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情！”我忙是推了江止聿一把，“哥，别胡说。”
陆然却应到，“喜欢。”
我心下一紧，无语的看着陆然。
又听得他说，故作轻松，却遗憾的紧，“可惜，她不喜欢我呀。”
江止聿抿唇笑了笑，“上车，我带你们回去。”
“哥，我今天不想回家。”我低声道。
“先回了A城再说。”
…………
回去的路上，我沉沉的睡了，醒来的时候，车里就剩我和江止聿两人了。
“小沁和陆然呢？”
“都送回去了。”
我扶了扶额头，“我原来都睡了这么久。”
看了看窗外，熟悉的背景，车子停在江园门口，不过没有开进去。
我说，“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你住哪儿？”
“你那公寓啊，没空房间，我睡客厅也行啊，你若是有点良心呢，就给我在卧室打个地铺。”
江止聿不答，又问，“那准备睡多久？”
这一问，把我问倒了。
是啊，住个一晚两晚不是问题，住的时间长了，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肯定不行。
江止聿又说，“进去吧。”
我犹豫，摇了摇头，不肯进去。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不想进去。”
他闷哼了一声，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马上高考了，把心思都放在高考上。”
我一愣，“你知道的，这不可能，我想弄清楚这件事。”
“这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他摸了摸我头，“你在阿姨眼皮子地上，有点小动作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若是想掩盖这件事情，也肯定会把工作做到最好。”
江止聿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不知如何反驳。
我下车，“哥，你想过那个最坏的结局吗？”
他看了看星空，繁星点点。
他说，“无论是什么结局，我都能接受，倒是你，想过吗？”
“我不知道。”我逃避了这个问题，“哥，我进去了。”
我朝大门走了几步，听得江止聿在身后喊我，“止芯。”
“啊？”
“车上有个行李箱，是不是你的？”
我看了看行李箱，是陆然的，他肯定忘记拿走了。
……
行李箱有些沉，我拖着它刚进门，就看见范美英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一愣，“妈，还没睡。”
范美英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五，你那班长说话还准信，没超过十点。”
我尴尬的笑了笑，“出了一身汗，我先上楼去洗澡了。”
“洗了澡下来吃点夜宵。”
“哦，好。”
我拖着箱子快速上了口，怀着好奇心打开了行李箱。
我震惊。
里头也都是钱，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是罗明峰的，那钱是用来干嘛的呢。
我给陆然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很快被接起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尴尬，“你是不是睡了？”
陆然清了清嗓子，“没有。”
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可我知道，他应该是睡了。
我说，“你的行李箱忘记拿了，在我这，等上学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便说，“不用，里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还不值钱？
我脱口道，“是不值钱，因为都是钱！”
“……你看了。”
“我看了。”
陆然低低笑了一声，有些遗憾道，“没能逞到英雄，有些遗憾，不过你离事情的真相近了一步，止芯，恭喜你。”
“陆然……”
“钱是我事先准备的，想用来收买消息，照片也是用来问话的。不过这些事情都被江先生做了，我倒也没什么遗憾。”
“……”
陆然断断续续说着，“别说什么‘别对你好’之类的话，就高考了，把心思都放在高考上。”
我心头一紧，看着那行李箱，心里头莫名不是滋味。
沉默了一会儿。
我说，“陆然，我困了。”
“嗯，晚安。”
我犹豫着没有挂电话，他也没有。
良久。
我把电话挂了。
洗了澡下去吃夜宵，范美英还没睡，正等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只埋着头喝粥，喝粥，喝粥。
她给我夹菜，也不说话。
可就是不说话，让我的心里很慌，慌得很。
我心虚问，“妈，平常你不是很注重睡美容觉的嘛，怎么今晚还不去睡？”
“一天都没加你，很挂念你，想多看看你。”
这话，说的我无法反驳。
范美英凝视着我，问我，“今天去哪儿玩了？”
“呃……”我故意细嚼慢咽的吃着口中的食物，想拖延时间。
她不急不缓，耐心的很，“跟妈说说，妈在家也很少出去，不想落伍。”
我想了想说，“一开始跟小沁和陆然在逛街，后来遇到了哥和姐。”
“嗯？”
“您要是不信，您可以给哥打电话，还是他送我回来的。”
“嗯。”范美英笑了笑，“那你们之前都玩了些什么？”
