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英语后就没读过拼音了，老下意识读成英语字母。
虽然看到不认识的字，读拼音肯定能拼出来，但单独拿出一个音节来让他念，他还真不行。
俩大学毕业的人坐沙发上研究半天声母韵母，过了一会儿，一直安安静静的陈暮雪突然爬了过来，小手摸了摸梁芷柔小腿。
梁芷柔连忙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
“想不想妈妈呀？”
陈暮雪眼睛圆滚滚的，微不可察的点了点下巴。
尽管可能是错觉，梁芷柔还是又惊又喜的把她抱在怀里，继续说道：“那你喊声妈妈好不好？ma～ma～”
陈暮雪茫然的咬了咬手指，没听懂的样子。
夏天将尽，梁芷柔看到俩孩子就不再是前阵子那么满怀欢心了，眉眼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忧愁。
“俩孩子都十月大了还不会喊妈妈，不会是随我吧？”
陈路有些无语，梁芷柔每次看到孩子哪里傻乎乎的就瞎担心，“怎么孩子有点不对劲就是随你？九个月不会喊妈妈不也正常吗？”
“可是柳妍说小江楠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喊爸爸妈妈了，我看其他人最晚好像也是七八个月......”
陈路沉吟一会儿，“按理说一周岁左右会喊就行，到时候不会再说。”
发现梁芷柔还在愣神，他又继续说道：
“可能就是懒，不想张嘴说话。我妈还说过我小时候她天天愁我不会走路，后来才看到我走过去抢小汽车，才发现我是单纯懒的走。”
“咱总不至于生俩神童出来，比别人慢就比别人慢呗。而且又不是开口晚点就一定不健康，你别每天担心这担心那的，还动不动就随你，你哪里傻了？要是他俩像你一样一张立绘赚三万我做梦都能笑醒。”
梁芷柔把头靠在他肩上，握住他伸出来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听陈路一口气安慰这么多话，她恍惚又想起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下午。
萧寻芳过来看孩子，梁芷柔又忍不住问起自己几个月会喊爸爸妈妈这事。
“我记得是你八个月大的时候吧。”萧寻芳抱着陈云起，仰头回忆道，“别家小孩大部分都是先喊的妈妈，你先喊的爸爸。”
她说完嘴上忽地扬起一抹弧度。
“你爸那时候正躺着打盹呢，听到你喊爸爸激动的一个鲤鱼打挺就蹦起来了。”
“他其实不太爱笑的，那天真的傻乐了一整天。隔天去外地工作的时候，人家大巴司机一直催，他非得多听你再喊两声爸爸才一步三回头的上车，后来......”
萧寻芳笑呵呵地说到一半，突然又意识到什么，话语一下顿住，脸上表情也逐渐归于平静。
就像石子掉入水面，开始笑得灿烂，最后却不见涟漪。
她真是老糊涂了，这丫头明明听到这种事会哭来着，好端端非说这个......
正当萧寻芳懊悔着想要转移话题时，没成想梁芷柔朝她微笑了一下。
“我先喊爸爸，您当时没吃醋吗？”
萧寻芳愣了愣，连忙道：“我当时都快羡慕死了。”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抱着孩子的女孩，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寻芳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女儿好像变了。
梁芷柔浅浅笑笑，微垂着眼眸没再说话，只是轻抚着怀里暮雪软软的小手。
陈暮雪兴许察觉到什么，小手在她泛红湿润的眼眶上抹了一把，突然道：
“啊呜哇~ma~”
小孩子不会收力，梁芷柔眼睛还有点疼，不过她根本没心思在乎这种事。
她眼眶更红了，也不知是被暮雪戳的，还是因为暮雪误打误撞发出的声音。
梁芷柔真的很容易满足，哪怕只是碰巧发出的一个音节，也能让她激动地快哭出来。
“你说什么？”梁芷柔掂起陈暮雪，和她四目相对，紧张到喉咙都有些发颤。
陈暮雪肉嘟嘟的手臂一个劲儿朝她那边伸，一副要抱抱的样子，同时嘴巴很费劲的念叨道：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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