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瞧了我一眼,“江止聿呢?”
“江先生好像不在。”我如实说,“刚刚叫他起床,没回应,可能已经出去了。”
另一姑娘疑惑的看着我,“你是谁?”
“她是江止聿找的保姆。”那姑娘抢先答道,“她叫……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沈清欢。”
“你好,阮琉夏。”另一姑娘笑了笑说,“还有她,是止聿的妹妹,止芯。”
我笑,“原来是江先生的妹妹啊。”
江止芯高傲的一抬头,“‘妹妹’两个字也是你配说的,你应该恭敬的叫我一声江小姐!”
阮琉夏把江止芯拉到一边,“止芯,不能没有礼貌。”
“嗤,琉夏姐,她是保姆,江止聿给钱她干活,跟她有什么好客气的。”不过说完这句话,江止芯还是乖乖的禁了声。
忽然,江止芯指着地上的皮鞋道,“这不就是江止聿的鞋子么,好啊,你个保姆,你还说我哥不在?”说着,她推开我朝里头走进,径直走到江止聿卧室门口叩门。
阮琉夏忙是阻止,“止芯,别闹,别惹你哥生气。”
门真的从里面开了。
江止聿在屋里,也不和我说话,他还在生气我昨晚晚归没有提前说的事情?
他拧眉,厌厌启唇,“你来做什么?”
“你很没礼貌啊,琉夏姐去公司找你,你就这样不闻不问,把她丢在公司不管不顾?然后在这里呼呼大睡?”
“止芯,怎么能这样跟你哥说话,快给你哥道歉。”
“琉夏姐,你…哎呀……”江止芯吃瘪,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行,哥,对不起。”
江止聿薄唇微启,“回去,没事别往这里跑。”
“唉,我说江止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江止芯叉了腰,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有气没地方撒,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时,把我当成了出气筒,“我说你这保姆怎么当的啊,不是说见到江止聿就给我打电话吗,你看你打了吗?”
我一怔,话锋转变的厉害,有些搭不上话来。
江止聿疾步上前将我拉到他身边,对江止芯说,“回去。”
江止芯跳脚了,指着江止聿牵着我的手这动作跳脚,“放手,快放手!琉夏姐还在这呢,你怎么能拉别的女人的手啊,还拉的保姆的手!”
“止芯,别说了。”阮琉夏上前把江止芯拉到身后,笑着对江止聿说,“止聿,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今晚没空。”
“没关系,那就明晚。”她眉眼含笑,搅动着手指,带着拘束,“后晚也行,反正我都有空,看你。”
“都没空。”
阮琉夏眸子一撑,禁了声。
江止芯再次跳脚,“江止聿,琉夏姐为了你,去公司找你,现在又来公寓找你,今天是琉夏姐的生日,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止芯,你又没礼貌了。”阮琉夏拧眉说,“怎么总是叫名字,要叫‘哥’。”
江止聿的甚是淡然扫过她俩的脸庞,对江止芯说,“是该给你找一个寄宿学校,整天不好好学习,往外跑什么?”
江止芯一听,怒目瞪着他,可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阮琉夏说,“止聿,我晚上来接你好吗?”
“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突然开口,“江先生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又是阮小姐你的生日,他肯定会捧场的。”
阮琉夏心满意足的离去,公寓内恢复了平静。
江止聿抿了着茶,一声不吭,像是在生气。
我站在他面前,试探性问,“生气啦?”
“你倒胆子大得很,敢帮我做决定。”
果然生我气了。
我打趣说,“昨晚的气还没过,今天又生气了。生气老的快,男女都一样。”
对上他深邃的墨瞳。
我心下一惊,声如蚊讷,“我看人家姑娘得不到你的答应不会走的样子,那要是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怎么办?况且人家的生日,请你过去庆祝一下,你总该要给个面子啊,是吧。”
“按你这么说,像你这般主动爬上我的床的,义不容辞的我肯定要娶你,是这样?”
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却听得我心惊肉跳。
江止聿悠然伸了个懒腰,走到餐桌前坐下,见昨晚的菜已经让我吃的差不多了。
他提高些许声音,“这饭菜我都没动过筷子,叫你动了吗?”
我一愣,不服气的反呛他,“这饭菜是我做的,而且你昨晚没吃,我这不是怕浪费才吃的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没有良心啊。”
“你该问问你有没有良心!假意做了饭菜给我吃,结果自己全吃光!”
