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意走得慢了一些,引着我往北梅林去。
那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薄弱的星光映着雪光,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他,他走得很快,我几乎都是小跑起来。
心里好想他啊,无数的想念在今晚再也藏不住了。我执意要看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似乎有意躲过了防守的御林军,他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他可以告诉我啊,还不值得让他相信吗?
风中的我,觉得有些冷,走得太快了有些累,他慢了下来,,我低低地叫:“君蓝,为什么?”
他又走,我又跟了上去。
在北边的梅林,在一树一树的嫣然灿烂之间,隔着梅花树看得有些模糊不真切。
他停下来了,闪身在梅花树后那样看着我。
我也停下来,低低地问他:“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啊?半夜要引我出来,可是怎生都不说话了呢?
过了这么久的时候,足足二个月了,你都一直在的是不是?
他不答我,我便不问了,哭着流泪:“我很想你,很想很想,这二个多月,我过得好辛苦,我总想着为你守住一切,君蓝,不要这样子可好,你回来。她终究是你的母后,你下不了手的,我也原谅皇后了,她现在也没有害我之心,君蓝,不就一个张喜宝吗?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为什么要我们都这样辛苦呢?你拥有着三军的兵权,李家,沐家,路先虎也已经死了,我不明白你在玩什么?难道你还想试探我对你是否一心一意,是否忠贞不二吗?”
伤得让我心里都流着泪,难道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皇上,就注定要受伤,注定要流泪吗?
他怎么还是不说话呢,我哭得越发的伤心了,在他的面前,我所有的坚强都撑不起来:“夏君蓝,我爱你啊,除了你,心里再也不会想别的,你出来,你应我一声,你的恶劣什么,我都不会计较的。”
如此这般说,他还是没有回声,他还是静静的站在梅花树后看着我哭。
风中有着叹息,梅花也悄悄的合起了瓣不看我流泪悲伤的脸。
我宁愿他说出一个什么借口,也不要不出声。
我多想他啊,每一天,每一个夜晚,每一件事我都会想起他,相思堆积成了山,看到你的冷漠淡然,瞬间如流沙入海,想看你的脸,想念你的怀抱,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死心塌地爱着你是为什么了?
你一次一次的试探,你不信任,会让我很难过的。
为什么不敢走近,多伤心啊,我的泪我哭,他也无动于衷了。
“夏君蓝,你只要告诉我一个原因,或者你不说,你让我看看,看着你是好好的,那我也心里舒坦一些。”
他还是不过来,我的泪在风雪中是那般的冰冷啊。
“母妃。”软哝的声音忽兀地响起,我惊愕地抬起头,看到宝宝从那梅花树里走进来。
“母妃你在哭什么?”
我一擦泪声音沙哑地问:“宝宝你怎么出来了。”
她朝我走过来:“宝宝想尿尿看到母妃出。”她依在我身上:“母妃,你在跟谁说话。”
我哀哀地看着那梅花树后的人,他依然不动,眼睛越发的适应了这里的晕暗,越发的看得清楚。拥着单薄的宝宝,就连看到他的孩子,也不过来了。
“母妃,是父皇吗?”眼尖的宝宝也看到了。
我点点头:“君蓝,你是怎的才出来让我看一看,就一眼也好啊。”
“母妃,他不是父皇。”宝宝叫了起来:“父皇的头发没有那么短。”
我惊愕地看,梅花树后面的人忽然地闪身出来,那衣服那样子,真的是千般的像,可是脸容,不是他。
我揉揉眼让自已看得更清楚一些,果然不是他。这一惊浑身都警戒起来,冷声地问:“你是谁?”
