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夏浑身一震,她没想到,江止聿会为了我而这么说。
她揪心的握了握拳,“江止聿,真的……就这样吗?”
她看了看身后陆陆续续来往的非富即贵的人们,还有看热闹的群众和记者。
她颤着双唇,“真的就这样,是吗?你看看他们,表面上是来祝福的,实则心底里,就盼着我们能出丑,好看着我们的笑话。”
江止聿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曝光也罢,怎样也罢,都随你。”
他说完,牵起了我的手,朝里头走去,
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江止聿!”阮琉夏在身后嘶声裂肺的喊。
我迟疑了脚步,走的一个趔趄,他很快便察觉到了。
他扶稳了我,朝前走着,并不理会阮琉夏。
他问,“嗯?你有异议?”
我一愣,“有……你刚刚说话有想过后果吗?”
如果,阮琉夏真的曝光了这些丑事,他真的有办法去解决吗?
“想过。”
“你想过,那你可知道那件事的严重性!”我隐忍着情绪,“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握了握我的手,“你害怕吗?”
我抿了抿唇,故作轻松的嗤了一声,“出丑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能害怕什么。”
他满意的点了点我的额头,“那就是了,乖乖在我身边就是。”
我见江止聿这样自信的神情,我以为他真的有解决办法。
可很快我就知道,是我把他想成了全能而已。
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
宴会大厅装扮的很精致。
灯光不晃眼,柔和的很。
范美英挽着江时年的胳膊,正在大厅门口迎接着宾客。
江时年见到江止聿牵着的是我的手,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范美英赶紧上前叫我们两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止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范美英呵斥着,看了江时年一眼,“琉夏呢?”
江时年闷哼了一声,“混小子。”
我一愣,下意识往江止聿身边站了站。
范美英急了,“止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大事,怎么能胡来?是要让外面来的这么多A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我们江家的笑话吗!”
江止聿道,“我早说过我要与之订婚的是人沈清欢,不是阮琉夏。”
她柳眉一皱,“你!这简直就是胡闹,时年,你看看他!看看你的好儿子!那时候正正经经说要订婚,今天这搞什么的事情!”
向外界发出的消息,定是江止聿和阮琉夏的订婚宴。
若女主角突然换了一个人,江家肯定是今晚的笑话。
“还有阮家,这让阮家的面子往那儿搁!”范美英急的就差跳脚了。
江时年一声不吭。
半晌,他才开口,“去,取消订婚宴。”
“什么?”范美英愣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时年,“你儿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江止聿浅浅抿了抿唇,“爸都这么说了,那取消了便是。他也是为阮家的面子考虑。”
我弱弱的开口,“都已经发出是订婚宴了,就算取消也是挽回不了两家人的面子……”
范美英大声斥责我,“你住嘴!有你说话的份?!也不知道你这狐狸精给止聿下了什么迷魂药,把止聿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吓了一跳,看了看江时年,又看了看江止聿,大着胆子说,“叔叔,阿姨,我…我有个办法,可以把影响减少到最小……”
“还不闭嘴?!”范美英呵斥,倒是江时年微微颔首,“你说。”
范美英一愣,只得禁了声,恨恨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咬牙说,“隆和集团和白橡科技的项目,我听止聿说,已经到了尾声,而且合作很成功,不如把今天的宴会,当成是项目的通告会和庆功会。一来有这么多的媒体在场,打响了这个项目的知名度,二来也把注意力从两家的订婚宴引开了。”
二老的脸色不是很好。
顿了顿,我继续说,“隆和集团和白橡科技的项目也是一个重头戏,A城的关注度也是很高的,我想,应该不亚于两家的订婚。叔叔,阿姨,你们觉得?”
说完,我看了江止聿一眼,松了一口气。
他朝我浅浅一笑,我心里安心了不少。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个项目确实是重头戏,广泛被关注。
我时常在财经新闻频道中看见,而且记者们很想知道其中的细节,不过双方都很注重保密。这个项目又是持续了一年多,这更是让人生了好奇心。
范美英和江时年对视了一眼,“我觉得不行!时年,你觉得?”