我正喝水呢,被他气得呛到了。
他慌张上前轻拍我的后背,“又没人跟你抢,喝那么急做什么?”
“我这是被你气得,被你气得!咳咳咳!”
江止聿示弱,“好,我错了。”
“我要喝酸奶,你去买。”
他墨瞳一撑,“你敢指使我?”
“所以你刚刚的道歉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我嘴边一扁,做委屈状。
“好好好,我马上去买。”江止聿走到门口,回头问我,“还想吃点其他什么?”
我摇头,“就酸奶。”
……
我窝在沙发上无聊的划拉着手机。
翻相册时看见了宁安和陌生男人的合照,指尖一颤,差点没拿稳手机。
蓦地,我想到梅若君说过,照片不止一张。
如果照片真的不止一张,那肯定有拍到脸的照片!
我咬牙走到他卧室门口,转动了门把手,门没上锁,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在床头柜里,有一个鼓鼓的信封。
我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快速打开,里面果然倒出一堆照片。
我粗略的看过之后,可没有一张照片是男人露了脸的!
怎么会这样!
我只好拍了几张依稀可以分辨出轮廓的照片,物归原样后快速退出了房间。
这个轮廓……
似乎很熟悉……
可是模糊的很,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实在是认不出来。
江止聿回来的时候一手拎了一大袋零食,一手搭着肩上扛着的两箱酸奶……
我哑然,“你也喜欢吃酸奶吗?”
“不喜欢。”
“那你买那么多干嘛!”
“你喜欢啊。”他眉眼含笑,向我邀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窘迫的笑着,可心头是暖暖的,没想到他还是挺贴心的。
“谢谢。”我低声呢喃。
“那别堵门口了啊,不知道我扛了两箱酸奶很重吗!”
我一怔,“呀,我给忘了,快进来。”
说着,我伸手去接,江止聿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脚,眼看酸奶就要掉下来,我顺手去接。
没接到酸奶就算了,自己都被带倒了。
“小心!”江止聿大喊一声,松开手中的零食扣住我的腰际,顺着我一同跌倒在地。
我倒下的地方很柔软,因为我摔在了江止聿的身上,而不是冰冷的地面。
我慌张爬起来,去查看他的伤势,“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他吃痛的皱着眉,紧紧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我真的被吓着,想起刚刚摔倒的时候胳膊肘抵到了他的肚子,那力道肯定不小。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没事吧?”
我又害怕又难过,莫名其妙就哭了。
江止聿一怔,吃力说,“哭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他道歉。
“真拿你没办法。”江止聿突然一脸平静,“胆子这么小,这么点就吓哭了。”
我一愣,生气朝他吼,“这能开玩笑吗!”
他委屈,闷闷道,“摔着屁股了,给我揉揉。”
“行,侧过身去。”
他不侧,我把他翻过去,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
“哎哟。”江止聿惊呼了一声,“沈清欢!”
我拍了拍手,“活该。”
江止聿不服气,起身过来拉我,我和他正拉来拉去,互不相让之际,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江止聿同时一愣,朝门口看去。
阮琉夏尴尬的站在门口,又问,“你们刚刚在干什么?还有,地上怎么这么乱。”
我看了看地上的零食,“啊,是这样的,江先生知道今天是阮小姐生日之后,特地给你准备的。这不是袋子破了,我们正在收拾呢。”
说着,我忙是蹲下去收拾零食。
“真的么……”阮琉夏忘记了刚刚的一幕,惊喜的和我一起收拾,紧紧的把零食袋子攥在手上,像是攥着一袋子宝贝,“谢谢止聿。”
江止聿脸色沉闷,朝我投来几标眼神飞刀,“要谢就谢她。”
“什么?”
我一怔,忙是解释,“因为零食是我买的,呵呵。”
江止聿的脸色更加难看,跟烧焦的锅底有的一比,我故意撇开他的视线,尴尬的笑。
“谢谢清欢,止聿,那我们走吧。”阮琉夏说,“车子就在楼下。”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和阮琉夏同时傻了眼。
江止聿指了指我,说,“沈清欢,你一同去。”
阮琉夏吃惊,“她去干什么?”
我亦吃惊,“我干嘛一同去?”
他轻描淡写说,“习惯了有保姆伺候,少了她伺候会让我觉得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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