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可有些急了,“你接不接受都没关系,只求你别告诉风华就就好。”
我抬眸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的林风华。
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嫉妒来。
有个男人能这样爱护一个女人,哪怕在一起的动机多不纯,至少……也是真感情吧。
我笑了笑,“我知道了。”
林风华上前来,阴阳怪气的把我和施可隔开,厉声说,“沈清欢,你别想搞什么花招。”
“等我消息吧。”我说,“我会尽力一试,如果江先生实在不同意,我没办法。”
她扣住我,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她俯身在我耳际轻言,“你若是说话不算话,我就去举报你那个放高利贷的叔叔,背负着人命的叔叔!”
我一怔,下意识脱口道,“你疯了!”
林风华以为我害怕了,冷冷的笑了笑,“怕了吧。你若让我失去阿可,我也会让你失去叔叔。”
只要提到罗明峰,我整个人就会浑身发冷,脸色惨白。
林风华见状,更加得意,“沈清欢,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劝解,“别轻举妄动。”末了,我又补了一句,“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
我站在隆和集团的楼下,有些进退两难。
“保姆!”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我背后响起。
女孩小跑着绕道我跟前,指着我说,“嘿,保姆,还真是你!”
“江小姐,巧。”
江止芯摆摆手,“不巧不巧,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不过……”她探究式的看着我,“你来这做什么?”
“找江先生。”
“找江止聿啊?”
我点头,“是的,找江先生有点事情。”
“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啊,是钱不够花了吗?”江止芯抱臂看着我,“阮琉夏不是才给你两百万吗,这么快就不够花了,天呐,保姆,你都干了什么事啊?”
“江小姐能带我进去找江先生吗?”
“当然不……”江止芯先前是嫌弃,蓦地却转换了话锋,“行!”
她朝我笑笑,“走吧。”
这笑容里藏着其他用意,我可以感觉到。
她边走边说,“我今天大人有大量,我帮了你呢,你得帮我在江止聿面前说好话。”
“嗯?”
“他死活要把我送去寄宿学校,真特么的我简直了!”她有些气愤,“老头子都随便我挑学校,他倒总想着整我,他算我哪门子哥哦,真是气死我了!”
我说,“江先生这么建议,肯定有他的想法。”
“呸,他就事压根不想看见我呗,嫌弃我呗。”
我讶然,“江先生为什么嫌弃你?”
“我和他是同父……”江止芯突然禁了声,“关你屁事。”
说完,她心虚的小跑着上前走了,跑出了一段距离,她又折身朝我招手,“赶紧的,快跟上,别墨迹。”
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一怔,忙是跟上。
江止芯把我带到江止聿的办公室门前,再三嘱咐,“我帮了你,你可一定得帮我说好话!算我求求你了!好不?”
“我尽力一试。”
她无奈的吐槽,“连琉夏姐说好话都没用,也不知江止聿会不会听你的。”
说着,她敲了敲门,大声说,“江止聿,我来了!”
门内传来好听的声线——
“进来。”
江止芯推了我一把,“去吧,加油啊!我的希望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还未反应,我被她一把推进了门内,她轻轻关上了门。
我拘谨的站在门口。
江止聿一手扶额,聚精会神看着桌上的文件,头也没抬,“来找我说寄宿学校的事情?”
我心一颤,没有回应。
“怎么不过来?”他又说。
末了。
他妥协,合上文件,“行了,我不看文件了,过来说。”
江止聿抬头,我的视线躲闪不及,与他四目相对……
他墨瞳一紧,“是你”二字脱口而出。
我咬牙,“是我……”
他眉梢挂上欣喜,可又转瞬即逝,沉了沉声音,他说,“你来干什么?”
“我……”我紧张的背都贴在门上了。
深吸了我一口气,我说,“我有两件事想请你帮忙。”
江止聿起身,想我走来。
我拘谨的手都无处安放,手指搅成了一团。
“找我帮忙?”
“嗯?”
“拿什么回报?”
“江先生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觉得你身上有哪处值钱?”
我一怔,说,“江先生有钱有势,身边又美女如云。我好像确实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赔付……”
他摸着下巴打量了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走吧。”
“江先生!”我脱口而出,“就不先听听我的事情么?”
“你既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我为什么要听?”
