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看到镜中的自己,一身宦官的打扮,如若不仔细分辨,还真是看不出自己的女儿身份,齐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还差一样。”,说完齐钰熟练将阿愿的头发挽起,带上帽子,曾经未央想出宫玩,父王管得严,齐钰就是这样将未央的头发挽起做小太监模样领出宫玩耍,只是往事不堪回首。
齐钰叮嘱进宫之后,阿愿一定要跟紧自己,千万别擅自走动,宫内不比宫外,要谨言甚微,阿愿一一答应。经过层层检查,阿愿终是进了宫,宫内蜿蜿蜒蜒的路走的阿愿是晕头转向,如果不是齐钰领着,估计阿愿早就迷了路,
席间,阿愿侍立在齐钰身边,齐钰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拉着阿愿一同坐下,向阿愿介绍着眼前的美食,此时美食在阿愿的眼里已索然无味,阿愿的目光扫过酒席,焦急的寻找叶孤城那熟悉的面孔,直到在一个阴暗不明的角落发现了独自饮酒的叶孤城,此时的叶孤城一反常态,一脸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完全忽略身边侍女向他频频暗送的秋波,找到目标人物,阿愿的心也就着落了,双手拄着下巴,一脸痴痴的样子看着叶孤城,无论什么样子的叶孤城都是那样的帅气,尽管坐在角落里,依旧夺目耀眼,许是阿愿的目光太过专注,叶孤城有所感应,不禁向阿愿这里望去,阿愿怕叶孤城认出自己,赶紧低下头,齐钰也感应到叶孤城向自己这里看来,把阿愿揽进怀里,将阿愿的头紧紧贴着自己胸膛,眉目中带着挑衅,叶孤城对齐钰的态度多是藐视,只有涉及到阿愿的时候才会拿正眼看一下齐钰。
伴随着一阵异域花香,婉转的音乐响起,姜国公主的婀娜多姿进入大家的视野,姜国公主火红的纱裙,面上笼着描金红纱,眼尾处如血的玫瑰盛开着,如果未央公主与云熙公主相比,未央更像是天上仙,美丽而洁净,不食人间烟火,云熙则更像是开在地狱边的彼岸花,热情而浓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云熙随着音乐跳着舞,手里的红纱甩出去,直奔当今圣上,未及圣上,红纱又略过旁边贵候之子的,随着音乐渐进高昂的演奏,云熙公主的舞姿也越来越慷锵有力,一个回转身,潇洒肆意,也就是这个回转身,云熙公主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叶孤城,当下心中一惊。而众人皆是看的如痴如醉,就连叶孤城也不禁多看了两眼,齐钰凑在阿愿耳边说道,“看见没,你家的叶孤城也不过是平凡的男子而已。”,阿愿狠狠的瞪着齐钰,伸手将一大把花生米塞进了齐钰的嘴里,塞得齐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里把叶孤城狠狠的骂了一顿,叶孤城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后背有点冒凉风,护卫姜国公主进宫之时,叶孤城并未看见云熙公主的容貌,可是方才跳舞的时候,叶孤城觉得云熙公主的眉眼很是熟悉,可是,怎么可能是她呢,一定是月色太过朦胧,自己看错了吧。感觉到对面似乎有人盯着自己,抬眼望去,四目正好相对,叶孤城心一紧,熟悉的眉眼,气鼓鼓的脸蛋,除了阿愿还有谁,在心中咒骂了齐钰千万遍,以后得看住阿愿,不能在让她跟齐钰有接触,叶孤城心里暗道。此时阿愿正在气头上,也忘了躲避叶孤城的目光。
一曲舞毕,皇上说是累了,先歇下,让众人玩的尽兴。众人各怀心思,聊着客气话,做着面子上的事,阿愿果子酿喝多了,一时内急,而齐钰此时也被人敬着酒,无暇顾及阿愿,阿愿只好向旁人打听如厕的位置,自己去。
可是,阿愿成功的把自己弄丢了,找不到回来的路,看着眼熟的路,可是路却越走越是狭窄,转个弯之后,小径通向一个湖心亭,湖心亭看不真切,等走进才发现,里面有一个人,阿愿有些害怕,可是脚步声却惊动了亭里的人,“是谁?”,阿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此人一身黄袍,不正是当今圣上。
阿愿赶紧跪倒在地,请当今圣上饶恕自己的惊扰之罪,皇上迟迟未开口,阿愿一颗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阿愿感觉到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有些松懈,可又不敢动态。
“起身吧。”,阿愿如临大赦,只是起身间,帽子已经掉落在地,束起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阿愿惊恐的看着皇上,一双眼如小鹿般不安的看着当今圣上。
“齐子轩,我心悦你,你娶我可好。”,“齐子轩,这是我给你做的枣泥酥,你尝尝。”,“齐子轩,我和阿姐一样的模样,你喜欢我一点,可好。”,“齐子轩,我不要你喜欢我,我只求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哪怕你心里住着阿姐。”,“齐子轩,你我相忘于江湖吧,我累了,我追不动你了。”本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此时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锦城,你是来看朕的吗,这么些年了,你终于肯原谅朕,终于来看朕了吗。”,皇上紧紧抱住眼前人,诉说着相思的苦。
