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是那没有杂质也没有色彩的世界突然地破裂。
洁白的景色在肉眼可见的范围中急速地龟裂开来,就像是王道的漫画中魔王的铠甲在勇者的攻击下碎散了一样,由整体散为了无数的细碎,然后,“嘭”地一声全部爆开了。
“这是,成功了?——”
Saber看向Archer,便发现他脸上已是兴奋的表情。
“是啊!哈,那小子还真能干,完全达到了我对他预期以上的成果不是吗!看来人的确不可貌相,规矩什么的也只要破坏掉就好了啊!”
Rider微微一笑。
“哎呀哎呀。就算是国王大人也有目不识珠的时候么?既然是能召唤出我的御主,那怎么可能会是废物或者孬种呢?”
眼前的世界如冬日的平原,无数的雪一般的碎片从四面八方如天女散花地降落。处在这宛如梦境的现实与虚幻的间隙之中,唯一不曾作为“人类”所生存的种田遥的心头也有所颤动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和这样的世界是相似的,但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停留在这里。
没有“使命”的时间是恐惧的——在她看来,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使命的机体,那就是自己还活着的意义——然而,如果世界只存在着虚无,不曾被赋予丝毫的色彩的话,那又是否真的还能安心地呼吸呢?
她做着非常不符合自己思维的思考。
空虚的心灵在某种不可言喻的机缘巧合中渐渐地填充入了富有感性的成分。在那心像之中,她看见了非常奇特的东西。
“但是,别以为这样就大功告成,然后放松警惕了啊。”
Rider却继续说道。
”出去之后,才是真正的决战的开始哦?”
Saber颔首。
“说得对。Ruler、Saber,还有圣杯本身……最重要的战斗这才刚刚准备要开始啊。”
云开雾散。
眨眼后,所有人都回到了那大空洞之中。
楯山饰利还怀抱着藤井有人,就那样地出现在了众人的中间。众人看见藤井有人那浑身是伤的样子,尽管略有惊诧,但在看见他脸上那安心的笑容后,却不约而同地对他投以了敬佩的目光。
“这家伙,还真是拼命……”
Rider咂舌道,可不等其他人说什么——
“欢迎回来呢,你们这些比蟑螂还令我恶心的虫子。”
满怀恶意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了。
“怎么了?阴招没管上用就开始骂娘了吗?”
Rider嘲讽地回答的同时转过身去,却在看见了那声音的来源——半空中的阴沉着脸的“爱丽丝菲尔”的瞬间青了脸色。
“没错,你说得真没错。只不过,让我愤怒的并不是你们还活着这件事,而是你们的抵抗竟然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这件事。”
因为他看见,在Ruler的手中,正提拿着一具流着血的尸体。
在数分钟前,那具尸体还有着“言峰绮礼”这个名字。
看不见他脸上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因为他的脸现在作为接触点被“爱丽丝菲尔”的手给紧紧地抓着。但只看他下垂着的四肢和从头颅上往下不停地流淌着的暗红色的血就能够明白他已经死掉了。
“你这恶劣的家伙……”
难怪在之前没有在Ruler宝具的里面看见神父,原来他是被干掉了吗?
“呐Ruler,我不是让你把这些家伙全部都收拾掉么?你就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宝具就只让这个十年前就该去死的男人乖乖地听话了……吧?”
“……”
一旁的Ruler却也是带着略微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重新出现在了这宽阔空间的入口处的众人。或许,在他的考量中自己的宝具是不可能失误的。
无论怎么说,人最难以设防的永远是内心,那么精神上的攻击的防御也应该是难上加难才对。
——其实他也没有想错太多。
只是,在讨伐的行列中有一位就连黑泥也不能动摇其存在的王者罢了。
“不知道。只能说,如你所见,我的宝具失败了。可能是其中某人太过强大,我的宝具无法干涉,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英灵和我所生活的时代的人类的精神已不在一个层面。总之,是失败了,只有这个本来就濒于崩溃的男人再也受不了自己的回忆,选择了去死。”
“是么?”
听着Ruler的回复,“爱丽丝菲尔”沉默了。但只要看她的脸就能明白,她对Ruler的解释并不满意,而这在她的手上反应了出来——言峰绮礼的尸体的头在五指强大的压迫下被像气球一样内陷、炸开了,只剩一点不成形状的头骨的残骸还被她紧紧地握住。
“我明白了……看来某位傲慢的最古英雄王还是成为了我最大的障碍啊,亏我挪用了平行世界的东西来把你改造成现在这幅丢人的样子,结果还是没改变你那比龟壳还要臭还要硬的本质吗!”
她对着Archer怒吼道,却换来了Archer的嘲笑。
“承蒙夸奖——那么,就将英雄王的威光看个仔细吧!本王是拥有了天下所有至宝的绝对的王者,而你所寄生的圣杯在所有的财宝里也不过是次品中的次品,那么,本王怎么可能会败给你!”
“你这——!”
“愤怒可是会让你本来就丑陋的脸变得更丑陋的东西啊,‘公主大人’?现实没有按照你的想象发展就那么地不可饶恕吗?那还真是非常地可惜——因为,现在的我们,想要战斗的意愿甚至比刚才还有强烈了啊!”
说着,Rider和Saber却已将自己的武器重新地握在了手中。圣剑在阴暗潮湿的洞窟中扔放发着光芒。那光芒闪得“爱丽丝菲尔”的双眼微眯起。
“……”
然而,她的嘴角又扬起了。
“好啊,反正Ruler的宝具也不过是给你们的见面礼。真正的战斗,现在才正式开始哦?啊,果然,还是应该要让自己最信任的从者来当主力才行——Saber,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用出你的全力了。”
全力?
难道说,刚才的还不是全力吗?
Saber心里咯噔一下,却在转动双眼的同时,发现刚刚还呆在远处没有行动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在爆发的魔力的加速下,连影子都没有留下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死吧。”
没有任何的先兆,阿尔托莉雅冷淡地宣告了战斗的再开。Saber用剑抵挡,却几乎要被阿尔托莉雅所拥有的黑色的Excalibur上要转化为了实体的魔力所压倒。
幸好,Rider和Archer及时地从一旁朝阿尔托莉雅发起了夹击,令她不得不向后跳去,才让Saber没有被那裹上了可见黑光的剑所一刀两断。
然而,即使阿尔托莉雅后退了,两人也不敢马上追击上去。因为现在的阿尔托莉雅身上缠绕着的气息让两人连接近都需要斟酌。
“使用宝具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们的生命本身,就已经没有必须要留着的必要了。”
“爱丽丝菲尔”说着,却在那空间的深处张开了双臂,于是,黑色的东西在她的背后升起了。
那是和山丘有着同等大小的东西。
然而,众人已没法去推测那是什么了。因为,在眼前——
“知道了。”
简单地答应后,阿尔托莉雅将手中的黑色圣剑举过了头顶。
“卑王铁锤,时光倒转——”
巨量的犹如海水般的魔力凝聚了。
三位从者想要打断那凝聚,那凝聚却在一秒之内便完成。
“被光吞噬吧!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Morgan)!”
黑色的光喷薄而出。
随着阿尔托莉雅的宝具的使用,决战开始了。
面对着这光,所有人都知道,要取得胜利绝非易事。然而,正因如此,所有的人都做好了不留余力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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