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君面上一惊,“她怎么了?”
“快死了!”钱三两忽的流露出几分的不解来,“老夫我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奇事,这个叫晏兮的女人身上中的可是苗疆的至毒的蛊虫,就算是熬,也不过一两年年的活头,没想到她竟然能活这么久!”
千面君早就知道这女人一直病恹恹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没想到竟是蛊虫。
“很容易,不过是喝最烈的毒血,来压制住那些蛊虫而已。”千面君知道,那些血都是从赤仙儿那里骗来的。
“原来如此!”钱三两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又摇着头道:“说来也奇了,老夫去的时候,他们家的人没有准备棺椁,反倒准备起衣裳来了,绣凤花牡丹的,倒像是要进宫当娘娘的!”
千面君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对,急忙问道:“她的蛊虫要怎么才能取出来?”
“说来也容易,但实在是害人不浅,不过是找跟赤仙儿一般,吃遍世上烈毒的女人,用她的身体将蛊虫诱骗进去,晏兮自然就好了。”
“那蛊虫就死了吗?”
“死?怎么可能,这种蛊虫最是认主的,碰见越是毒的人,便越兴奋,最后将对方活活的折磨死。”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个人只能死吗?”千面君声调都变了,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就算是活着,整日也会遭受虫谷食心的疼,还不如死了算了!”钱三两叹了口气,“不过引蛊虫的那日一定要是女子的及笄之日,那日的血最是香甜,蛊虫最是喜欢。”
说着还舔了舔自己干巴巴的嘴唇。
千面君一下子全部都明白了。
他眼中满是血丝,牙齿都要嚼碎了一般,“若是你敢,我定然……”
钱三两看着他的样子,跟炸毛的狮子一般,笑眯眯的道:“给你治病的钱该给了罢,我这人也不贪财,不管是救人救狗,都要是三两银子,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我要离开这里!”千面君挣扎着坐起身来,顿时脸上最后一抹的血色,在疼痛中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巧了,来我家容易,一闭眼再睁开就到了,但要离开嘛,那得翻过两座山,游过八条河,踏着食人鱼,脚踩猛虎,三四天的工夫就能找到出口。”
他说的一本正经,半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来不及了,我要马上走!”千面君急的馒头的大汗,“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傻丫头死。”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钱三两按住肩膀,压了回去,“那是老头子我的行程,若是你的话,这骨头碎成这样,只怕少说得半年。”
这么长的时间,赤仙儿只怕到时候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吧。
………………
晚上,赤仙儿被请进了皇宫之中,众人俨然已经将她当做皇后了。
此时皇帝的棺椁已经送去了皇陵之中,挂着的白藩也被扯下,那丧葬之物,皆被付之一炬,只等着皇帝的登基大典。
赤仙儿身上穿着一件赤红色的长裙,头上依旧只梳着一个辫子,干净的跟着充斥着杀戮的金銮殿格格不入。
等她进去的时候,却见谢江歧正坐在龙椅之上,一身的龙袍灼目,就像是天上的日头,明明那么熟悉,却忽的变得那样的高不可攀。
接连忙了几日的大孝,谢江歧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疲惫,哪怕是在赤仙儿的面前,依旧带着一层面皮。
见赤仙儿进殿,他走上前来牵住她的手,掌心紧紧的相贴,“听说你一直要见朕,可有什么事?”
冰冷的风顺着金銮殿的窗户吹进,拂衣生凉。
“那便是凤袍吗?”赤仙儿的眸子一直落在御案上的锦匣上,匣子打开着,却见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件凤袍。
是她最喜的红色,上面却用金线绣着凤凰,复杂繁冗,裙边是祥云样式,而那沉甸甸的凤冠上更是镶嵌着无数的宝石,上面一直衔玉的金凤好似随时飞出。
天下的女子谁不想穿这件衣服,谁不想当一国之母啊。
“是!”谢江歧看着那凤袍,心底有些复杂。
“我穿上试试。”赤仙儿走过去,将那凤袍拽出,满脸欢喜往自己身上披,“以后我可以一直穿红衣服了,还是这样好看的。”
这凤袍实在是不好穿,几个宫女进来才勉强帮她换好了。
赤仙儿在屏风后,有些怨气的道,“怎么这么瘦,不像是给我做的似的,一点也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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