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名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便戳中钟可情的心窝。钟可情的面色煞得惨白,想要辩驳,却无从开口。
“还是……”谢舜名望向她的目光突然变了变,视线中夹杂着浓浓的无法言喻的情意,“你根本就是买来给我的?”
他忽而逼近了一步,将钟可情摁在墙上,双臂将她圈进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令她无法动弹。
钟可情瞪着一双清透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还喜欢着我!”谢舜名话音掷地有声,根本不容反驳。
钟可情拼命摇头,目光中忽然就带了些许狠意,“你一个已婚的男人,何来的自信心?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喜欢一个已婚男?你以为我男朋友比你差很多么?他现在是心外科的副主任,而你不过是一个手术成功率不高的心内科医生,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放弃他,而选择你?”
谢舜名一只大掌忽然大力掐入了她的肩膀,厉声斥道:“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和陆屹楠,不过是在做戏!”
钟可情不由地鼻尖一酸,泪水禁不住落下来:“我们原本确实是做戏,可是你等不及我,这场戏还没演完,你就娶了别的女人。事已至此,我们谁也没有权利指责对方了……”
“我可以回去的!再等一等就好了,只要再等一等……”
钟可情扬起一双清冽的眼眸:“要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关静秋血友病发作,不治身亡吗?”
“血友病”三个字仿佛触到了谢舜名的警戒线,他背脊猛然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钟可情话已经到了嘴边,不吐不快,她银牙一咬,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娶关静秋,也知道十年前你为什么突然抛下大家跑去美国……因为关静秋有血友病,对不对?”
谢舜名的拳头不由在身侧握紧,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同她解释。他一直隐瞒着她有关他的病情,却不想事情传到她耳中,却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见谢舜名一直不开口,钟可情便自顾自地说着,“我只问你一句话,美国十年,加上回国后半年多的时间,你有没有一刻爱上过关静秋?”
谢舜名陷在沉思里,未能回答她的问题。
钟可情便当他是默认:“我知道了。”
她说着,便甩开了谢舜名的手臂,想要摆脱他的束缚。
谢舜名下意识地扣紧了她的手腕,眸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怒火:“你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又知道什么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胡乱猜测?”
“我哪里有胡乱猜测?我亲眼看到的……”钟可情不安地搅动着手指,“我半年前就在你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她的病历。我知道血友病是无药可治的,但我也不能抱着那样一种侥幸地心态,等着她死。我觉得那样的自己,太残忍,太恶心了。”
“其实得血友病的人是……”真相刚要说出口,谢舜名却突然顿住了。大约是因为钟可情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他,致使他不能直面自己的病情。钟可情说得一点都不错,血友病是无药可治的病,他迟早都要死的,他若真的和她在一起了,那便要让她承受一次丧失挚爱的痛苦。想到这里,他忽然间觉得浑身虚脱,什么勇气都没了,后半句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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