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朗急忙追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衣服,死死地,好像是怕她离开似的。
“你要干什么?”
秦沫雯盯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说道:“秦大人,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虽然是一家人,也是尊贵有别。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自找麻烦,你想死,我可不想。”
说完以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接触到这样的目光,秦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好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放开了手。
目送着秦沫雯渐行渐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打了个哆嗦。
秦朗基本上已经肯定,这个人不是秦沫雯,最起码不是原来的秦沫雯。如果是这样,新帐旧账一起算,秦月雯必死无疑。
秦朗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秦月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希望,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一腔热情付诸东流。
现在看来,秦沫雯是翻脸不认人,不可能帮忙了,和自己断绝了关系,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了。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虽然是有点冒险,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破釜沉舟了。
皇极殿里,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想到他们说的话,周云凌皱起了眉头,禁不住在那里来回踱步。
看一看张凌凌,又看一看秦沫雯,好像还是没有办法,轻轻地叹了口气。
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张凌凌面前,蹲了下来,非常认真地说道:“凌凌,朕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朕。可是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朕真的是非常难过。”
“可是,可是……”也不知道是年纪小,还是怕他难过,张凌凌犹豫了好久,挠了挠头,就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刺激不小,毕竟是个小孩子,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秦沫雯淡淡地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个意外。”周云凌解释地说道。
看到秦沫雯不置可否的表情,又看着张凌凌,信誓旦旦地说道:“凌凌,父皇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张凌凌低下头来,似乎是非常矛盾,偶尔抬起头来,看了看周云凌,好像是考虑了好长时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凌凌……”见是如此,周云凌非常着急,正想着说点什么,忽然看见张凌凌好像是眼前一亮,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对于周云凌来说,这一幕,好像是让他看到了希望。过了没一会,张凌凌开了口。
“父皇,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张凌凌突然说道。
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撅起了嘴巴,摇摇头,好像是非常不满的样子:“这个皇宫里一点都不好玩,在这个地方闷死我了。父皇,我看得出来,你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离开吧。”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离开了皇宫,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好不好?”说完最后一句话,充满希望地看着周云凌,希望他可以答应。
听了他说的话,周云凌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张凌凌说的话不无道理。
自己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在这个皇宫里,不管干什么事,都有一群人跟着,根本就不知道自由为何物。
秦沫雯不愿意回到皇宫,自己也可以理解,勾心斗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
可是自己不是秦沫雯,自己是一国之君,国家大事,重任在肩,所以这件事……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沫雯。
秦沫雯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了过来,看着张凌凌,蹲了下来,抚了抚他的头,亲切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和你父皇单独谈谈。”
“妈妈……”张凌凌看了看秦沫雯,又看了看周云凌,好像是不知道说什么。
“去吧。”
秦沫雯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口,俯下身来,温柔地说道:“我自有办法,请你相信我。”
张凌凌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认真地点点头。忽然掏出了那个银镯子放在她的手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就跑开了。
“哎……”忍不住喊了一声,张凌凌没有回头,对于秦沫雯来说,虽然是有点失望,但还是意料之中。
举起银手镯,看了看,没什么变化,所以才放了心。回过身,看到周云凌盯着自己,忍不住俏脸一红,默默地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却听见一声轻咳,再次抬起头来,周云凌已经是背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秦沫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背后,看着这个男人,本来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到嘴边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刚才的话是他自己的意思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沫雯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慢慢的抬起头来,周云凌仍然是背对着自己,没有看到自己的慌乱,秦沫雯放了心。
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是的,你应该明白,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接受不了。”
周云凌听了这样的话,身体微微一震,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迎上他的目光,秦沫雯有点紧张,但并没有回避,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刻意回避,自己说的话,这个人是不可能相信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如此……”秦沫雯理解他,点了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解释清楚,刚开了个头,就被他打断了。
“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是朕唯一的希望。”周云凌非常认真地看着秦沫雯,可以说是目不转睛,好像是希望对方可以理解。
从他的语气里,秦沫雯感觉到了痛苦,潜意识的想答应他,可是想到了那个孩子说的话,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是不忍心。
“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个孩子是你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他好,请让他离开皇宫,让他离开在个是非之地。”
闭上眼睛,避开他的目光,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秦沫雯说出这样的话。
慢慢地,她可以感受得到周云凌放开了自己,等了一会,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对方又一次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孤独的背影,秦沫雯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但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沉默了片刻,好不容易想好了说辞,正准备把话说出来,却看见周云凌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了自己,紧紧地,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张开了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答应朕,不要离开朕,好不好,不要离开朕,朕爱你,朕爱你。”周云凌的语气非常迫切,好像是迫不及待了,让人感觉到,没有了秦沫雯,这个人有可能会活不下去。
“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是为了我好,就应该知道什么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秦沫雯淡淡地说道。
仍然是张开了手,紧紧地靠着他的怀里,两眼放空,看着远方。
听了此话,周云凌愣了一下,慢慢地放开了她,把手放了下来,后退几步,让两个人拉开距离,好长时间没说一句话。
尤其是看到秦沫雯两眼放空,看着远方,不理会自己,故意轻咳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果然,听见了声音,秦沫雯慢慢地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的目光,目光呆滞,不发一言。
“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孩子。”周云凌提醒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那个孩子说的话你已经听见了,如果你是为了他好,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秦沫雯仍然是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朕不放呢?”周云凌突然变了脸色,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惮不得,凌厉的目光让人感觉到锐不可当。
看到对方低下头去,刻意躲避,周云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看着朕,回答朕的问题。”
“那个孩子是我的一切,如果皇上不愿意放人,我只能硬碰硬了。”秦沫雯非常平静地说道。
“你觉得你是朕的对手吗?”周云凌不屑一顾。
秦沫雯冷冷一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个孩子是我的一切,为了那个孩子,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除了那个孩子,我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我什么也不怕,大不了同归于尽,谁怕谁。”
秦沫雯说到这里,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周云凌:“当然了,就个人而言,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以感觉的出来,我们两个人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
“看着往日的情面上,好聚好散不行么,何必你死我活?你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想要孩子,要多少有多少。而我,却只有这一个。”
说到这里慢慢地低下头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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