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得好像要凝固住了。
柳南栀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身上也似乎没什么力气,竟无法挣脱开北慕辰的手。
不过,他这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儿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明明平时都是他明里暗里想方设法地想要占她便宜的好吧!
柳南栀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可是张了张口,这些话却说不出来,只能支吾地说道:“那个……我就是想看看伤口,可别感染了,会出人命的!”
比起柳南栀浑身紧绷的样子,北慕辰倒是放松了许多,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这是在关心我?”
“唔……”柳南栀脸颊涨红得好像充/血了似的,慌乱地说道,“我可……不想背上人命!”
“没事。”北慕辰淡淡地开口,“反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咳!”柳南栀差点被一口气呛到缓不过来。他这话看似在示爱,可是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她瞪了他一眼,嗔道:“伤口裂了还那么多话?”
北慕辰忍不住笑了一声。
柳南栀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陡然扬起眉梢,质问道:“好啊,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就没受伤!”说着,忍不住扬起手想要锤他,可是一想到刚才的窘境,胳膊便停在了半空中。
北慕辰赶紧护住胸口的位置,一脸委屈地说:“你这一巴掌下去,伤口可就真的要裂开了!”
“那你也活该!谁让你一天没个正经的!”柳南栀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已经收了回去。
北慕辰却直接搂上了她的腰,轻声说道:“那也只是对你而已。你问问别人,谁见过我不正经的样子?”
“……”
这么说还是她占便宜了?
柳南栀扬了下眉梢,扭过头嗔道:“谁稀罕!”可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一丝笑意,却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更何况是北慕辰。
他得寸进尺地抱紧她,忽然反转了位置,将她压/在背后的桌面上。
柳南栀脑海里一片空白,与北慕辰四目相对。
北慕辰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眼底一抹柔光缓缓地晕开,好像有漫天流星在他的眼眸里坠落。
柳南栀没有说话,呼吸不由自主地深了起来。这种暧/昧的场景似乎预示着什么,她有点慌乱地想要推开他躲开。
可男人的力气占优势,北慕辰不肯相让,柳南栀根本动弹不得。
“……”柳南栀尴尬地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来掩饰,又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
就在她还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时,北慕辰突然俯下身来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凉凉的,像深秋夜里打了霜的花瓣,轻柔地覆在她的嘴唇上。
柳南栀一下子摒住了呼吸,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胸腔里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砰砰乱跳个不停。仿佛只是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理智让她赶紧脱身,可在这一片刻,她并不想让自己保持理智。
从一开始到现在,为了保持理智,她已经一再把他往外推,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动了心,也不敢去面对。她已经越来越不像她自己,只是一具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行尸走肉。
如今她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未来的路会有多少危险,她也不敢确定,可他仍然愿意陪在她身边,即便是她要来炼蛊,他也因为不放心,坚持要陪她过来,他明明知道一旦被发现,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许多人都会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这一辈子,能得几个愿意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人?更何况,她已经活了两世,也失去了太多,如今能够抓住的也不多了,她不想再轻易放手。
北慕辰看出她的眼神里有话要说,便松开她的唇,略带探寻地看着她。
柳南栀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说道:“你跟我在一起……太危险了。”
“这个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决心?”北慕辰反问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没必要为了我担上功亏一篑的风险。”柳南栀解释道。
“那你可知道,我所经营的这一切,最终是为了什么?”北慕辰问道。
柳南栀抿了抿嘴唇。
北慕辰继续说道:“世人只知道我与太子相斗,争的是那天子之位,可那个位置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诅咒罢了!我若未曾生在天子之家,又何须承受丧母之痛?父子离心、兄弟相残,同室操戈,永无休止……我争的,不过是一日安宁,还有维护这安宁的机会!若是连我想要维护的人都没了,那我还要这安宁,要这权力有何用?”
“可是,为了我,或许并不值得……”
“那还有什么值得?”
