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洞寺上下来,倚着Saber的肩膀,楯山饰利算是顺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Archer和罗齐则跟在后面,前者时而望向两旁,时而瞪视正前方的Saber;后者则看紧了楯山饰利,偶尔间发现了Archer那有些别意味的眼神,但却没有说些什么。
夜间的风很凉。就跟前两天的时候一样凉。
路灯没有熄灭,行走的路的周围却还是很难看得清楚。
缓缓走了差不多两个加大半个小时,一行人走过了哨卡已被撤走的大桥后,楯山饰利终于有了点力气。
“……Saber,可以不抓着我了,我能自己走了。”
在Saber的肩上,楯山饰利用有些缺乏中气的声音说道。
“真的可以吗?”
“嗯。如果我站不稳你再扶住我就行。”
Saber犹豫地松开手,楯山饰利则在原地摇晃了几下,站定。
她从未觉得保持平衡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就像风再猛烈点自己就会被吹走一样。
头还是有点晕,让她以手指按住太阳穴。
“需要我开车过来送您回家吗?或者其它事情?”
自己的主人如此明显的疲劳与无力,罗齐赶紧上前提问是否需要自己作出什么服务。
他是仆人,本就是以此为本质的。
“不用了……走一下也当作是清醒一下头脑。”
摆摆手,楯山饰利迈开脚步继续沿着有些不明朗的人行道走着。
他们已经确实地回到了新都区了,但距离楯山饰利的住处依然是还有着一段距离。
脚底不停传来踏在地面上的触感,楯山饰利的神经也终于渐渐从过热而即将烧毁的状态冷却下来,大脑变得清醒起来。
——清醒下来的话,就有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了。
“Saber,你的宝具实在是太有名了,Excalibur——是亚瑟王持有的圣剑,就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来说没有人可能会不知道。这样一来你的真名也暴露无遗了……Saber,在这之后应该怎么办?”
虽说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为了隐藏真名而不让Saber使用宝具,但现在还是得做好真名暴露后被针对下手的防备。
终归而言,从者依然是属于信仰的产物,就然如此就会遭到传承的影响。也就是说,在原本神话或历史中让英灵生前遭受到灾难或是死亡的东西,对于这一英灵化身的从者便会起到完全不讲道理的相性克制作用甚至可以直接将从者引向死亡。这样的机制,被称为“传承杀”。
这样的话,要是认真琢磨起来,针对Saber的手法可谓是多种多样不是吗?
“没有害怕的理由。”
Saber坚定地答道。
“你要胜利的话,我就给你带回来,就这么简单。”
“但是……”
“行了行了,Saber都这么自信给你打包票了,你就老实地相信他就是了。”
Archer的双手抱在胸前,满是不爽地打断了楯山饰利的话。
“反正不管怎样的敌人,只要祭出那把堪称最强的剑就没有问题了吧。”
“并不是这样。”
Saber摇头。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确实是威力极大的宝具,但其本身有着十三道拘束,每次想要使用都必须通过‘圆桌决议’才能解放真名,所以并不能随意地使用。”
“啊,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让人头疼,那你又准备怎么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带给御主胜利呢?”
听了Saber的话后,Archer浮现出嘲讽的神色。
“该不会就打算用这一个不靠谱的杀手锏去对应针对你下手的敌人吧?先不说Rider和Caster,Lancer的话,即使不针对也能压制你,你是哪来的自信能胜利呢?”
“那又如何?总之,我不会输。”
不改神色地说出此等的大话——要是在前一天,Archer听见这话绝对会捧腹大笑,但在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血红的眼瞳盯着Saber,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见Archer不再做声,罗齐又上前来。
“……只要有任务,在下一定倾尽全力权力去完成。”
“啊……辛苦你了,罗齐。但是在刚才的战斗里,Rider和Lancer也真名解放过宝具了,他们的真名也算是判明了;Caster没有解放宝具,但从他的表现和说话来看也猜到他到底是谁了。”
Rider喊出的真名是另一种读法的“杜兰达尔”,而在传说中有将杜兰达尔这把名叫当作长枪使用的就只有特洛伊的守城将——赫克托耳了。
Lancer喊出的真名对于日本人来说就更加有名了。就算是整天打电子游戏的青少年也绝对能从那枪的名字判断出其拥有者——三国名将赵云。
是他的话,能在正面战斗中压倒亚瑟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是奇怪,不是说冬木市的圣杯不能召唤出东方的从者的吗?
楯山饰利对此暂时有点脑袋转不过弯。来不过,Saber最开始的猜想倒是验证了。
然后是Caster。没猜错的话,就是克苏鲁神话的创始人——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了。唯一让人吃惊的是:他从者化后竟然是以小孩的形象出现。和那个笔触疯狂的作家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所以,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罗齐。”
综上所述,楯山饰利并不需要罗齐再去做资料收集的工作了。
“……是说,不需要我了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嗯,你可以放个假休息一下了,等有需要才会叫你过来了。”楯山饰利闭着眼睛,一边捏着鼻子上的晴明穴让看东西变得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一些,一边应着身后的罗齐。
然而,她却感觉到一丝异常——
睁开眼,往后一看,罗齐的脚已经停下,埋着头站在了那里。
……是自己的话伤到他了?
“……罗齐?”
“啊……”
像是叹气,又像是终于把什么东西迎来了终结的释怀。
罗齐将头抬起,脸上是难以言说的表情。
“Archer,你也忍受够了吧?”
突然,他向同样停了下来的Archer问道。
“诶?”
楯山饰利尚未反应过来。
“哼。”
Archer嘴角勾起,露出邪魅的笑。
罗齐从衣服之中取出了一张铁制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与之同时,罗齐的手腕上,赤红的印记猛然爆出其图案。
令咒互相碰撞的感觉,瞬间传至楯山饰利脑内。
气氛瞬间改变了。
“……!”
“瞒了您这么久还真是抱歉啊……”
自面具之下,罗齐的眼睛已经换了一副眼神。
不再是下仆那唯唯诺诺的申请,而是凶恶与骄傲。
“我就是Archer的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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