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杰!我草你吗!!”
愤怒像火山一般猛喷发,我放下张婷,抬腿猛地一脚踢向胡杰胸口,胡杰先前已经挨了胖子一重脚,这下连连后退几步,撞到桌子上,连同上头的锅碗瓢盆,哗啦落了一地。
没等胡杰从残渣里爬起来,我大步冲上去,揪住他衣领,抡起拳头对准他脸上就是一重拳。
呯!
胡杰一边眼眶当场变黑。
呯!呯!呯!
连着三拳,此刻的我身体已经被怒火完全占据,狂风骤雨地连续打出。
几个月以来,被胡杰堵在教室,堵在食堂,骑在身上,踩在脚下的各种屈辱画面,一一浮现眼前。手中,脚下,一刻也没有停止攻击。
既然要了断,那我就连本带利地把欠我的全部讨回来!
胡杰这会儿已经被我打得满脸是血,五官都跟稀泥似的糅成了一团,门牙也缺了,完全不成人形,嘴里只有“唔唔”地冒着血泡,无力地摇晃着脑袋,大概是求饶,连个清晰的字也哼哼不出。
我一口气不知打了多少拳,仍然不解气,抄起地上摔碎的半个酒瓶子,对着胡杰的膝盖,猛地插了进去。
“啊!!!”
胡杰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刚才被我打得麻木了的感官这会儿似乎又被刺激醒了。
地上,一趟黑黑的血迹从胡杰的身下缓缓淌了开去。我又踢了几脚才罢手,一把扔掉全是血的酒瓶。
身后,张蔷和肖磊都是一脸愕然地看着我,仿佛从来没见有人发起狂来这么残忍一般。
现场,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桌椅和破碎的餐具,酒瓶。大排挡的老板早已经吓得不知所踪,二十几个混混被张蔷和肖磊收拾干净,除了胡杰的呻吟,四周一片静悄悄。
我跟张蔷几步过去,张蔷扶起张婷,毕竟是女生,手比较细,急忙给她止血,清理伤口的玻璃渣。
这会儿,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郑龙咳咳了两声,过来说,“林志,兄弟们等了这么久,帐该付清了吧?”
“什么帐?”我问。
“你他吗装傻呢!当然是调解费啊,五千!刚才你和你朋友跟胡杰的人干,我可是看在钱的份上没有插手,你小子不会这点好歹都不识吧。”
郑龙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说,“你们他吗有病吧!场子是老子自己找回来的,不需要你郑龙调解,还找老子要钱?”
郑龙一听脸立马就黑了,“这就是你姓林的不地道了,我跟你调解在先,再说了,要不是我,你他吗还能等到你朋友来?少他吗废话!五千拿来,要不就押手机!别让哥几个等久了!”
郑龙话音一落,身后几个田径队的混子上前就围了过来,手指脖子扭动下,就听见一阵咔嚓咔嚓关节声音乱响。
我一看郑龙这帮人不是什么好鸟,这架势摆明了就是不拿到好处不走人,要再针锋相对,免不了还得第二场恶战。
心下有点儿犹豫,后头张蔷几大步就走了过来,指着郑龙就吼,“想抢劫还是怎么?郑龙,别他吗以为你比我们高一届就牛逼了!”
“关你这男人婆鸟事!”
“你他吗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张蔷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伸手就推了郑龙一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推我!”郑龙火一下子窜上来,抡拳就朝张蔷脸上打来,被我一把拉开,郑龙的拳头直接砸在我鼻子上,顿时眼冒金星。
“老张,你不是说一会儿四中拳击队的朋友还会来么!咱们休息一会儿等等再动手不迟。”
我捂着一股暖流流出的鼻子,冲张蔷说。
张蔷先是一愣,接着很快意会,说,没错,马上就到。
郑龙这边还要再接着动手,身后有个小弟拉住了他,说,龙哥,算了,四中拳击队在全省都挺有名,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郑龙想了想,把拳头放了下来,径直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阴冷凶戾地说,“行啊!姓林的小逼,今天算你他吗走运!给老子记着,以后在九中碰到我绕着点儿走!要不然什么时候缺条胳膊少条腿,可别怪我。”
扔下这句话,郑龙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后头张蔷还气不过,想要追上去,被我拉了下来。
“老林,你就这么白挨了他一拳?”
我说,算了,田径队的人不是善茬儿,你跟磊子刚刚收拾了二十几个混混,再跟他们动手怕会吃亏,拿四中拳击队的人唬住他们就行了。
张蔷听了,摇摇头,叹了口气,“吗的,跟高二这帮人的梁子算是结上了!以后迟早要讨回来!”
