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是他,是他!
江止聿正和一个女人交谈着什么。
护士疑惑问,“小姐,你男朋友好像跟一个女人在说话呢。”
末了,护士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露出暧昧的神色,立刻说,“小姐,我先去查房了。”
说完,她快步就离开了。
护士刚刚看我的眼神,莫不是认为——
我被劈腿了吧?
那个女人的是谁,我也疑惑。
我往前靠近了几步,不觉滞住了脚步。
这大晚上的,江止聿这副样子,也肯定是不想我知道这件事吧。
我犹豫不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站在原地,不知道进退。
忽而,我看见那女人的视线朝我看来。
我忙是装作赏月般的样子,朝天空看着。
东看西看,根本就不知道看啥,我反正知道我现在心虚的很。
脚步声从远到近。
我天!
不会是江止聿和那女人朝这边走来了吧。
若真的是小三,那我岂不是很丢脸?
既然被他们看见了,不如就主动一切。
我迅速调整好状态,借故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我惊讶,“咦,止聿,你怎么在这儿啊?”
江止聿抿了抿唇,脱下外套给我套上。
那看我的表情,好似一脸读懂了我的小心思一般。
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顺势去看他身边的女人。
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
这女人,我好像哪里见过。
“沈小姐,好久不见。”女人笑着看向我,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愣,看了江止聿一眼,于是伸手与她握手,“你好。”
女人笑,“看你这表情,估计也是不记得我了。”
她虽然这么说,可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不满的气氛,而是做了自我介绍,“宋华,律师,之前我们在警局见过面。”
我想起来了!
“宋律师,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不记得了。”我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抱歉。”
江止聿和宋华相视了一眼。
宋华说,“很晚了,江先生,沈小姐,我先回去了。”
夜是很深了。
我点头,“宋律师,回去的路上小心。”
回病房的路上。
我和江止聿一句话都没说。
半路上我去洗手间,正巧遇上了刚刚查房的护士。
她偷偷跟我说了些话,“小姐,男人的各方面个都得管紧点。像你现在受了伤,又不能满足男人的生理需求,更不能陪在他身边,不能掉以轻心。”
他的外套满满都是他好闻的味道,让我流连忘返。
我浅浅一笑,“谢谢护士关心。”
“嗯。”护士叹了口气,边洗手边说,“我倒也不是恶意中伤,小姐你也别在意。”
她又说,“我见过太多因为两人感情因第三者插足而闹得受伤进医院了。太可怜了。”
我愣了愣,她说的没错,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少。
我道了声谢,淡淡说,“谢谢关心,我男朋友他很好,刚刚那个是他的朋友。”
回了病房,在他反手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低头揪着手指,装作随便问问的样子,“就不说点儿什么吗?”
江止聿勾唇笑了笑,“一路上都没问,我还以为你忍住了。”
“你!”我没好气反呛,“你明知道我想知道,你还故意给我卖关子!”
他朝我比了个时间的手势,“上床,睡觉。”
确实很晚,我见他的神情也很疲惫。
于是我没有坚持,爬上床乖乖的睡下了,而他则睡在折叠小床上。
他弯曲着腿,折叠小床还装不下他的身高。
我有些心疼,“睡床上来吧,那小床太小了。”
江止聿墨瞳一深,薄唇微启,“不了,这里只是腿伸不直,要是谁你边上,我怕是…整夜都不敢动了。”
“没事啊,不碍事的。”我以为他是怕碰着我的身体,我忙解释,“我睡相很好,都能保持一个姿势睡到大天亮的那种。”
他的笑容里逐渐夹杂了炽热,性感的喉结也滚了一下。
我突然懂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我羞涩背过身去,在床上躺的直挺挺的,“江先生,晚安。”
“晚安。”
…………
在江止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我看着了他一会儿。
窗帘没有拉严实,透过一丝亮光来,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的侧颜。
长长的睫毛服帖的盖在眼睛上。
这副画面,很安静,很美好。
不知不觉。
我也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江止聿不在病房,护士正好进来给我送早餐。
我问,“护士,有看见一个男人从这里出去吗?”