“不重要。”压得很低很低的声音沙得像是含着石子一样。
我抱紧宝宝,耳边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不消一会已经看到了黑衣人围着我,转头看,四周皆有啊。
如果不是宝宝撞进来,他早就动手了吧。
这个男人是谁,居然诱我来这里,夜夜让我知道有动静,不过今夜定然也是故意的,如果不想让我发现,他一定能甩了我,还走还停,一路就引我到了这里。
真的是让相思冲昏了头,不顾一切地出来了。
我们弄了个假的皇上来瞒天过海,而别人却用假来引我上勾,看样子并不是想要揭破了,而是直接杀了我吧。
唉,错矣,杀气在身边绕着。
“你们要杀我吗?”我淡淡地问。
“是。”这一次倒是爽快了一些。
宝宝害怕地抓着我:“母妃,母妃。”
“你们可以杀我,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她还小,什么也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一个孩子,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总算也是知道为什么要躲开御林军了,奈何这北梅林的深处,没有谁夜半会来巡逻的。
他笑:“放开孩子。”
那雪白的刀已经搁在我的肩上了,寒气刺得我脸都生痛。
我欲放开宝宝,宝宝却死命地抓着我的手:“母妃,不要,来人啊。”
“宝宝别叫了,他们早就策划好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的。”
“宝宝不要走。”
她抓着衣服就是不肯放,我使劲儿地拉开她的手,冷声地说:“再不走母妃可要生气了。”
总是死,我宁愿我死也不要牵着宝宝。
那男人说:“我们不会杀你的孩子的。”
拉下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脸:“宝宝要听话,知道吗?宝宝一定要听话。”倾身在她的身边说:“你有多远你就跑多远,不要害怕不要回头。”
宝宝很乖,忍着泪不再抓我的衣服。
一个黑衣人拎起了宝宝的衣领:“要是敢于出声,就先杀了你的头。”
“走。”低低闷闷的声音在我身后说着,大刀逼了逼,让我走向一边的梅花树,一个黑衣男人往那梅枝上挂上一条白色的布条,扯了扯让那雪纷落,再俐落地打了个结。
“你想让我自杀吗?”我挑起了眉头。
那个为首的男人笑了:“上去。”
“母妃不要啊。”宝宝大声地哭叫着。
“闭嘴。”那个抓着宝宝的黑衣人不客气地打了宝宝一巴掌,宝宝狠得就一咬他的手,那人吃痛将宝宝推在地上。
“别杀她,让她去报信。”为首的人笑,然后看着我说:“不过如果你不自已钻进去的话,她也别想活了。数到三吧,总好让你多看一下这个世上的东西,倒是想不到堂堂一个贵妃,也会对着我哭得这般的伤悲,哈哈。”他得意地笑着。
笑过后便沉下声音说:“一,二。”
我拉着那高高的布条,手指有些颤抖,不要杀宝宝就好啊。
够不着,后面的人将我抱起送到了白色的的白绫圈里。再放下,我吃力地双脚踢动着,想要踩到一些东西。
喉间让布条勒得好痛好痛,几乎都不能呼中了,手想抓也抓不到什么东西,风吹得耳朵好痛啊,使劲的挣扎几下看到他们抓起宝宝往外走。
十年只是一个让心里踏实的话吗?我不能呼吸了,全身都痛了起来。
一双手将我往上抱了抱,乍而涌进的新鲜空气让呛得我想咳,一只手却捂住我的嘴巴,让我闷咳着,再放开我,让我躺在雪地上。
那是一张漂亮冷傲的脸,我急促地呼吸着,静静地看着那二个人。
是青吟和雪吟,喉间好痛,我揉着忍着痛说:“快去救宝宝。”
“不急。”雪吟淡淡地说:“他们不会伤害她的。”
“我求求你们快点去,宝宝会吓着的,我不想伤了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云知秋会铭记于心的。”我挣扎着要爬起来,雪吟挡着我的肩头,冷傲地说:“谁要你报了,是玉棠公主叫我们留下来保护着你的,他们要吊死你,你何必不将计就计,诱出谁是主谋,一旦去救了二公主,那幕后的是谁,你一概也是不知道了。”
“可是……。”可是我好担心宝宝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青吟走上前:“娘娘别担心,他们还得利用孩子去叫人来,再说是怪力乱神之事,宫里谁也不会怀疑的。”
“谢谢。”还是心急于宝宝啊。
“不必谢,是玉棠公主让我们要保护着你的,玉棠公主不想让夏君棠伤心,夏君棠最在乎的人就是你。”雪吟冷冷地说:“你真是幸运。”
“我这一辈子只有对不起他的情意,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先离开这里。”她不再说这些了:“青哥,这里都交给你了。”
“是。”青吟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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