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相信,他才有试图想调查这件事的想法。
最开始,他根本不指望会调查出什么结果,毕竟事实摆在那儿,俞轻染确实是因为长跪不起,导致孩子流掉。
但他又不甘心,心里仅存那一点点希望,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她并没有有过伤害孩子的想法。
然而结果显示,孩子流掉,还真不是她长跪不起的原因。
那种冰寒的大冬天,她怀着孕长跪不起,或许会影响到孩子,但还不至于会流掉孩子。
而且当时她一看到流血,就立刻打电话要叫救护车了。
经现在再次提起,俞轻染回想起那天的事,发现很多事情都很奇怪。
她才刚检查完,医生都说孩子没事,可她只是跟顾明易吃了一顿饭,回去医院拿包时,肚子就开始痛。
她以为那是跑太快导致的痛感,她当时不在意。
现在看来,那是她即将流产的前兆。
*
此事过后,俞轻染再也没有见过顾明易。只听说他住院了,住院的消息被广大媒体曝光,耿家为了压住消息,不让外界的人知道耿氏集团继承人出事,影响股市,便用钱把这消息再次压下来。
跟之前那几次一样,每次顾明易出事后,耿家人都会出面把消息压下去。
只是至今让俞轻染不明白的是,顾明易把脸整容成耿易行,用蓝色隐形眼镜伪装成易那独特的眼眸,这些,耿父耿母为什么会同意他假扮易?
那真正的易呢?
他真的还活着吗?
到现在,俞轻染已经不敢确定了。
顾明易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想去耿家求证,但耿母不欢迎她,她去了一样进不去,更见不到她。
自从上次同意她去医院看小谨后,从那以后,厉苍莚就没有阻止过她去医院探望。
俞轻染今天看完小谨,正走出医院离开,抬头就看到已经很久不见的丛意白。
丛意白正被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搀扶着。她旁边的男子,脸上带着金丝框眼镜,年纪比约三十出头,面容温柔俊朗,时不时低头跟丛意白说话,声音像是绸缎,轻轻柔柔的,让人听得很舒服。
丛意白也看见她了,脸上还愣了愣。
最后,还是丛意白主动走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俞轻染,好久不见。”
俞轻染看了看她,总感觉许久不见的丛意白,有了很大的变化。
之前她在她身上总感觉出一种沉重的阴郁感,秀眉之间的愁绪也是久久不散,给人一种孤独感。
但现在的她,眉眼带笑,面容秀丽精致,连那双阴郁的黑眸都清亮了不少。
俞轻染很惊讶她的变化。
俞轻染也笑着回应:“好久不见,丛意白。”
丛意白看了一眼外面:“俞轻染,你有空吗?我能跟你聊聊吗?”
“当然可以。”
丛意白微微一愣,失笑:“没想到你这次答应这么爽快。”
两人去医院大楼后面的庭院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儿。
而那个身穿白衣大褂的男子一直都扶着丛意白,直到她安全坐下,丛意白才笑着说:“砚,你太担心了,我真的没大碍。”
“怎么没事?你这才刚怀孕两周,孩子还不稳定,我得时刻守着你。”
一旁的俞轻染满脸震惊,视线不由落在丛意白还平坦的肚子上:“你……你怀孕了?”
“你们先聊,小白,我在那边等你,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
目送男子离开,丛意白才收回视线,一手扶着肚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是啊,他叫傅砚,原本是我的私人心理医生,我之前那次抑郁症,就是多亏他,我才从中走出来。不过我们和好,也是后来的事了。”
俞轻染好半响才消化掉这震惊的消息:“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眼中是有你的,想必他对你很好吧?”
“嗯,他很温柔,是我遇到过最温柔的男人,他从来不介意我跟顾明易的这一段感情。我今早突然呕吐不止,跟他说了后,他很担心我,原本还在公司上班他就急匆匆跑回来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送我来医院,经过一番检查才知道,我怀孕了。”
丛意白笑了笑,“轻染,我知道,你应该很好奇我跟易之间的事。”
俞轻染看她:“他实际叫顾明易,这个身份,你应该最开始就知道了吧?”
丛意白抬头,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都知道了。”她望着远处的那名白衣男子,“没错,他实际叫顾明易,而不是耿易行。他只是假扮耿易行,目的主要是应对耿氏家族对于耿氏集团继承人位置的觊觎和……接近你。”
原来这就是耿父耿母留下他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为什么后来却主动提出了解除婚约?”
丛意白笑得自嘲:“我主动提出?那时候我还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他是这样跟你说的?”
“对。”
“也对,他目的是想娶你,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他主动跟我提出解除婚约,当时我不同意,但他以我家人威胁我,还对我说了一些绝情的话。我心灰意冷,便同意了。”
“他爱的人不是你吗?”
虽然顾明易假扮耿易行,但他眼中对丛意白的温柔,不像是假的。
就算没有感情,但至少他是在乎丛意白的。
“爱?”丛意白笑得讽刺,“轻染,他爱的人,至此至终,都不是我们任何一个。”
“可他……对你很好。”
“是,他对我很好,他可以给我所想要,唯独他的心,给不了。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好,只不过因为我是一颗听话利用的好棋子以及……他对我的那一丝丝愧疚罢了。”
丛意白笑得凄美,似是对这场单方面的深爱表示深深地讽刺和无力:“我爱了他好多年,久到已经忘记我什么时候开始爱他的,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个不顾一切,抛弃所有,已经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丛意白……”
俞轻染脸色凝重:“在我记忆里,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意?”
这是俞轻染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他喜欢的人,是耿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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