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问,“什么意思?”
“江先生,您等等我。”韦东泽朝我一下,应了声走了,留我一人在原地发呆。
江止聿最怕丢面子,更怕送礼别人不收。
我想起他刚刚死活说这口红是我的,非要我收下的样子。
莫不是——
这口红是他送我的礼物?
我更加疑惑。
他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按理说,我想法子破坏了他和梅若君的婚约,他不应该一刀砍死我才对么?
我握紧口红。
不管怎样,宁安,我帮你报仇了。
忐忑不安的回到家里,夏武义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我费劲把他弄到沙发上,防止他着凉。
又赶在李明霞回家的前头,我把厨房收拾了一下。
唉,明天得叫人来修整了一下了。
…………
由于生物钟的缘故,哪怕我把闹钟关掉,我还是到点就自然醒。
于是我躺在床上玩手机。
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我翻身下床去开门。
“阿姨,怎么了?”
“清欢啊,今天不上班么?赶紧,快迟到了!”
我一怔,忙说,“呀,闹钟没响,我睡过头了。”
出门前,李明霞给我塞了两个包子和一袋豆浆,“厨房开不了火,先将就一下,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我拿着早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阿姨,我等下就叫工人来修,对不起。”
“不用,叫工人多费钱,我让你叔叔弄一下就行。”李明霞安慰说,“这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不能当无业游民啊,我得去找工作才是。
准备去人才市场看看的我接到了林风华的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足足愣了三秒钟。
我咬牙接起,好脾气说,“林总。”
“你有东西落在公司了,现在在我办公室,来拿走。”
“什么东西?”
“一双破手套。”
“林总,我马上来,麻烦您别丢。”
上高中之前,每到冬天,我手上就会生冻疮。
虽然上了大学之后我的手奇迹般的不生冻疮了,可宁安一直记挂在心,买了双手套给我,让我在冬天注意保暖。
我犹记得拿到手套的时候,笑出了眼泪。
如今宁安不在了,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要誓死守护。
……
我飞速打车来到好一家服务公司。
徐小雨拦住我的去路,理由是我不再是好一家服务公司的员工,说我没资格进去。
我念在本就不是来找茬,而是有事前来,所以好脾气说,“麻烦你让开一下。”
“沈清欢,我现在有权利叫保安把你丢出去,你信不信?”徐小雨不依不饶。
俞希希看不过想要上前帮我说话,我眼神示意她别过来。
徐小雨提高了声音,“沈清欢,听不懂人话吗?”
“我叫你让开,你是不是也听不懂?”我淡然说,“徐小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哟呵呵,我倒还真就不信了,你当你是谁啊,在别人的地盘你还敢撒野?”
话音刚落,格子间里回荡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没错,我抬手给了徐小雨一个巴掌,厉声道,“你再拦一下试试。”
徐小雨当场就炸毛了,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撸起袖子就要跟我干。
何梦然私下偷偷伸出了脚,徐小雨被绊了个狗吃屎,栽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
何梦然看了看我,“清欢,快去。”
我推开办公室门,林风华正把手套拿在手上端详,见到我,微笑说,“你来了。”
“手套还给我。”
我刚说完这句话,徐小雨捂着红肿的左脸也进来了,一进来就委屈告状,“林总,林总您要给我做主,沈清欢她打我。”
林风华不动声色的瞥了徐小雨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手套,不紧不慢说,“手套可以还给你,可是你打了我手下的人,这笔账也是要算算清楚的。”
颇有种自己造的孽,哭着也要作下去的感觉。
我很诚恳,“徐小雨小姐,对不起。”
“我不接受。”徐小雨委屈,“除非……”她欲言又止。
林风华说,“我是你的领导,你受了委屈,有我帮你撑腰,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徐小雨这才大着胆子说,“除非她吃我两个巴掌。”
“好。”我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徐小姐,请打。”
哪知徐小雨叫来了一个男同事鲍博,指着我说,“打她两巴掌。”
我吃惊的看着徐小雨,“你……”
“我刚可没说是我来打。怎么,不接受?”
“接受。”
鲍博拒绝。
徐小雨说,“我知道刚刚是谁绊了我一脚,你忍心看她被开除?”