北慕辰一句反问,便把柳南栀噎住了。她似乎能够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心底的情意,如此绵密细腻,丝丝缕缕,好像织成一张大网,不容她挣脱。
北慕辰重又俯下身来靠近柳南栀,似是确定她心意一般与她相视了片刻,才小心地吻上她的唇。
柳南栀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兮兮地绷着身体,直到感受到他的温度一点点地浸润开来,从嘴唇到四肢百骸,连脏腑内都充溢着柔软与温暖。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有点紧张兮兮,就像是背着家长偷偷溜出家门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但又格外刺激,甘愿承担巨大的风险。
柳南栀放松下来,身体软软地好像一只小动物。北慕辰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心脏都像水一样化开了,生怕会把她压坏似的放松了力道。可是她耳后的秀发有淡淡的香气,不断浸入他的呼吸,北慕辰只觉呼吸一紧,腹下一团火烧了起来。
“唔……”柳南栀感觉到北慕辰的呼吸沉重起来,甚至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她嘤/咛了一声,本意是想表达自己的不适,可在北慕辰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邀请”。虽然明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北慕辰还是不可自持地吻上她的耳垂。
柳南栀心头突的一下,睁开眼睛,看见北慕辰的脸近在咫尺,浓密的上眼睑睫毛覆下来,淡淡的阴影与他古铜色的肌肤相互应和。
柳南栀突然就像是被人缴了械一样,不自觉地放弃了抵抗。
北慕辰将手伸进她的外衣里。深秋的温度让他的手掌有些发凉,虽然隔着里衣贴在柳南栀的小/腹上,但仍然让柳南栀被冻得“嘶”的一声。可北慕辰并没有停下,体内的那股火让他顾不得许多,只是一股脑地想要占/有眼前这个女人!
气氛瞬间火热起来,好像那团火连带着柳南栀也烧了起来。
柳南栀呼吸急促地抬起胳膊,将双手抵在北慕辰胸前,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是身子软软地,根本不听使唤。大概是她一直固守的理智已经放弃了抵抗,抑或说,就连她的理智也不想再继续抵抗了。
北慕辰用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腰/带,随着衣物散落开来,柳南栀身上只剩下单薄的里衣。凉意袭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北慕辰迅速搂紧了她,让她贴在自己胸前,仿佛这样能用他身体的温度去温暖她。
柳南栀用手环住他的腰,仰起头回应着他越发炽烈的亲吻。
说实话,虽然她前后两世活了五十年了,但真正和异性之间有亲密接触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尤其是她发自内心地想要去亲近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北慕辰还是第一个。
她只能笨拙地学习,学着如何去亲吻,如何去回应他的每一个亲密之举,直到他的手滑到她腿/间……
“王爷!”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罗景山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柳南栀惊慌失措地想要将北慕辰推开,可是下一秒却被北慕辰一把搂住。柳南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虽然在她看来,就算是穿着比基尼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在古代,这可是一件大事,何况是在这种尴尬的境况被人撞破!
柳南栀羞赧地将头埋进北慕辰怀里,半点都不敢动弹。
罗景山也意识到自己进来的时机不太对,一个急刹停下,立马掉转头。
北慕辰憋着一肚子火,强压着怒气沉声说道:“没人告诉你敲门是一种礼仪吗?”
“可是这地窖……”罗景山本来想辩解两句,可是一股凉意突然攀爬上脊背,他赶紧捂住眼睛,信誓旦旦地说,“属下、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柳南栀咬着嘴唇从北慕辰肩上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赶紧将他推开,起身将衣服穿好。
“要不……属下出去敲门再进来?”罗景山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情况,小心翼翼地问道。
北慕辰拉好衣服,声音低沉地说道:“有事快说!”
罗景山顿觉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个层次,就像是突然从秋天变成了冬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半晌才赶紧说道:“那天我们在福临客栈里追的那个年轻男人,他的尸体有点奇怪,王爷和王妃娘娘是否要去看看?”
北慕辰皱起眉头,回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罗景山说的是展骁。他和柳南栀对视一眼,俩人都不明白那尸体能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罗景山既然专门跑过来了,事情定有蹊跷,他俩便跟着罗景山去了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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