护士想了想,说,“没有看到。”
“好,谢谢。”
胃口了好些,吃的也多了些。
之前觉得医院的很难吃,今天到也没觉得很难以下咽。
我虽然吃着,可心里都是想着。
他怎么一声没说就出去了呢。
想起昨晚他和宋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也瞒着我。
我正吃着,门开了。
宋玉芬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清欢丫头,早。”
想必“沈小姐,”这句“清欢丫头”来的更为亲切。
可我何尝不知,这是笑里藏刀。
我放下碗筷,客套说,“阮夫人,早,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她上前,看了看我吃的伙食,厌厌的说,“咦,怎么吃这些,这是医院的伙食吗?止聿呢,怎么不给你买同庆楼的早餐呀?”
同庆楼——A城具有百年历史的早餐店,专做早餐。
我尴尬的笑了笑,“止聿这几天照顾我也是累了,我就给他减轻一点儿负担。其实医院的伙食挺好的,虽然口味肯定比不上同庆楼的,但是营养搭配,卫生干净什么的一定是经过严格把关的。”
末了,我又说,“阮夫人,我觉得阮小姐在住院期间,也还是遵医嘱比较好,吃医院的伙食放心一些。”
宋玉芬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随后说,“丫头啊,心里挺善良啊。阿姨肯定也知道你不忍心看着身边的朋友断了前程,错失了一辈子,是吧。”
心头一顿!
她提到乔维风了。
她意在告诉我,今天是我最后回答她的期限。
我强做镇定,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放在一边。
是,她说的没错。
我不想看见乔维风年纪轻轻却失了所有,我想护住他的一切。
可是,这个决定——
真的很难下定!
这时。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着一个轮椅来了。
宋玉芬回头,见到坐着轮椅的阮琉夏,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
“哎哟,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出来了?”
阮琉夏抿唇笑了笑,说,“妈,我想和清欢说几句话。”
“不行!”宋玉芬立刻否决了她的要求,斜眼看了我一眼,像是看一个杀人犯,“我不会让你单独面对这样可怕的女人。”
见阮琉夏坚决,她也亦是坚决。
“妈,她伤的比我重多了,她伤不了我的。”阮琉夏说,“再说了,你和保镖不就在外面吗,她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大喊你们肯定听见。”
宋玉芬这才同意,招呼了保镖出去。
临出门时,才严厉的警告我,“清欢丫头,要是敢有什么动作,怕是今天连你一块儿也起诉了。”
我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阮夫人,您就放心出去吧,我是真伤的比阮小姐重。”
宋玉芬怒目看了我一眼,出了病房。
阮琉夏转着轮椅走了一圈,最后转到我床前,“沈清欢,我也不想跟废话,咱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抿唇没说话。
她自顾自的说开了,“如果不离开A城:1、江止聿的名誉和江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2、乔维风的前程和一辈子也全毁了。”
她笑,笑的特别有恃无恐,“沈清欢,你看啊,只要你离开A城,这两个男人的一切你都保得住,一点都不亏,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失了自己的所爱,我何以这般轻松就能说转身就转身。
我看着手指上的对戒,蓦地想起那晚他给我的惊喜。
那一晚仿佛还在眼前,难道转身就要各奔东西吗?
眼尖的阮琉夏发觉了我的异样,顺着一看,拧了眉头,“戒指?你哪里来的戒指?”
我一怔,下意识挡了挡,“没什么。”
“我都看见了!”她激动说,“我问你话呢,这戒指哪里来的!”
我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没有启唇。
她忽而似是想起了一些,厉声质问我,“我在止聿手上也见过一枚戒指,你的戒指和他的,是不是对戒?”
我不言语。
她有些失控,“是不是对戒!”
说着,阮琉夏靠近我,来夺我的戒指。
她因坐着轮椅,哪怕不是很方便,上半身都扑在了我身上。
我原先搬靠在床上,她要来夺戒指,我必定要躲开。
可是被她压着,我一时间动弹不得。
我急了,双手用力一挣。
阮琉夏整个人都被我甩到了地上。
轮椅侧翻,与地面发生巨大的碰撞声。
她痛苦的捂着腿呻吟。
我急了,忙是下床看她的情况,“阮小姐,您怎么样?”
“把……戒指给我……”她拧眉吃力的说着。
我赶紧摁了紧急铃。
而宋玉芬,也听见了动静,而冲进病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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