她说的很小声,可是我听见了。
何梦然是为了帮我,我不能叫她也收到牵连。
“鲍博,没事,打吧。”我怕他担心,还宽慰说,“两个巴掌而已,我受得住。”
徐小雨尖声细语,“给我用力一点,如果你打的令我不满意,你就给我重打!”
“清欢,对不起了。”
鲍博无奈闭眼,抬手甩了我一个巴掌。
男人的力道,果然能把人给扇飞咯。
我只觉左脸一下就肿起来了,强撑着说,“没事,还有一下。”
我紧握着双手,紧闭着眼睛……
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传来的是一阵痛苦的喊叫声,还有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鲍博抓着一条直愣愣的手臂跪倒在一旁嘶吼。
江止聿则知轻描淡写的说,“林总,他的胳膊断了。”
林风华吓得花容失色,“断…断了,断了就赶紧送医院啊。何梦然——送鲍博去医院,赶快!”
徐小雨见势头不对,“林总,我跟着去看看情况。”
韦东泽拦住徐小雨的去路,“徐小姐,你不能走。”
“我…我没什么事了啊,为什么不能走……”
她吞了吞口水,瞥见江止聿阴郁的脸色,不敢再喘一口气。
我捂着脸说,“林总,把手套还给我。”
“拿走,快拿走,一双破手套以为我会不给你吗。”
林风华吓得连说都说的有点不利索了。
她把手套甩瘟神一样甩出来。
我蹲下身子去捡,如获至宝。
“你的脸怎么回事。”江止聿将我拉到身边。
“呀,清欢,你的脸怎么红了?”林风华插嘴这么说,是在暗示我不要乱说。
我瞥了一眼一脸惨白的徐小雨,“问她吧,我要走了。”
江止聿眼神示意韦东泽之后,柔声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俞希希见我出来,忙是迎上来,“清欢!”
我笑,“我没事,我先走了。”
……
我和江止聿并排走着。
左脸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我拿到了手套,心情也豁然了不少。
面对江止聿,他的婚事黄了之后,我对他的敌意也消散了一些。
我说,“江先生,是来谈项目的事情吧,真是让你见笑了。”
“唔,来撤销这个项目。”
“为什么?”
“我不喜欢随便更换对接客服专员的合作公司。”
“可徐小雨还在啊。”
沉默的半晌。
他似是轻佻的语气又夹着几分沉重,“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江先生您说笑了。”我认真的说,“好一家的服务质量和商品质量真的是没话说,其实您可以尝试一下。”
“被公司开除还能替公司说好话的员工,我倒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
他有意无意总提到我,他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江止聿见我没说话,忽然问,“手里拿着什么?”
“哦,这是我妹送我的手套……”话一出口,我意识到不对劲,忙是改口,“手套,牌子叫‘美送’。意为美人送的礼物嘛,呵呵。”
我尴尬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给我看看。”
江止聿把手套拿在手上,嘴中念叨,“‘美送’的手套。”他墨瞳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沉了沉声音,“真是一个好牌子。”
我窘迫一笑,“确实,这个牌子的手套质量特别好,都两年了还没坏。”
“好,礼尚往来,你给我介绍了一个牌子,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我吃惊,江止聿这人的脑回路挺新奇的啊。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也没客气。
“不情之请。我想您别撤销这个项目,我想……把这个项目的对接客服换成俞希希和何梦然。”
平日里,俞希希和何梦然在公司与我的关系比较好。
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难保徐小雨不会去刁难她们。
如果她们肩上有这么个大重担,林风华也会保她们,那么其他人就不敢作妖了。
江止聿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好。”
他的指尖触到我头发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全身被电流击中,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动都动不了了。
他这个人有如此大的魔力,宁安被他吸引也大可以理解。
我告诫我自己,他是一个浪荡公子,切不可走宁安的老路。
可如今他又帮了我一个忙,我和他之间的仇恨,是否该一笔勾销了?
……
心里头乱的很。
听说酒可以消愁。
二十多年的光景,我连那时候堵江止聿的时候都从未踏进过酒吧一步。
准备今天放纵一天。
我拘束的走进去蜜桃酒吧去,在吧台处遇到了一个半生不熟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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