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下的很大,天空中雷雨相交,犹如闪电银蛇,一个接着一个,把卧室映的通明。
我被雷声吵的心神不宁,便放下书,来到了窗前,这时,一道厉雷劈空落下,震得玻璃嗡嗡直响。
看着连成了水幕的夜空,我不禁一阵苦笑,这么大的雨,恐怕我明天也走不了。
我叫薛子珺,是某医学院的讲师,一个星期前是恩师的生日,我提早请假来到了B市,本以为第二天就能回去,不料恩师心脏病突发,这一拖就是七八天。
今天恩师的病情已有好转,我便买了当天的机票,可惜天公不作美,从下午就开始下雨,航班已被取消。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拨通了老公何谓臣的电话。
等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珺珺……你还……在医院吗,我这边……有点忙……”
何谓臣的声音有些喘,我皱了皱眉问。“你干什么呢,在健身房?”
何谓臣喘息道:“嗯,你有事吗?”
我知道他喜欢去健身房骑单车,便没有多想。“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老师的病情已经稳住了,我可能坐后天的飞机回去。”
何谓臣又“嗯”了一声,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没事就先撂吧。”
我无趣的撇了撇嘴,这几天他一直这样,每次打电话都忙,分明是怪我在这边待的久了,可嘴上却硬的很,一句想我的话都不说。
“那行,你忙你的吧,等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我笑着恐吓了一句,就准备把电话挂掉,可就在我将手指按到挂断按键上的时候,里边竟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呻@吟。
我想听仔细些,可是已经晚了,电话已被我关了。
难道是我多日没有睡好,耳朵出现了幻听?
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
不会的,我才二十五岁,身体健康的很。
难道何谓臣他……
脑中瞬间便窜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可能,我焦躁的在屋里转了几圈,忍不住又把电话拨了过去,这一打,让我心凉半截,他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我顿时坐不住了,回到卧室,电视里放的竟是原配捉奸的剧情,换了一个台还是如此,我看的心头狂跳,莫非这就是预兆吗……
这种想法就像心魔,让我心神不安,几经折磨,我终于安奈不住,顶着大雨坐上了当晚的火车。
七个小时后,我抵达H市,到家的时候已将近凌晨四点。
何谓臣的车就停在楼下,看样子他早已回了家。
我忽然有些愧疚,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还会回来吗。
轻轻的打开房门,我怕吵到他,便摸着黑进了屋,心想着既然错怪了他,不如给他一个惊喜。
在客厅里换上了新买的情趣睡衣,我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卧室的门,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微笑,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很快,我便察觉到了不对,这滑腻的触感,根本就不是何谓臣。
正自惊骇,就听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说:“讨厌,别摸了,人家都要困死了。”
怎么是个女人?
我脚下一滑,膝盖一下子磕到了床边。
何谓臣已然惊醒,抬头问道:“是谁?”
这功夫我已经扭开了灯,眼前的一幕顿让我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床上的人一丝不挂的搂抱在一起,一个是何谓臣,另一个我也认识,竟然是何谓臣公司老总的女儿郑凝伊。
“你们……你们怎么搞到了一起。”
我颤抖着指着他们俩,舌头几乎失去了功能。
何谓臣揉了揉眼,看清我后,一脸慌张。
“珺珺……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紧抓着床头,颤声问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永远都别回来,好让你们在我的房子里快活逍遥。”
何谓臣的脸顿变的十分难看。“珺珺,你别说的这么难听,这……这是个误会。”
都抓到床上了,还说是误会,我简直想笑,可却笑不出来。“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何谓臣,你解释只会让我更觉得恶心。”
我双眼喷火的瞪着他,嘶声喊道:“要是你还念在我们有一点夫妻之情,就马上带着她滚出去,别弄脏了我的屋子。”
这功夫,郑凝伊也醒了,她转过了头,眯着猫一样的眼睛,样子妩媚而慵懒。
“你就是薛子珺?”她看着我,眼神平淡。“怪不得谓臣看不上你,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人。”她轻笑了一声又道:“也难怪,一个成天和尸体打交道的讲师,能有什么情趣,就算给你穿上比基尼,骨子里也土的掉渣。”
她打量着我的睡衣,一脸的鄙夷。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件透明的东西,忙捂住了胸口,厉声说道:“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评价,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郑凝伊风情万种的掠了掠头发,不急不慢的说:“姓薛的,我又不破坏你的家庭,你急什么急,就你这破住处,要不是谓臣求我,我还不愿意来呢。”
“凝伊,别说了。”何谓臣脸色发白,低低的叫了她一声。
郑凝伊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骂道。“孬种,反正都看到了,你还能让她失忆怎么着,何谓臣,她不要你,我养着你,你怕个什么。”
何谓臣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目光不明。
我被他看的怒火中烧,歇斯底里的喊道:“何谓臣,你想要和她好就立刻滚,我就当供了一个畜生出国留学去了。”
何谓臣的脸霎时变了,他表情阴鹜,冷冷的说道:“薛子珺,是你愿意拿钱让我出国的,我又没有求你,更没有逼你,咱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拿这说事有特么意思吗?”
我说:“没意思,我也没给你钱,我的钱都给了畜生,现在拜托你马上离开,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只能住人。”
郑凝伊旁若无人的勾起了何谓臣的下巴,讥笑道:“喂,她骂咱们是畜生,你怎么说?”
接连的挑衅气的我眼前发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床下拉。
“你给我闭嘴,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有未婚的人,你就不顾虑他的感受吗?”
手指还没触及到她的皮肤,郑凝伊便哎呦一声,大喊我掐了她,何谓臣立即出手,把我推到了一边。
“薛子珺,你有完没完,别给脸不要,不愿意看你就给我滚。”
何谓臣的话顿时让我失去理智,疯了一般的冲向了他。
“你的学历,工作,还有房子,都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让我滚,该滚的是你们,是你们。”
我揪着他的肩膀,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何谓臣没有防备,顿被打了一个正着。
清脆的响声让空气有了瞬间凝滞,很快便听到了郑凝伊不怀好意的笑声。
“谓臣,你的脸也太不值钱了,怎么随便一个女人都敢打你。”
她的话犹如火上浇油,何谓臣顿时恼了,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到了床上。
“薛子珺,是你逼我动手的。”
说着便左右开弓,给了我连个耳光,我被他骑在身下,根本无处可躲,顿被打的脑内嗡嗡作响。
我捂着脸,何谓臣却还不罢休,又打了过来。
看着那双狠戾如狼的眼睛,我终于明白,男人的心如果变了,就不会再念一丝旧情。
带着强烈的恨意,我猛地推开了他,随后拿起床头的水晶烟缸,朝他砸了过去,何谓臣脑袋一偏,烟缸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趁他喊叫的功夫,我转身就跑,顷刻,便融入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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