江时年应到,“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什么屁话,怎么能试了才知道!这要是没掩盖过去,这面子还是得丢!”范美英哼了一声,拧起了眉头,“都是你这个狐狸精。”
江止聿听此,有些不耐烦了,“阿姨……”
我心下一紧,忙是拉住他。
我开口说,“阿姨,现在的重点不是在我是不是狐狸精,而是……如何安抚外面的人。”
“你!”
“够了。”江时年开口,“这件事,不能有两种说法,由我去说,如果记者问起你们来,你们就闭嘴。”
他拉着范美英走到门口,又说,“现在,就别牵着手了,等风头过了再牵!”
我一愣,下意识要抽手,只是江止聿握的很紧。
江时年哼了一声,“真是不成气候。”
范美英无奈的看了我们一眼,跟着江时年出去了。
江止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轻轻一拉,便把我拉进了怀中。
我撑了撑,“快放开啦!”
他嗤了一声,没理会我。
我问,“我有一点觉得奇怪。”
“嗯?”
“为什么,叔叔一直站在你那边?”
气氛静谧了。
半晌,他才开口,“他娶了二房,对我和我妈,心存愧疚。”
“既如此,叔叔愿意帮我们,那我们应该听他的话,现在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那是你的计划,我不认同。”
“什么?”我心下一紧,拧眉问他,“那你想干什么?”
他不说,卖了个关子。
我急了,急的扒拉着他的胳膊,“快说。”
他厌厌的撑开了眸子,翻身将我压住,吻了上来。
……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隆和集团和白橡科技的合作,并没吸引太多在场的人的注意力。
韦东泽进来,“江先生。”
我一愣,见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什么事?”
江止聿沉着脸没说话,“发出去了?”
“是的,先生。”
我更加疑惑,他们两人的表情,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发出去了。”我心急,“到底什么事啊!”
江止聿看了韦东泽一眼,朝我努了努嘴。
韦东泽点头,对我说,“阮小姐手中的确有江先生的血检报告,所以江先生自己把这事情的风声放了出去。”
“什么!”我腾一下子从沙发上做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苦心隐藏了这么就的事情,竟然自己放出了风声!
我揪着手,来回踱步,“你知道这么做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他浅浅的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韦东泽继续说,“阮家肯定也会听到风声,阮家不会允许阮小姐嫁给一个吸……的人员。哪怕阮小姐再喜欢,阮先生和阮太太定要为阮家着想。而且,这风声已经放了出去,阮小姐再抓着这一点做文章的话,也引不起大风浪了。”
如此一说,确实有理。
我愣愣的看着江止聿平静的面容,我好像,还是太年轻了。
江止聿摆了摆手,“去看着外面的情况。”
“那江老先生和太太那边,怎么说?”
“我爸和阿姨事先不知情,不过我爸懂大局,他会处理好的。”
“是,江先生。”韦东泽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江止聿把双手枕在脑后,调整了舒适的位置,“站着不腰疼?”
我一愣。
他又说,“过来坐会儿。”
我在他身边坐下,“你这招,很险啊,你知道吗?”
“知道。”
“你抛出了这件事,还能怎么挽回?”
“媒体特别爱捕风捉影,说风就是雨,现在的人也不是各个都不理智了,也会分真假。”他不急不缓说,“到时候再放出点好的风声就行了。新闻有时效性,不管是真是假,过段时间,热度一过,这新闻就会被淡忘。”
他说的句句在理,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很。
我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很整齐,一点都不乱。
我说,“希望如此,希望一切都能变好。”
他打趣说,“两年里,我被退了两次婚,你嫌弃我么?”
“嫌弃,特别嫌弃。”我笑,却笑出了眼泪,“我还要把你这俩人生的污点,说给惜闻听。”
他拧眉,严肃道,“这不行,有损我这做爹的形象!”
……
韦东泽又进来说了一些消息。
说江时年和范美英为江止聿犯下的陈恳道歉,而阮家也确实对订婚一事产生了犹豫。
说着,韦东泽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
“阮小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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