在了还没有痊愈的伤口上,当即痛得一声不悦啧叹。
阙玥看着身下的人,惊得想要给人查看,可是这人却是猛然抓住了自己手,氅衣下传来那人实在不耐烦的委屈声音。
“你究竟想闹什么?真是的啊,痛死本王了。”
阙玥敛眉看了眼人,没有多说,一把挣开了人的手,一溜烟爬起便是转身要离开。这才没走出几步,便是听到身后男子痛苦埋怨的啧叹。
“要死了,要死了,痛得不行啊。”
阙玥顿下脚步,有些犹豫的想要回去。
“本王瞎了眼救了个什么玩意!就这么一走了之?啊真是的啊,这个氅衣怎么取不下来!!!要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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