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盛先生。”
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叫什么。”她拧着那两条细细的眉,站在门廊灯下的影子其实有点脆弱:“我真是想不通,你要我究竟是要我乖乖听话,还是想要回你做男人的尊严?要尊严你可以去找能给你尊严的人,欺负我无依无靠算什么本事?”
我还没想起要发火,allen却先跑来拉我,对她笑:“别这么激动,素小姐,其实只是吓吓你。”
“我不是被吓大的。”她生气的样子特别有看头,瞪着我,好像又被母老虎上身了:“我容忍你,只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如果你口袋里没有钱,你早就进监狱了!你这种人活该没有人替你生孩子。”还恶狠狠地诅咒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肯定会遭报应,现世报!”
我扭头问allen:“这个词是她教你的?”
allen滴着汗,点头:“嗯。”
我瞧着她被憋成粉红色的小脸,差点就冲动地伸手去捏:“现世报?”
她还是不吭声,大概是因为嘴巴平时不利索,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知道什么叫活该吗?”我哪次没有掏钱夹,还卖项链,买的什么破东西:“一个工具,跟我讲尊严?你也配?”
我一边说一边戳着她,她就挺起胸膛一步也不退。她的眼神其实已经开始退缩了,但她还是很坚挺。
好钢易折,我其实也想不到更多把她折断的办法:“给她把项链找回来。”
这天阿清最后还是被我扛了回去,我把她留在我房间里,冷静了这么久,她脸上已经不再是那副气呼呼的表情,又变成默然。
然而我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捡到宝了,睡不着,就吻了她一整个晚上。
过了几天,allen在我车里放了一盒杜蕾斯,解释:“搞出小孩就不太好了。”
“哪里不好?”
“老先生那边”
“华铭不是私生子?”
回家之后我把杜蕾斯拆开,套在手指上,看到阿清眼里的亮光,真是越发不忿:“想让我用这个?”
她难得乖乖地点了头。
“要有诚意。”我骗她:“想要好处,先学会低头。”
我要是她,肯定不上这个当,然而阿清还是小。
那天她主动地吻了我,样子小心翼翼,像是第一次接吻。
我当然不会戴那种隔靴搔痒的东西,结果是她怎么都不起反应。趁我洗澡跑出了门,据说谁都拉不住,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讲。
我又把她扔回小黑屋里,之前怎么熬老实,现在继续怎么熬。
虽然我没告诉allen,但allen还是用自己的办法知道了。
这次他没跟我硬闹,请来了阿清的妈妈。
人家妈妈来看她,我自然只能通知放人。
事情是allen安排的,我正好也要回hk,莫姨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阿清的事,高兴地说要见见。
提前回来是因为allen说素阿姨想见我,我正好没什么大事就去了。
其实,素阿姨才像我妈妈。
场面上的事是allen安排的,显摆了点,礼也比较重,结果这位阿姨把礼物丢到一边,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说:“孩子,我家清清说她跟你合不来。”
“为什么?”
她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清清说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她本来就倔,后来又没有爸爸,怕别人欺负她,就很刚强。我想让她找个能保护她,戾气不那么重的男人。再说你太忙了,我女儿生病这么久,你就派那个allen来看她。我看你适合温柔一点的女孩子,所以希望你们不要谈了,我女儿配不上你。”
呵
戾气重?
虽然她用词婉转,但批评的意味依旧很浓。
毕竟是长辈,我只好点头,说:“您说得对,我会尽量抽时间去看她。”
素阿姨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妈妈见过我们家清清吗?”
“我妈妈她”我试探着开口:“我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就去世了。”
“对不起。”她看我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柔:“爸爸呢?”
“我爸爸在我妈妈生病时就和秘书继母也对我不太好。所以我才这么不懂事,让您费心了。”
“你已经很懂事了。”她温柔地看着我,说:“清清说你很勤奋。”
哇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真难得。
“其实我这点小生意没什么可骄傲的,赚的钱也只勉强够一点温饱。”好像是阿清要求的,allen把我的车都换成了奥迪,我既然来了,也不必砸场子:“家里这样子,我就比较好强,但我真的很喜欢阿清。有做的不周全的地方,也请您教教我。”
送走素阿姨以后,阿清又被我接回家,趁我不在,怒气冲冲地把我卧室里面的灯全都砸了。
她这样发疯,我只好绑上,换了间屋子审问:“知道你砸了我多少钱吗?”
