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洁走进家门时,天已经完全黒了,伯父、伯母和表妹正围着桌子吃饭。一见冉玉洁回了,伯母就问:“怎么这时侯才回啊?小洁,单位上有事?快来,快来吃饭。”
冉玉洁说了声:“你们吃吧,我不饿。”然后走进自己房里。她感觉很累,不由自主就躺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伯母进来了,看了看床上的冉玉洁,问:“小洁,你是不是不舒服?没感冒吧?”
冉玉洁说:“我没事,你们吃饭吧,不用管我。”
伯母走过来,摸了摸冉玉洁的额头说:“你是不是真的病了?不想吃饭,人也没精打彩的,脸色这么差。如果真是病了,就得上医院去看看,别耽搁了啊。”
“我没病,就是有点胃疼。”冉玉洁撒了个谎,“老毛病了,等会儿我吃两颗胃疼的药,就没事了。伯妈,你去吃饭去吧,我没事。”
“喔,胃疼啊。那你就赶快吃药,啊。要是实在疼得厉害,就还是得到医院去看看,再开点好药。啊。”伯母关心地说。
“好,那我现在就吃药。”冉玉洁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肤衍着打开抽屉去找药,一边说,“你去吃饭,去吧,伯妈,我这里没事,真的没事。”
伯母这才走回厅里继续吃饭去了。
这天晚上,冉玉洁很晚都没睡着,老是去想当天在王凯家发生的这件事,老是为自己守了这么些年而没能守住的贞操而伤心,想到悲伤处,泪水不由自主就流出来了……
第二天到杂志社去上班,路上碰到早就等在马路边的王凯,冉玉洁不理他。他找冉玉洁说话,可能是想倒歉或者是解释什么的,但冉玉洁不想听,不想听他解释,她现在非常反感王凯这个人,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
走进杂志社后,尽管办公室还是从前那间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还是从前那几个人,但在冉玉洁的眼里和心里,却像忽然间都变了一样。往日的那种亲切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隔自己非常遥远的东西一样。
以前冉玉洁是个很快乐的人。
冉玉洁不是那种很外向,很喜欢说话,很喜欢和别人交流的人,但她的心里一直很快乐,很单纯。在她的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喜欢自己的工作,喜欢自己经手的很多稿件,她对自己的编辑工作充满热情。她喜欢自己的办公室,喜欢办公室里所有的同事,她喜欢听同事们交谈,喜欢听同事们开玩笑,喜欢看她们相互间调侃和调口味,甚至还喜欢低着头假装没听见似的听她们说些什么谁又找了个长得好或者挺有钱的对像啊,谁又和谁躲在什么地方亲嘴啊……
现在,往日那个单纯可爱的小洁不见了,怀揣着她那一连串美好的梦想飞走了,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冉玉洁,对眼前的一切已经再也打不起精神了。
每天不得不走进从前的办公室后,她再也没有兴趣去打量办公室的情景,再也没有兴趣去听同事们交谈,再也没有兴趣听他们调侃或者调口味,尤其是当他们说到谁谁又找了个男朋友,谁谁跟他女朋友很恩爱,现在正准备结婚等等,这些接近爱情和婚姻的话题时,冉玉洁就会一声不响地溜出去,躲到一个听不见这些敏感话题的地方去。
对待工作,她已没了往日的热情,从她眼前淌过的稿件,已经不再受到她的欣赏。
冉玉洁现在每天到单位来上班,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乐趣,纯粹是来完成那份审搞的任务,从而能拿到那份工资而已。
冉玉洁的明显变化,自然很快就被同事们感觉到了。有天那位最喜欢开玩笑的王姐就问她:“冉玉洁,最近你是怎么啦?脸色这么差?人也没精打彩的,是不是病了?”
对面的小李也说:“是啊,冉玉洁,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跟他们请病假,回去休息两天,不就是扣点儿工资吗,让他们扣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别硬撑着。”
冉玉洁只好撒谎:“没事,没事。我就是胃有点疼,老毛病了,吃两颗药就行了,用不着请假。”
王姐就说:“你自己可得多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再美丽的容颜,他也是会老去的。”
听到这样的话,冉玉洁就敏感地想,我已经开始变老了吗?但我老得更快的地方,应该还是大家都看不到的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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