她给我感觉，就像是已经知道了我去过哪儿了一样。
她这么问我，仿佛是在等我如实招供。
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要是不说清楚，我也肯定每天都提心吊胆，怕她知道。
于是我干脆说了，“去Z村了。”
“去做什么了？”
“跟哥一起，还有小沁和陆然，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是说班级要组织游玩嘛，我前去探了探路。”
真假参半，会不会容易让人接受，也很难让人看透？
范美英依旧平静的问，“就这样？”
“对啊，那我还能干嘛？”我故作镇定，“叫了一辆三轮车，要了我一百七十块钱，我靠，差点被宰死！”
听此，她的脸上终是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她说，“外面不比的A城，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想的美好和太平。”
我点头，应到，“可不是嘛，而且那山路特别难走。”
“嗯。”范美英问，“有没有见到王婶？”
我愣住！
想起那会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大婶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我以为她没听出来，殊不知，她听出来了！
我只好承认，“是有一个大婶带着我们走了走，她只让我们叫她大婶就行，具体姓什么我也没问。”
“我听出王婶的声音了，她住在我的胳膊，小时候她很是照顾我，要是也她，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正夹着菜呢，我手上的动作一僵。
范美英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而两人的说法没什么出入，想来这应该就是真实的情况。
我欢快的吃了一口菜，我问，“妈，学校布置了一个作文，让我们写外公外婆其中一人，可是我从没听过您提起，妈，能跟我说说他们吗？”
她脸色微变，不过随即恢复正常，微微笑了笑说，“好啊。”
“你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你外公一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又是当爹又是当妈，辛勤劳作，很朴实。只是后来得了病，没钱治病，就去世了，然后我也离开了Z村。”
这跟那三轮车师傅的话有很大的出入。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外公这人有没有什么优点或者缺点啊。”
她笑，“你外公，全身上下都是优点，只有一个缺点。缺点就是优点太多。”
“哈哈哈。”我咯咯咯的笑了，“妈，你真会开玩笑。”
她正色道，“没有，都是真的！”她感叹，“转眼十多年了，你都快成年了。”
“妈，那您怎么都不回去看看啊？”
“他们都不在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只会触景伤情。”
我没在往深了说，怕说的细致了让她怀疑。
我只应了一声道，“嗯，如果妈什么时候想回去，止芯陪你。”
“真是妈的好女儿。”她笑道，“止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站在妈身边的，是吗？”
我犹豫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止芯？”
“呃……会的，我都会陪着妈的。”
范美英收拾碗筷，我也朝楼上走。
“止芯，有件事忘了说。”
“啊，妈，什么事儿？”我折身看她。
“前几天，我跟你纪阿姨喝茶，你纪阿姨忧心东君的婚事呀，想到了我的宝贝女儿。你纪阿姨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约在下个周末，你去跟东君见个面。”
“什么？我不见！”
“不许胡闹，这事儿已经敲定了，你要是不去，就是丢你爸爸的脸，都江家的脸。”
“妈，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啊。”
范美英无辜，“你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我不是见不到你吗，没时间说呀。”
我坚决否定，“妈，我不见。”
“你喜欢你们班长？”范美英的脸色也拉下来。
“我没有。”
“没有你就给我去见见，下周末！”她又说，“见不见是一码事，能不能对上眼又是另一码事。”
我撂下一句话，扭头就上了楼，“我不管，我反正不去！”
把范美英气的不行，手一抖，她手上的碗都直接掉下去碎了。
佣人急急跑来，“夫人，夫人我来收拾。”
范美英呵斥，“滚开。”
佣人不敢说话了，直到范美英上了楼，才蹲下去收拾。
…………
李师傅把我送到学校门口。
我无精打采的拎着书包往班级走。
林晓晓把我堵住，“你去Z村了？”
“找我妈了？”
“问到话了？”
她一连串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又讽刺的笑了，“我说了，那就是事实，脸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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