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是指她吗?
刁娅娅见刘春开指着自己,还没意会到究竟怎么回事他的声音近似就咆哮,非常的不留余地。
“就是你,听不见吗?看不到我在指你啊?”
指她又怎么着她是新来的就算一切行动听他指挥也应说明白点,是不?
刁娅娅嘟嘟嘴咬了咬唇,纵然心里有诸多的不满还是把不满藏在心里头,不再分辩地抓起自己随身带来的皮包就跟着刘春开走,把心中的那股子委屈吞了回去。
是她错吗?她刚来上班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她?难怪他自己都承认了对前任的女孩折磨——对,就是这二个字,难道要转嫁到她身上来?刁娅娅对他说:无门。
报馆门外停着一辆电动摩托车,他熟练地跨上去,戴上头盔,看了一眼跟随在他后面的刁娅娅。
“上来,这儿有头盔,自己拿。”刘春开指着摩托车后面的小箱子说,“快,我们还要赶时间呢。”
刁娅娅替戴好头盔,人还没坐稳,刘春开开着电动摩托车早已“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风驰电掣了一段路程,刁娅娅才看出他们已到豹王路。
“难道这儿发生了什么案子吗?”
刁娅娅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车子七拐八弯的在巷道处穿梭来穿梭去,很快就停在一处废墟了的塑料厂。
“难道这儿发生什么事故?”刁娅娅在心里对自己说。可刘春开之前不是早就对她剃头了“作为一个记者,你不必说太多的话,你该听别人说,用眼睛、用耳朵、用心灵去感觉、去观察,多动脑子……”
也即是说感受多过说话。
只见一个啼哭的妇人和两个陪伴她的男女。厂外却有不少议论纷纷的路人和邻居。
“这儿差点发生了命案——”刘春开简单扼要的说,“你去问路人、邻居,打听侧面消息,我去问那个妇女。”
刘春开不等刁娅娅反应过来就一转身一头钻进那处废墟了的塑料厂。
刁娅娅皱皱眉她不喜欢自己成天有个发号施令的人在身边指手划脚的,这样会使自己没了主张的,但是,按目前上看来,暂时还摆脱不了他的因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采访主任。
刁娅娅开始向围观者议论纷纷的人提出问题,又迅速地用纸和笔记录下来。
通常都这样的情况下一有任何事件发生旁观者总比当事者说得更多的,谁都认为自己有第一手资料似乎目睹着发生的一切。
七嘴八舌的人终于说完了,刁娅娅的工作才算完成她一转身发觉刘春开正在那儿望着她。
刘春开望着她做什么?她已尽职尽力问心无愧了,至于他满不满意那是他的事,她可不在意的。
“能回去了吗?”刘春开问,没有表示满意与否。
刁娅娅沉默地坐回摩托车任由他驶着离开。
刁娅娅经过这短暂时间与他的接触,终于发现一个办法对付像刘春开这样近似狂妄、可恶的人的极好办法。
刁娅娅的这个对付刘春开这种人得用非常之手段沉默就是最好的一种,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看他能赖之何?
对!就是这么着。
刘春开骑摩托车简直不要命的飞车党,在汽车缝隙中左右穿梭,惊险之处难以形容。刁娅娅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作弄她的?她咬紧牙龈就是不出声,索性闭上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再说刁娅娅既是选择了沉默就是要沉默到底,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作弄也好飞车党也罢了!
还好一路上有惊无险的他们终于回到报馆。
刘春开停好了摩托车头也不回的就走进去,似乎根本忘了车后还坐着个刁娅娅?被当无视也是很生气的,是不?尽管对方是她的顶头上司采访部主任。
可顶头上司采访部主任又如何呢?她又不是私自出发的,她是他点卯着一起出发的,他俩是个整体呢怎可把她无视了?她真怀疑这个采访主任有没有团队精神?会不会当领导?怎可把与她一起出去的她无视?
