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事情的始末弄清楚之后,向歌依然很平静,对于那些季扬并不打算伤害她的事情,并没有太大反应。
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本意,又有什么关系呢?伤害早已经构成了。
而且现在,他也根本不打算理她,就连见都不肯见她。
她让周伊墨带她到了任若飞的墓前,看到那张年轻的黑白照片,向歌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是不是她以前太目中无人,才会让老天看不过眼,才带走一个又一个她身边的人,给她惩罚?
“不要太难过了。”周伊墨劝她,她知道,任若飞对她来说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虽然他非常小孩子气,但是要做起什么来却非常靠谱,这些年一直陪着她,一直大吼大叫谁敢碰他他就砍了谁。
“我以后再也不草菅人命了……”向歌有些哽咽的说,颤抖的指尖轻轻抚摸这小小的黑白照。
每个生命,都是应该被尊重的。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罪孽深重的,她以前,随意杀戮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论他们有多糟糕,他们也都有家人,有人会非常在乎他,她这么轻易的杀掉他们,毁掉了那么多的家庭。
周伊墨没说话,任若飞的死,能够让她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也并非全是坏处。
但是这个世界有太多黑暗,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成长在那种环境中,习惯了以杀戮求生存,杀人对她来说,早就是生存必须的手段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为了生存,必须解决对方,她长期接受的,都是这种概念。
所以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一切,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自己所在乎的那些人当中,对社会是冷漠的。
没有说很多话,向歌却在那里,陪了任若飞很久。
直到临近天黑,周伊墨才提出离开。
……
“那个女人是e.s新签的艺人,跟季扬暧昧好几天了,今晚季扬要为她举办介绍会。”在回周伊墨家的路上,向歌接到了安以洛的来电。
他打听到的事实,跟她猜的一样。
“季扬会到场吗?”向歌问。
“嗯。”安以洛闷着回答,他并不想把这些告诉她,让她失落。
“你能帮我进场吗?”今晚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跟季扬好好谈一下,关于他的听力。
“可以。”安以洛沉默一下,回答道。“我帮你安排。”
以他副总的职位,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谢谢。”向歌礼貌性的道谢,随即挂断电话。
“其实男人都是骄傲的,他们控制欲很强,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不够优秀的地方或者是让他自己非常在意的缺点,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周伊墨开着车,目不斜视的说道。
她一直在想,季扬现在为什么会离向歌越来越远?百般推拒她?按理说他们现在该解决的矛盾都解决了,即使曾经的误会还没解开,但她觉得他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这并不会影响他对她的感情,那么唯一解释的通的说法恐怕就是——他觉得如今身有残疾的自己配不上她了,怕会拖累到她。
虽然她觉得这种想法很白痴,不像季扬那种天才会有的,但他的的确确会这么想。
“现在不用纠结那些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他能不能恢复听力。”这是她唯一关心的事情。
跟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她会开始学会放下。
经历了伤痛,她已经不会再有那种愚蠢的执着了,人,总会成长的。
她的成长,就是放开了季扬。
不恨,不怨,然后让自己渐渐学会不爱,不念。
“真想知道你的豁达是怎么练出来的。”周伊墨叹气道。
曾经要死要活的守着他,现在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
“你不懂。”向歌微笑道,看着车窗外披上银装的树木,笑的优雅、唯美,可却不含有任何情绪的单纯着。
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告诉我们她并不快乐。
曾经她说过,季扬的出现让她灰暗的世界有了色彩,如今他再也不会回来,她的世界又只剩下了灰白。
天色渐晚,周伊墨载着向歌,也没有先回家,而是到寒熙澈公司旗下最大的一个奢侈品商城为向歌挑选了晚礼服,做造型。
钱砸出来的气质,还真是一般的东西比不了的,向歌底子摆在那,穿什么都行,而且这些衣服又都是超一线大牌,穿在向歌身上特别有范,连亲自为她打造造型的总造型师都被她的美惊艳到说不出话来。
身为时尚前线的潮流领军人物,这些造型师自然也是非常关注八卦新闻的,被向歌的美惊艳到的同时,又有些可惜,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那么的不堪呢?真是可惜了。
周伊墨挨个瞪他们一眼,敢给幕向歌甩眼色,不把她这总裁夫人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我觉得我们公司人有点多了啊,今晚回去得跟寒熙澈说说,裁掉几个。”趁着向歌进去换衣服,周伊墨坐在沙发上玩着指甲,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却瞬间让他们几个都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喘。
“下次别犯了。”周伊墨瞪他们一眼。
“是……”所有人都心虚的答。
他们公司每一个子公司,每一个部门,每一个员工,都知道他们大Boss宠妻上天,哄好总裁夫人可是头等大事!
总裁夫人皱皱眉头都能让他们集体丢饭碗!没有任何理由的!他们总裁就是这么宠妻无度。
在向歌出来前,周伊墨一个个训完了他们又若无其事的坐回去。
向歌出来的时候那些人都显然尊重多了,阿谀奉承的,都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她知道一定是周伊墨训过了,但是看向她,她却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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