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锦盒……那张赤樨巾帕……
徐思卿要这些来作甚么?
不等我多想,徐思卿已然再次发问,只是这一次,却多了份狠厉:“虞赤樨,你别装傻,你知道了我与姜瑜如那么多的秘密,我不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如今,只要你交出那个锦盒,我一定不会多加为难你。”
“你听到没有?!”
说到最后,徐思卿已然有些失控,脸色倏地扭曲起来,掐着我下颚的手心甚至紧张得沁出冷汗来。
似乎,这个锦盒,对她来说,是极为重要的物什。
可这还和她什么关系?
这是我与楚风暖初见时,我留下的,凭什么,她想要,还要用我的性命来威胁?
“我不知道。”我说,“当日我找到那名女子,取了她的心头鲜血之后,她便死去了,那张巾帕,我觉得晦气,便也扔掉了……呃……”
话未说完,徐思卿却已哈哈大笑起来,神情颇有些怪异。
好似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徐思卿笑得花枝乱颤,连嘴角都有些控制不住。
她笑道:“虞赤樨,你还当真以为我愚钝如此,像你这般遭人耍得团团转,还要愚蠢地去相信别人吗?”
“当日,分明是你为楚风暖取的心头血!”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笃定地一笑,蓦然间,伸手过来,直撕扯开我胸前衣襟,将那块伤疤赫然展露在众人眼前。
“你看这伤疤还在,这得刺得有多深?啧啧……虞赤樨,你竟然不借此去邀功,好以此来抵消你对楚家的所为,是怕他嫌恶吗?”
嫌恶?
我再忘不了,往昔楚风暖假装失明时候,被我强迫着为我处理伤口,甫一碰到我的鲜血,竟是无比的厌弃。
他是嫌恶我!
不容置疑!
徐思卿的冰凉指甲划在我的皮肤上,突然一个用力,那指甲便深刻掐进我的皮肉当中。
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徐思卿不肯罢休:“你也知道,哪怕你为他做得再多,他也决计是不会原谅你的罢?”
“你要知道,我徐思卿在楚风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虞赤樨,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将东西给我交出来,我可以帮你得偿所愿,这个交易,你不亏。”
继续留在这里,我只能承受着对楚风暖爱恨交杂的折磨,更甚还有担忧父皇与楚风暖之间的明争暗斗。
倘或离开,那么,我便不用再受这些烦人的琐事困扰。
这似乎,的确是两全其美。
可——
我忽然挣扎着,朝徐思卿脸上啐了一口:“徐思卿,你这副嘴脸,当真是难看得很,为了你所谓的不得已,处处摇尾乞怜地让人同情,不择手段地依傍着旁人,你会帮我,真是天大的好笑话!”
我晓得了太多徐思卿的秘密,更是深知她的一贯手段,她当日为依附母后,站稳脚跟,多少阴毒的法子也肯出,早已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徐思卿这样自私又自利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只怕是恨不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徐思卿怒极反笑,悠悠然起身,后退几步,而后又冲上前来,一脚踢在我的胸口上,下了死力拼命踩踏着。
呼吸骤然贫瘠,我大口深吸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吐纳出来,便顺着徐思卿的目光望去,落在了院子里,四肢被束缚住的点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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