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还是当年的全省状元郎,连大学文凭都没拿到,工作也不稳定,混成这样,他是真没脸见村里人。
就跟杨富军刚说的一样,杨凡那几回真是做贼一样偷偷溜进村里,祭拜完后又悄悄地溜走。跟谁都不打招呼。
去年那次,被杨富军撞上了。然后这位村支书把他拖到颜爷爷的坟前,当着颜爷爷的墓碑,冲杨凡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上回他人没回来,是曾广生主动替他考虑,给村里送了些福利。杨凡其实心里清楚,富军叔根本不看重这样,他对杨凡的要求是,既然是状元郎,就得有大出息!
杨家村不差你这点小恩小惠!
尽管富军叔刚才没说,但杨凡能猜到,呆会儿到村委会里,肯定又得被他数落一通。
“老公,你以前的家在哪?”
“爸爸,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听到林玥和欢欢的问话,杨凡收回思绪,深深地吸了口山里才有的清新空气,然后笑道:
“走,我带你们去,不过,很长时间没住人了,估计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在杨凡的引领下,一行加起来十多号人,沿着村里那条铺着青石板的黄土路,没一会儿来到一栋倚山而建的泥土墙筑成,半边瓦半边茅草盖顶的老旧平房小院前面。
已经泛黄的土墙上,依稀还能看到“农业学大寨”的标语。
院子虽然破落,但占地面积不小,足有两百多平方米。
杨凡站在两扇斑驳的木门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上挂着的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挂锁。
随着“吱呀”的推门声响,一阵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小凡子,你家里现在哪有地方能让人站脚。”
杨富军不知何时出现在路边,扬声说道:“你让你带来的客人跟我去村委会歇会儿脚,你一家三口去后山祭拜完了,再过来。”
“清荷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杨凡领着叶清荷走到杨富军面前,认真地说道:“这位是我们村的村支书,杨富军同志。富军叔,这位叶小姐是鹏城长安信托基金的董事长叶清荷,专门为贫困地区和革命老区落实希望工程援助事项。”
杨富军一听,两眼顿时亮了。
“你是说,他们是来给咱们杨家坳盖希望小学来的?”
杨凡很肯定地点头答道:“是的,富军叔,除了希望小学,叶董事长还打算给咱们村修一条直通镇上的水泥路!”
“哈哈,小凡子,你小子这件事办得漂亮!”
杨富军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跟叶清荷握手见礼,然后热情地领着她们一行人往村委会走,一边走一边介绍村里的情况。
感觉家里实在不能呆人,杨凡门也没锁,直接领着林玥和女儿,在庄严、林毅的陪同下,绕到屋后,沿着一条小径上山。
没一会儿,来到一座土坟堆前。
杨凡从林毅手里拿过提前准备的扫帚,将坟堆四周的落叶清扫干净。
另一边,林玥接过庄严提着的香烛、冥钱、供品,先将水果、猪头肉、馒头、卤牛肉四色供品摆上,再把香烛点燃插上。
杨凡打开一瓶酒鬼酒,绕着坟堆一边洒落一边说道:“颜爷爷,凡儿带着媳妇和女儿来看您了,凡儿现在混出个人样了,您老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酒洒完,杨凡领着妻子和女儿,一家三口一起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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