不经又想起那句话——
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我深吸了一口气,眉眼含笑,“在隆和集团碰上了江止芯小姐,她说不想住寄宿学校,请您高抬贵手。”
“江家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他冷漠的负手背过身去。
我想起刚刚推门而入的情形,继续说,“其实你没有不关心她,反而挺关心她的。她一进来,没说话,你连文件都不看了。而且她一来你就知道……”
“够了。”
江止聿沉着声音打断了我,“另一件什么事?”
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我舒了一口气,也不敢绕道他跟前看着他。
于是我看着他的背影说,“那晚上施可的事情。”
话音刚落,我心惊胆战。
半晌。
江止聿平静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
“没有可是。”他说,“出去。”
“那我希望……您能不要因为我而怪罪他。我希望起诉施可的时候,能少去他对我做的那件不好的事情。”
他忽而转身,墨瞳直视着我。
我心中一颤,“江先生,可以么?”
他迈开大长腿靠近我。
我下意识往后退。
身后是冰凉的墙壁,眼前是江止聿五官深邃的脸庞。
他扣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着他,“你在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施可对我没有造成伤害,希望您能酌情判断。”
吧嗒一声,他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他突然俯身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的大脑一下子宕机!
伸手去推开他,双手却被他的大掌禁锢在头顶。
“唔——”
江止聿吻的很用力,很是粗暴。
“唔——放开我!”
我只能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口齿不清的话语。
他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似的,一直想我索取,腾出了一只手来朝我的裙底探去……
我惊慌极了。
“江止聿,不要!”
他不顾我的反抗,一腿挤在我的双腿之间。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解救了我。
重获新鲜空气的我大口呼吸着。
江止聿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问,“谁?”
“江止聿,是我!”外头是江止芯的声音。
“怎么?”
江止芯一边拧着门把手,一边委屈说,“我能不去寄宿学校吗,我求求你了,我叫你哥还不行吗?”
“行。”江止聿开口。
“真的吗!太好了!哥,我以后就叫你哥!”江止芯开心的直跳脚,“那我先回去啦?”
“回去吧。”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回去路上小心。”
门外恢复了平静。
他的心肠到底很软。
我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江先生,若是不同意,那我先回去了。”
他将一张房卡丢给我,“明晚八点。”
我拿着房卡,走出隆和集团的大门,失神的很。
他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陪他一晚上,然后他便会答应我的请求吗?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乔维风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
我一怔,莫不是李明霞有什么情况?
“乔同学,怎么了?”
“夏叔叔转到第一人民医院了。”
“是吗,我马上过来。”
再次见到夏武义的时候,他的精神状况明显好了许多。
他见到我很是激动,可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只要一想起,那日我在病房外面听到他和李明霞正常的谈话,我就着实难过。
他为什么要骗我?他有什么样的隐情?
“叔叔,天色不早了,我来守着阿姨就行,你回去病房睡吧。”
“不用,明霞照顾了这么久,我应该留下来陪她!”
我说,“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只能在病房外面守着,你身体也不好,就别撑着了。”
夏武义摇了摇头,痴痴的看着病房里的李明霞,“我要守着她。”
这是爱情。
我也羡慕。
于是我没有再坚持,“那我和叔叔一起守着阿姨。”
我和夏武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叔叔,如果宁安没死那该多好。”
夏武义脸色紧了紧,“是啊,这几日,我常常在梦里梦见那丫头。”
“是吗,都梦见了她什么啊。”我痴痴一笑,“我都好几天没梦见她了。”
“那丫头说,叫我好好照顾你,说咱们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喉头一哽。
我差点落下泪来。
…………
翌日。
隆和物业。
俞希希见我,忙是将我拉到一边,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清欢,快拿着。”
我吃惊,“你这是干什么呢?”
“阿姨出车祸了,我没能帮到些什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快收下。”
“医药费不用你操心,你留着。”
“清欢,你要是不拿,就是不帮我当姐妹了。”
无奈,我只好收下,打趣说,“这姐妹当得我就是拖累你呀,你还愿意被我拖累。”
“我是黄盖,你是周瑜。”她嘿嘿一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可不是周瑜。”
“行行行,我周瑜我黄盖,我自己打自己!”
我狠狠的拥抱了她,“希希,谢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束光芒。”
……
我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七点。
房卡在我手中滚动。
脑海中闪过江止聿昨天说的那一句话:明晚八点。
就是今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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