接着,和我一起把受伤的张婷抱起来,朝着最近的医院走去,至于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胡杰,就被像垃圾一样地扔在了那里。
一场恶战总算结束,幸运的是,张婷的伤口不深,碎酒瓶没有扎到内脏,略作包扎过后,已经没有大碍。
第二天,我在学校里听到消息,胡杰一条腿因为重伤已经残废了,而且,因为让众多帮派的小混混受伤,各个地盘的老大都在找胡杰算帐,这小子躲在医院里根本不敢出院。
第三天,从九中学生处传来胡杰他老爸正在帮他办退学手续的消息。
第四天,胡杰的学籍正式从九中里去掉了。
……
“该了断的总算了断了!老林,现在总算天下太平了吧?”
食堂一角的饭桌上,跟我坐在一起的张蔷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叹了口气,说,“这样的结果来得太突然,实在没有想到。不过,胡杰这个垃圾自己作死,没有人会可怜他!”
我说着,把手里的勺子递到旁边的张婷嘴边,让她“啊”地张开口。
张婷张开樱桃小嘴,看着我把饭菜送到她嘴里,甜蜜地钻进了我怀里。
自从大排档的恶战之后,我跟张婷的关系更加亲密稳固了。挨了胡杰一刀,张婷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地大庭广众之下享受我喂饭,秀恩爱,让她觉得幸福无比。
“现在九中的势力格局发生了变化,不过,咱们的太平日子还远远没有到吧?
我用嘴努了努远处角落,张蔷朝那头望去,一张大桌子边,陈军坐在众多女生中间,跟她们打情骂俏,互相调戏,当我目光跟陈军接触之时,看见对方眼里闪过一道阴险的冷笑。仿佛在说,姓林,给老子等着瞧。
“老林,我在四中的时候听坊间流传,你姐唐然家背景不简单,手里似乎握着刘军老爸的把柄,这混球最近才这么老实!”
坐在我对面的大胖子肖磊这会儿把脸从不锈钢脸盆里抬起来,边咀嚼边说,胖脸上还粘着几滴米饭。
别人吃饭用饭盆,肖磊这样的重量级人物,用的是脸盆,往凳子上一坐,就直接占据了一大半,别人就没地方放屁股了。
现在,肖磊刚刚转入九中,成了我和张蔷的同班同学。
四中里不少市里高干和富人的子弟,对本市上流社会圈子里的消息比较灵通,所以,肖磊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就连我这个弟弟,也对唐然的家世背景并不了解。
自从化工厂事件之后,唐然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说是要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我打电话给她,她也只是说很快就会回到学校,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并没有多说。
我跟张蔷和肖磊正说着话,忽然间几个高一的混混模样的学生跑到我们身,直接冲我说,你是高一3班的林志吧?
我一愣,打量这几个家伙,看样子似乎有点熟悉,想了半天,忽然明白过来,这几个不是以前胡杰的小弟吗?
当时就提高了警惕。
“是又怎么样?胡杰已经卷铺盖走人了,你们该不会是来替他出头的吧?”
几个混混互相看了看,一齐摇头,说,“胡杰从来没把我当人看,有好处就自己上,有黑锅就找小弟背,还让我们帮他洗臭袜子洗内裤。志哥,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要不,你取代胡杰,做高一的老大吧!”
“对!我们都服你!”
听到这话,我跟张蔷都是吃了一惊。
树倒猢狲散,想不到胡杰这垃圾这么不得人心,刚刚一走,底下小弟就要来投靠我。
我跟张蔷一合计,鉴于还有陈军这个死对头在九中,而且在大排挡刚刚得罪了高二的老大郑龙,这个时候,很有必要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不过,虽然如此,我也很清醒地明白,这些人愿意捧我当老大,一方面是看中我有唐然这么个背景实力强大的姐姐,另一方面,当然还有张蔷,肖磊这样的强力猛将,也许他们只是想找个人罩,不受欺负,关键时刻真能顶多少用,还是未知,毕竟,跟胡杰的几次交手,都已经证明了,手下贵精不贵多。
虽然我没有立即答应主动来找我的两个混混,但这至少证明一件事:在九中,经过这些风波之后,势力格局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我终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废物林志了!
后来,在校园网上,高一学生们之间暗里对最近的风云人物进行了排名:如果说胡杰的战斗力是5的话,那么,林志一般状态的战斗力是1,暴怒状态战斗力则有7,而张蔷的战斗力是7,肖磊是8。5。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肖磊,也只能排在全校第四,至少前三强是哪几个,没有人知道,甚至,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搞出这么个战斗力评分和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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