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面上却是迟疑的神色,“方便吗?”
秦北浔想说不怎么方便。
怎奈顾南初抢先一步,点头如小鸡啄米,“方便方便。”
陆晟笑了,“那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家的路上,秦北浔显得异常沉默。
但是好在本来他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顾南初也习惯了,依旧一个人叽叽喳喳说的带劲。
两辆车首尾连接的停下来,秦北浔的在前面,陆晟的在后面。
因为要去后备箱拎东西,所以顾南初难免就看到了陆晟那辆法拉利变形的车头。
忍不住咋舌,“陆大状,你这是赶着去亲人家的车屁股去了吗?”
陆晟悠悠叹了口气,拍了拍差不多快要报废的车,一脸无奈,“我前面的那辆车啊,眼瞎心盲,走错了道,我又有什么办法?”
“走吧。”秦北浔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按着顾南初的肩膀,可说这句话的时候,搭在肩膀上的手顺着她的下滑,到了手肘,到了手腕。
最后,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指间的细缝,牢牢的十指相扣。
顾南初彻底傻眼了。
实在没想到今天秦北浔竟然这么反常,主动牵手了哎!
十指相扣的那种。
顿时,她心里好像被人塞进去一团棉花糖,甜丝丝的,又软绵绵的。
小脑袋立刻得寸进尺的靠在男人伟岸健硕的肩膀上,两个人和谐默契的朝着电梯走去。
留下陆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呵!一对大猪蹄子!
*
趁着顾南初去阳台接电话的时候,陆晟蹭到了厨房门口。
双手环胸,双腿吊儿郎当的交叠在一起,斜斜的倚靠在门框上,口里还不轻不重的吹了几声口哨。
何尝见过这样的秦北浔。
明明是风华超绝,风姿特秀的公子哥儿,现在竟然一身违和的西装,在狭小的厨房里忙碌。
拿出手机,对着他的侧脸拍了张照片,旋即急忙把手机塞进兜里,唯恐照片将会夭折。
其实陆晟真的想多了,秦北浔根本不想鸟他。
“秦北浔,我明天要回京城。”陆晟以严肃的口吻一本正经的说着,“我回去就要去纪一检一委举报你。”
“随便。”他手下翻炒的动作一停未停,似乎陆晟说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秦北浔。”陆晟叹了口气,双手插一进兜里,进去厨房,背靠着流理台,目不转睛的盯着秦北浔熟稔的动作,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想要保护她,可是秦北浔,你不担心将会适得其反吗?”
“我既然能决定,就有把握控制住事情的发展趋势。”
秦北浔将椒盐虾盛到盘子里,橙黄色的虾壳,正红色的辣椒,深棕色花椒,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所以,陆晟,不要继续质疑我的决定。”
*
晚餐开始。
顾南初特地开了两瓶白葡萄酒。
原本两人的餐桌,如今多了一个陆晟,虽说地方足够大,可莫名其妙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拥挤。
陆晟端起酒杯,客客气气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首先,感谢两位的盛情款待,我先干为敬。”
“陆大状,你客气了。”顾南初也急忙一饮而尽。
见状,秦北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陆晟看他未动,便眨了眨眼睛,秦北浔心烦意乱的灌了自己一口。
随后解开了衬衫上的从上向下的二颗纽扣,露出一片蜜色肌肤。
“其次呢,听说两位快要结婚了,陆某赶不上吃二位的喜酒,就在这里提前恭祝两位,情投意合,恩恩爱爱,柔情蜜意,白头到老。”
“谢谢。”顾南初笑的一脸肆意,毫不掩饰的喜悦,一瞬间爬上嘴角,爬上眉梢。
陆晟总是可以找到灌顾南初心甘情愿喝酒的方法,那就是单挑顾南初爱听的话说。
菜没怎么吃,顾南初已经开始迷迷糊糊晃晃悠悠。
“顾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陆晟手指捏着高脚杯的杯柄,淡黄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荡漾,泛起小幅度的波浪。
秦北浔似乎能想到陆晟口中所谓的问题。
他目光阴郁,“她醉了,我送她回房。”
陆晟充耳不闻,径直开口,“顾小姐,你没有蒙上眼睛相信过一个人?”
“陆晟!”秦北浔脸色阴沉,像是夏日狂风暴雨前的天色,令人望而生畏。
“顾小姐?”陆晟不理会他。
顾南初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从秦北浔怀里直起身子,白皙的双手撑在餐桌边上。
“蒙上眼睛,相信一个人?蒙上眼睛都可以相信的人,一定是最值得相信的人。”
她傻呵呵一笑,像个醉鬼,似乎听不懂陆晟的话,可她回答的却是如鱼得水。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辜负你的信任,当你选择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时,他却会变出一把利剑,刺穿你的心脏。”陆晟语气淡淡,和刚才一样。
秦北浔已经忍耐到极点。
他甚至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粗鲁的打横抱起顾南初,不顾她愿不愿意,就朝卧室走去。
陆晟缓缓的品着醇香浓厚的白葡萄酒。
一小口,轻轻呷。
秦北浔刚走到卧室门口,顾南初闭着眼睛突然说道,“如果真的有利剑穿心的那天,我认,但是我会深深记得,伤害过后,再无原谅。”
陆晟笑了。
刚好最后一口白葡萄酒被他饮尽。
这是他能够为秦北浔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既然他的话他不相信,那么由顾南初亲口说出来的,他,不得不信了吧。
打一开始,第一眼见到顾南初,他就清楚,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的女孩。
就像美国西部片里面的牛仔,杀了人,可以不屑的吹一口枪口的烟,潇洒的离开。
所以,她冥冥之中的配合,正得他意。
秦北浔脚下突然踉跄了一下,只是喝了半杯酒,怎么就醉了?
好不容易把人放在床上,顾南初甜嫩的小脸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像染了胭脂色的鸡蛋清。
起身,阴沉着脸色,快步走出去,带起一阵冷冽的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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