刁娅娅沉住气,慢慢地脱下头盔,放回小箱子,又慢条斯理地走回办公室。她打定主意,无论刘春开怎么折磨她,她都漠然置之,最后气死的一定是刘春开吧?一定是的。
可刁娅娅一走进办公室又发现了另一刘春开,或者说刘春开的另一面也好!刘春开回他的办公室就伏笔疾书,他已经在写刚才的采访稿吗?这个人对工作倒是热诚认真的。
咦!这个另具一面的刘春开刁娅娅还真不想打扰他,在没得到指示之前只好纳闷的坐回自己的写字台上。把刚才访问记录了的整理了一下去芜存菁的在自己的心里斟酌着:这里面涉及着一个不按常规出牌利用自己当司机之便偷油,在途中经过一个塑料厂司机把车停在塑料厂前面以为比较隐蔽又逃避过警备区的地方,放心地找个地方吃饭去,结果车子爆炸了,整个场面就象一片火海,油车被烧成一堆废铁,塑料厂也变成一片废墟,幸得这个厂已停业了几个月,没危及生命。可就算如此这回损失惨重了,却不止偷油的那么简单的,等待他的是法律……
刁娅娅在自己的心里过滤了一遍以遵守法规法则看问题又有警示句子应是可读的一篇文章,编辑应该采用的?
刘春开写完采访稿了自己看了一遍,就匆匆地交去编辑部那儿,就像旁若无人了一样的,他到现在还记不记得有一个与他同做采访的刁娅娅?
刘春开从编辑部那边回来,他嘴里吹着口哨,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连眼角也没飘向刁娅娅。
刁娅娅实在沉不住气了:“刘主任,我访问的记录你要不要过目?”
她忍无可忍地说。
“什么记录?”这个刘春开好像患了失忆症一样的。
“刚才在采访现场时你叫我作的。”刁娅娅气红了脸。
“哦!那个——”他好像才恍然大悟似的,“你自己留着吧!我不看。”
“但是——”刁娅娅气得几乎要爆炸了,自己留着?那又何必多此一举,那么大动干戈地要她一本正经地去做、去写呢?这家伙实在太可恶的,配不上他顶头上司采访主任的头颔、不爱惜她的劳动成果,分明是作弄人、折磨人。
“还有什么不对的?”可能刘春开看出刁娅娅神色不对就冷冷地说,“给你一个实习的机会,你还不满意?”
“再说——”刘春开瞥了刁娅娅一眼说,“凡进这馆子的,就要学会‘万能手’,对于方方面面都能信此重任的,不然,馆子的大米饭岂不白养闲人?”
他说完就走人了。
“给她一个实习的机会”?这——原是好意的事,但他那恶劣的态度,谁能接受?他似乎是故意要留给人恶劣的印象——是吗?
这家伙——真是个狂妄自大的怪人。
刁娅娅在心里把他骂得个狗血喷人了。
一个星期后,刁娅娅总算正式投入了工作,除了刘春开,馆子里几乎每个人都夸赞她、喜欢她,刁娅娅无论干什么事情也确实卖力的。
可能有个前车可鉴的活版,或者是在刘春开逆境的手下脱颖而出的,或是她根本就是块可以雕塑的璞玉也可变成价值连城的和氏璧。
可以说刁娅娅是馆子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能力又强。刁娅娅自己在对自己说:只要再磨练磨练,总有一天她可以做得更好和刘春开一样好的。
刘春开能力非常强,这是刁娅娅发现的。
刘春开每次采访都能把握重点,又能以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回来时写的文章又风趣活泼引人入胜。刘春开实在是有值得狂妄之处。
刁娅娅暂暂地对他产生了好感。
刁娅娅也隐约从同事的口里听到一些关于刘春开的事:他是名校毕业的高才生读新闻的。他很骄傲,不怎么合群,没有朋友,也没有树敌。刘春开已有拍拖三年的女友,可不知为何那天婚礼现场却被她放水了?
刁娅娅暗暗想:刘春开的女友一到谈婚论嫁了就翻脸了——那是理所当然的,谁能忍受刘春开那古怪的脾气?忽冷忽热,爱讽刺人、捉弄人、折磨人的,若那位女友嫁给这样的丈夫那才真是倒大霉、三生不幸的啊!
刁娅娅真是这么想的,她对刘春开的印象坏得出奇,虽然他是个又高、又帅、又精明、又有智慧的男人可也代替不了他恶习的,特别那种有意无意的尖酸刻薄——未免太小家子器吧!
刁娅娅每天努力做自己的份内的工作,她使自己完全漠视刘春开这个人,这个人的一切,当做没有这个人在身边存在。
这也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春开居然无视于她刁娅娅的程度把一起于塑料厂采访的刁娅娅当空气球一样放……还美其名说给她个学习的机会,看来折磨人却是他给的机会?刁娅娅更不解的是他那个态度。
对!就是态度的问题。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