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比较凉,小心别冻着了。”
到了外面露台,刚坐下,易君丞就将一件早准备好的披风,亲自要给唐安宁披上。
唐安宁想拒绝的,她真的很讨厌他这种做作虚伪的关心。
但晚上的海风,确实很凉,刚才出来的时候也没加件衣服,万一吹感冒了,体力受影响,影响了逃跑怎么办。
于是,一把扯过披风,自己披上了。
易君丞显得很无奈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退回到椅子上坐下。
“这虾是晚上才叫人捞上来的,很新鲜,在国内绝对吃不到,来,尝尝。”
易君丞动作娴熟地,剥了一只海虾,递给她。
唐安宁看着,没有动。
“怎么,怕我在里面加特别的料?”
看她不接,易君丞也不觉得尴尬,把虾肉放在唐安宁跟前的空碟子里,开玩笑地说道。
唐安宁看了眼碟子上雪白的虾肉,再抬眸,一脸清冷地反问:“难道我不应该怕?”
他或许觉得,这是个玩笑话,但她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她是真的,怀疑他会在是里动手脚!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抱歉,我承认,在飞机上是我不对。但你现在已经来了,我不需要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男人状似诚恳地“道歉”,不忘安慰她。
唐安宁不禁冷笑。
你现在已经把人软禁在自己地盘里,可如掌中之物般玩弄,当然不需要了。
但如果事情一旦脱离你的掌控,是否就到了有需要的时候,然后再把各种卑鄙手段摆上台?
“这虾真的没问题。就算有问题,难道你能几天之内不吃不喝?好吧,就算饿不死,几天没东西下肚,万一找到逃出去的机会,你又哪来的力气跑路呢?”
“……”
男人一连串的假设,反问,把唐安宁给呛得,频频无语。
好吧,不得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不吃饱肚子,又哪来的力气逃跑呢!
跟谁怄气都行,就是别跟自己。
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伸手,去抓虾。
却不是碟子里,刚才易君丞拨好的,而是大盆里还带着壳的。
见状,易君丞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只我一只地,剥着虾皮,吃得不亦乐乎。
这个时候,唐安宁不得不承认,这虾真的很鲜美,加上烤虾人的技术很棒,是她从未吃过的好吃!
但美食在嘴,她的心,大脑却一直在高速运转不止。
看易君丞这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跑掉,显然,这个小岛完全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自己既不懂开船,更不会开飞机,要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对她也不做任何不轨,或者伤害的行径,相反,态度很好,甚至有问必答。
那么,把自己软禁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等。
把自己当成诱饵,等对方来上勾。
而他要钓的人,真的是顾北清吗?
顾北清,真的会来吗?
一时,唐安宁竟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希望那个男人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来了,当然能够很好地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但这可能吗?
他连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可要真不来,那是否代表着,自己已经真的,彻底从他的心里,生命中剥离?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唐安宁心口就霍然一痛,忍不住做了个捂胸口的动作。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她纤眉紧皱,脸色苍白,还捂着胸口很疼的样子,易君丞不禁站起来,紧张地问道。
他知道她心脏不太好,是在怀孕的时候,因为两个胎儿过大,压迫了心脏,生完后一直没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我没事。”
唐安宁深吸了口气,缓了缓胸腔间的那股子锥痛,摇了摇头。
只是再看眼前这红彤彤,香喷喷的烤虾,她竟没有了半点食欲和胃口。
自己刚才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易君丞这个人心机那么重,肯定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坑,在等着顾北清跳。
她竟然还奢望着,那个男人来救自己。
这不等于是自寻死路吗!
傻子都不会这么做!
而且如果他真的来了,她就真的会因此开心,激动吗?
不,只会更担心,更愧疚!
“之前你说,你是顾北清的弟弟,是真的吗?”
唐安宁闭眼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纷乱的情绪,平静了些,这才睁开眼问道。
“没错,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妈就是现在的顾太太。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老爷子有说过,不准她自称顾太太,虽然那是事实。”
易君丞没有半点隐瞒,爽快点头回道。
提到顾老爷子时,语气更是充满了嘲讽,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难道他对顾北清的仇恨,是因为这个?
唐安宁心中微凛,却也疑惑不已。
如果是这样,他不该报复老爷子吗?
为什么要这么针对顾北清!
人家的母亲和妹妹,可都是因为你妈给逼死的!
真要论起恨来,也该是顾北清恨他们母子才是!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要名份?”
易君丞望着她的目光,渐渐应得冰冷。
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之前总装出一副温润亲和的模样,甚至动不动就做出亲昵宠溺的动作,都是装的!
而他,心思总是那么地敏锐,总是能够轻易地,看穿她心中所想。
既然都被看穿了,唐安宁也不遮掩,抬头,目光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回道:“你都说是私生子了,他的身份,当然只能是见不得光的!”
她以为,听了这句话,男人会恼羞成怒,做出一些激烈的行为,甚至都已经悄悄捏着盘子,准备一旦发现对方有过激行为,就用力拍过去。
意外的是,易君丞微微愣了下,眸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都说是私生子了,注定一辈子见不得光,又还有哪门子的身份资格啊。
他低低一笑,笑得自嘲,带着一丝的苦涩:“安宁,你不仅聪明,这小嘴巴,还特别伶俐,刚才,我真应该先封住它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再加上他盯着自己嘴唇那灼灼的目光,唐安宁竟诡异地,就想到了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掩住了自己嘴巴!
这样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顿时,让男人本就灼灼的眸子,更加地煜亮了。
他忽然站起身,长腿跨动,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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