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早就想到晚上去找乔维风会觉得尴尬,可从未想过竟然会半路杀出梅若君这个陈咬金。
我飞速转动着大脑,怎奈实在是想不出如何应对。
苟且自然是没有,可我该怎么解释。
梅若君恨恨的看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怕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她杀的。
她忽而嗤笑了一声,把话锋对准了乔维风,“维风,六年来,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她!为何你心心念念的还是她?”
乔维风脸色平静,“抱歉,若君,我真的不喜欢你。”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看不见我,是吗?”梅若君渐渐红了眼眶,“哪怕我这个大活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是吗!”
他无奈,“若君,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梅若君上前扣住乔维风的胳膊,“我知道你奋斗了这么多年,爬上主任医师很是不容易,可是你想啊,梅家现在起来了,哪怕你不出去工作,我都可以养你一辈子啊,这样不好吗?”顿了顿,她又看向我,“沈清欢呢?她有什么?没爹没妈,养母出车祸死了,养父嫌弃她一走了之,她简直就是一个克星!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没爹没妈,克死阿姨,气走叔叔。
这些字眼,听上去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我推开乔维风,冷然道,“说我可以,不要提及我的家人。”
梅若君嗤了一声,“家人,哦对,还有个妹妹两年前自杀了,竟然自杀了,为情还是什么呢,心理素质这么差,根本就是一个垃圾!”
“啪。”
清脆的耳光声穿透了这个漆黑的夜空。
我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发麻,梅若君捂着脸愣了三秒钟,大叫一声冲过来与我厮打在一起。
打架,谁怕谁!
没爹没妈毫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啊!
我脑子里胡乱想着,手中的力道可一点都没有减少。
梅若君被我拧的龇牙咧嘴,想要反击,却紧紧抓着我的手,想用力道来让我减轻手上的力道。
我不依,死死拧着。
她急了,一张嘴咬在我的肩膀处。
嘶——
我心下倒吸一口凉气。
乔维风见事情越发闹大,上来劝架,“别打了!”
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听他的。
他无奈,一手一个拉着我们,把我们分开。
胡乱中,梅若君错手甩了乔维风一个巴掌,他闷哼了一声,却没有退步,依旧到,“住手!”
她吓到了,“维风,疼不疼?”
她伸手去摸乔维风的脸,他一仰头避开,低声道,“不疼。”
她的手僵在空中,随即朝我反击,巴掌甩过来的时候我稳稳捉住,并且把她的手往我肩上一过,稍稍一用力,她的身体便被我轻盈架空,只要再一用力,过肩摔就会完美的完成。
可是,我用了力道,梅若君这个人却毫无动静。
我疑惑回头,之间乔维风正拉着梅若君的脚,他的脸色真的差点极点,“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们,你们继续打,我报警。”
我愣了愣,放开了梅若君,她捂着胳膊吃痛的拧着眉头。
我说,“不打了。”
两女人打架打进警察局,又不是小孩子,都是成年人了,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听到报警一说,梅若君也无奈停下来,大抵是顾及到梅家的面子,可她不甘心的瞪着我,似是要把我千刀万剐。
“夜深了,你们是准备在这站到天亮是吗?”乔维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梅若君,谁都没护着,见我们不说话,又说,“行,你们站着,我陪你们。”
梅若君尴尬,捂着红肿的脸,朝乔维风委屈道,“我这脸,肿成这样,好疼……要是回家,被家里人看到了,是肯定要追求那个人的责任的,所以……我能在你家住一晚上吗?”
我心中冷笑,不置一词。
乔维风叹了口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不好。”
“让我回去也可以。”她拧了拧眉,转头看向我,“让我打回来这一巴掌!”
我觉得好笑,心中想着,也径直问出了口,“你觉得乔维风是你的靠山?”
她一愣,随即反问,“不是我的靠山,难道是你的吗?”
“打一架是打,打两架也是打,打到警察局更加好!”我摆了架势,“就算乔维风帮你都他吗没用!来啊!”