阿清这个人很怕提钱,一提她就矮我半截。
有底线的人都好对付,我总会提提钱,让她记得我矮我半截的事。
然后她说:“你放我走我就赔你。”
“你陪我就不用赔了。”
我把她压在沙发上,撕开她的衣领,扯破她的小裙子,摸着她又长又笔直的腿,问:“嫌我不戴套?觉得我虚伪?”
她屈起腿要废我,被我夹住,我好喜欢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你妈妈要我好好疼你,我今天就疼疼。”
我不知道素阿姨哪里很像我妈妈,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骨子里有点缺爱。
allen每周提醒我要打电话问候一下素阿姨,帮我寄点礼物,她没有像阿清一样直愣愣地退回来,而是给我回寄一点价值不高的小东西。
她挺关心我,总对我讲天气凉了,要多穿一点;天气预报说你们那边雨季,出门记得带伞;再热也不要贪凉开空调,会吹出病。
也渐渐讲一讲有关阿清的事,讲她小时候就厉害,常常把男生打哭,读书以后,高年级的坏小孩拦着她要钱,她拿着石头把人家砸跑。
我就装啊,讲我是个被家庭抛弃独自创业的小老板,开着撑场面的奥迪车风雨无阻地揽业务。
起先我是想维稳,直到有一次我喝醉,打给阿清她装睡,只好打给她妈妈,问:“阿姨,你睡了吗?”
她说:“看电视呢。”顿了一下,又问:“小盛,你这是喝酒了?”
我说:“是啊。”
她就唠叨了一会儿,说:“你要少喝一点酒,现在也不晚,我让清清给你煮绿豆汤解酒。”
我说:“少喝了不给我业务拿。”
她就说:“那就不拿。清清她爸爸就总得陪那些家伙喝酒,把身体喝得总是不舒服,这业务能拉就拉,拉不到也不要玩命,咱们不赚这个钱。”
“那我就要转行了。”
“我是觉得你和清清一样,学音乐出身的,肯定不适应做生意,不行的话,就再回去拉小提琴?”
我不想告诉她,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喝酒是我拉着allen去的。
我也没有告诉她,她女儿的出场费全是我给的。
晚上回家,阿清难得没有趁我晚归跑回小黑屋锁门,而是坐在餐厅,面前搁着一大锅绿豆汤,说:“我妈妈叫煮给你。”
“送到我房间。”
她扭头,招呼厨娘,我又说:“谁煮的谁送。”
最后厨娘把绿豆汤送到了我房间,我不满,踹开小黑屋把她从床上拖出来,按到地板上不断地要。要洞穿她,得到她,要她包容我,看她喘息,看她迷离。
那天我们还都不知道,我已经在她肚子里埋下一颗完全颠覆我们关系的种子。
我会知道阿清怀孕,是徐管家讲她开始挑食了。
她在我的房子里没有秘密,被我搜出孕检单,私生子真的到了眼前,我就不免要认真考虑这件事。
我在犹豫,阿清却偷偷去医院预约流产手术,被我抓回来绑了几天,整天闹啊闹啊闹个不停。
allen也没主意,我也没头绪,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家里会帮我想办法的,只有对阿清印象不错的继母莫姨。
我找她是想让她说服阿清帮我生孩子,结果她跑去刺激阿清。回来之后阿清跑来对问我:“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我能带着吗?”
“理由。”
“我怕你们家抢走我的孩子赶我走。”
“你不是一直想走?”
“”
她不知声了,过了一会儿换了个套路:“全世界任何国家的法律都会把孩子判给妈妈抚养。”
懒得理她。
她很少跟我讲这么多话:“没有妈妈的孩子很可怜,没有爸爸就没什么关系,你要是坚持要我留着,我就这个意思。”
“所以你想说什么?”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点可怕了,她沉默地盯着我,气鼓鼓的,一看就是有心事。
我有点想笑:“问我家是不是这样?我家是这样,所以你最好乖一点,我可以只要孩子不要你。”
留种不留娘。
继母永远是继母。
我都没想着不留娘,她倒先来替我决定。
“那我就拿掉。”她阴下脸,让我丝毫不怀疑她是闹脾气还是实话:“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有的是办法。”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