阿愿被抱着不敢乱动,生怕惹了杀头之罪。
“那个皇上,我,我不是锦城,民女叫阿愿。”,一语惊醒梦中人,皇上松开了抱着阿愿的手,如此相像的眉眼,竟然让杀伐决断的圣上忘了今夕何夕,也是,如果锦城还活着,也如自己一般年老了,怎么还能是如此年轻的模样。
阿愿僵在原处,皇上拉过阿愿的手,让阿愿坐在自己的身边,“孩子,陪朕坐会。”,阿愿乖巧的坐在皇上的身边,一池子的莲花,看不真切,月光笼罩着大地,阿愿与皇上静默无言。
酒过之后,齐钰才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已经不知去向,对面的叶孤城也频频向这里看来,与齐钰笔划着,这时两人发现阿愿竟然都没在对方身边,这时两人开始着急了,却也不敢惊动身边的人,两人汇集在一起,开始匆忙的找起人来。
齐钰也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没有看住阿愿。
“小姑娘,你与朕的故人很像,她也如你一般漂亮可爱。”,皇上慢慢的说道,也不知是当初相见太过美好,还是记忆美化了初见。皇上嘴角始终挂着微笑,想起了那个一身碧绿衣衫的女子,未遇见自己之前,是天真充满傲骨的,可是遇见自己之后,变得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爱的卑微,本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再次想起,心痛一如当初。
阿愿就这样看着圣上,她很奇怪圣上的表情,明明嘴上挂着微笑,眼里却含泪水。
一阵风吹过,阿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皇上看见阿愿冷了,拉着阿愿的手站起来,“孩子,走,回去吧,夜晚露水重。”
阿愿起身,一脸欲言又止,最终认命的小声说道:“民女,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爽朗的笑声从皇上传来,“朕亲自送你回去吧。”
阿愿一脸感激的看着皇上。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着急找人的叶孤城,叶孤城将阿愿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怀抱里人的温度,阿愿也享受着叶孤城带来的安全感,叶孤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时叶孤城才注意到阿愿身后的人,叶孤城将阿愿护在身后,向皇上请罪。
皇上并未怪罪,说道“此丫头,朕看着甚是喜欢的呢。”阿愿并未多心,可是叶孤城与圣上对视,始终保持着将阿愿护在身后的动作,当今圣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或许命运弄人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叶孤城与阿愿坐在轿子里,一路上沉默不语,阿愿偷偷的打量着叶孤城,叶孤城始终绷着脸,阿愿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撒娇般扯了扯叶孤城的衣袖,叶孤城并未做声,道歉的话在嘴边,叶孤城硬是没给阿愿说的机会。
进府的两个人一前一后,阿愿实在忍不住这种压抑的感觉,小跑来到叶孤城的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叶孤城的去路,“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我不还手。”,阿愿闭着眼睛,大义凛然的样子,叶孤城狠狠的伸出手,最后轻轻的落在阿愿的脸上,另一只手顺势将人抱在怀里,“以后,不要再进宫,皇宫不是好地方。”,见叶孤城终于开口说话了,阿愿算是松了一口气,偷偷的在叶孤城的脸颊嘬了一口,然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这可触动了叶孤城的心弦,叶孤城用手抬起阿愿的下巴,重重的吻落在了阿愿的唇上。
“小姐,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看见阿愿回来,小翠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好像不是时候,小翠摆着手,“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叶孤城倒是想继续,此时阿愿羞红了脸,推开叶孤城,也跑走了,叶孤城在心里埋怨着自家丫鬟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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