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儿握住了祝淮的手,她皱眉倾诉到,
“臣妾就算再不识大体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您难堪,王,您当我是什么人了。”
的确,苏曼儿虽然性子跋扈却一直为祝淮考虑,想必她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干这样做。
祝淮松开了手,表情有些愧疚,他再次搂住了苏曼儿,温柔解释到,
“是孤误会你了,可能是孤看错了吧。”
方才那两人早就跑远,人们装作没瞧见般故意烘托起氛围,觥筹交错掩住了心里的话。
夜愈加深,月光像寒霜似的铺在地上,冷风掀开衣角。
祝淮一身酒气独自走回宫中,他本是要回静心阁,可脚尖一转,中途又转向了安卿的宫中。
偌大的宫殿都熄了灯,只有月光照着,吱呀一声,祝淮推开了安卿的房门。
安卿正躺在床上,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祝淮一进门她便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是以并未有多么惊慌。
酒气逐渐逼近,安卿皱紧眉头,双手抵在祝淮的胸膛,不肯让他靠近。
“你来做什么?”
大半夜的,又胡闹什么。
祝淮一把握住安卿冰凉的手,安卿吓了一跳,身子一颤,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
“想你了。”
他点燃了安卿床头的灯,好能看清安卿的样貌。
芦苇丛中那个女人发髻和安卿一模一样,离那么远他当着分不出两人啊。
“我躺了一整天也不见你来,夜都深了又在胡说。”
安卿神情愈加不耐烦,她一口气吹灭了灯,翻身背对着祝淮不再与他说话。
见安卿还是这般性子,祝淮揉揉额角自嘲一笑,想着当真是自己想多了,她如今身子不便,哪有精力半夜出去与人私会。
祝淮顺势脱衣上床,搂着安卿安心睡去。
第二天祝淮醒来穿衣,他弯腰穿鞋,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安卿的鞋子。
他拿起鞋子看了看,鞋底沾着早已干掉的淤泥。
正在此时安卿在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抱住了祝淮。
祝淮身子一僵,他深深看了安卿一眼,平静的将鞋子放下,匆匆穿衣离开。
御书房中,探子呈上一封密信。
远在中原的眼线告诉祝淮七日前三皇子离开了京城,如今不知去向,但可以推测是朝西边来了。
而九皇子回到中原后便迅速摆脱了他们的眼线,说不定又回到西夏……
郑昀阑……
祝淮冷冷念着九皇子的名字,昨夜芦苇里的男人虽看不出面貌,身材倒是和九皇子很像啊。
祝淮不想这样果断下决定,他还想再给安卿一次机会,便又回到了安卿宫中。
安卿还躺在床上,正倚在床头绣着婴儿要用的肚兜。
她虽嘴上说着不想要这个孩子,可终究还是心软了,想留下自己的骨肉,只不过并不打算让孩子在西夏出生。
祝淮脚步很轻,直到走到安卿身边都没有被发现,他眼神下移,发现鞋上的淤泥已经消失不见。
安卿余光瞥见祝淮,下意识抖了一下,针扎在指头上迅速流出一滴血珠。
她急忙用布压住,强装镇定的看向祝淮。
若是淤泥还在祝淮或许还会听安卿解释,可她越这么做反倒越显得欲盖弥彰。
他走到安卿面前,直接开口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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