听到报警,她又退缩了一些,咬牙道,“行,我今天就放过你。维风,我先走了。”说完,她转身走了几步。
我见她走了,也没有步步紧逼,也想和乔维风道别之后就走,哪知梅若君又折回来,扣住我的胳膊就拖,“你赖在这里干什么,给我走!”
乔维风一惊,忙是来拉我,我轻巧的闪避过,“走了,谢谢你。”
他愣了愣,朝我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
光线不明的楼梯间里。
梅若君再次警告我,“离他远一点!”
我没有答话。
她又说,“他是我这么多年的支撑,我不会允许我的支撑倒塌。”
“我跟他没关系,你想太多了。”
“没关系?”她提高了八度声音反问我,“没关系,你来找他做什么,还是大晚上?!”
“这是因为……”我禁了声,转换了话锋,“反正你想太多了。”
“因为什么?”她追问。
我没有搭理,只是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沈清欢。”她在身后叫我,“我知道你和江止聿已经同居了,你是他的小三也罢,正宫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乔维风。”
我哑然,无心与她争辩,“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为零。”
“沈清欢,我背后有梅家,我能给乔维风更好的前途,而你呢,你什么都没有,你根本就帮不了他。”
“梅小姐,我真的没想过要和乔同学在一起。”我耐心想梅若君解释,“我对他只有同学情谊,我,我喜欢的是江先生!”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真喜欢梅若君能够懂。
她将信将疑,问,“那你今晚为何来找维风?”
“抱歉,这个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我转身走掉,竟不知梅若君跟在我身后,并趁机将我手上的血检报告抢了去,“是因为这个东西?”
我急了,厉声道,“还给我!”
“呵,还真是因为这个呢。”梅若君轻轻一笑,“我倒看看里面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别动!”我上前去抢。
梅若君自然不给,在躲我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绊住了脚,摔了一跤,血检报告被甩了出去。
我上去抢,她也快速去夺。
我和她两人一手抓了一边,不肯放。
我狠了心,咬牙把血检报告给直接撕了个粉碎。
她愣了愣,嗤了一声,起来拍了拍灰尘,啐了一口便走了。
我正晃神着,以至于没有听见她嘴中呢喃的那句阴冷的话。
…………
冷清的公寓,直到我开了灯,才稍显的有生气。
我看着手中这血检报告的碎片,难过的红了眼眶。
反反复复发烧,反反复复发烧……
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我思来想去,一直都想不好。
也许,有些疾病是有潜伏期的,可能还没检测出来?那我得再找个机会,弄点江止聿的血液样本再让乔维风验一验。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好疯狂……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却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还挺不错。
我准备去上班,门外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愣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来找江先生?”
阮琉夏浅浅一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未避免自己的心绪不定,我选择不听,我说,“该到点上班了,这会儿没空,等我有空了联系你吧。”
“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她啊。”
她话中的“TA”是男是女,指的又是谁。
我一怔,“什么?”
“沈宁安。”
我浑身一震,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她怎么知道宁安!
阮琉夏又说,“不想知道就罢了,等你有空了,随时找我。”
“等等!”我忙是叫住她,“我现在有空!”
她定然一笑,笑容很美,也很冷。
“进来坐。”我让开一条道,等阮琉夏进屋之后,我去倒了一杯水给她。
“喝水。”
我递杯子过去的时候,只觉自己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坐下来之后,连双腿都在微微打颤。
阮琉夏抿了一口,把水杯握在手中摇晃着,“那几盒录像带我看了。”
录像带……
我故作镇定,实则心中慌乱不已,“有,有宁安的身影?”
“有。”
“真的!”我喜出望外,“阮小姐,您怎样才肯把录像带给我,我真的很需要它!”
她浅浅一笑,“我不缺钱。”
我知道她不缺钱,所以没有提钱的事情。
可是世界上不能用钱来摆平的事情,恰恰是最难办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她肯定在等我问她要什么需求,她便能大方的说出来。可我这么一说,我便必定中了她的意思。
可是,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我能猜出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无非是一个江止聿罢了。
阮琉夏见我不说话,笑了笑说,“我瞧着我今天也是白上门了,我也正好还有其他的事情,我走了。”
“等等!”我慌张起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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