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书房,虽然房内已是空无一人,但去邪还是下意识地四处审视一番,然后,推动一排书架,书架悄无声息地滑向一边,现出一个洞口。去邪闪身入内。外间,书架又自动地缓缓合上。
拾级而下,是一间地下室的模样,布置成练丹房的样子。四壁贴了几张黄符。正中一个巨大的炬丹炉,里面炉火熊熊。
不知是否是错觉,呼延雪似乎隐隐地听到绯云的呼叫呻吟之声。
他的心里,不由得大急。心想:难道这个叫去邪的,竟然想用绯云的魂魄来练丹?他想练成什么?
正在着急间,只见那去邪吩咐守丹炉的两个童子:“你们可时刻小心在意,不得有丝毫的松懈。成功与否,就在这七八日内了。丹民之日,重重有奖。如果有所疏漏,本座就叫尔等的魂魄收了去。可曾明白?!”
两个童子急忙答“是”。战战兢兢地,显得十分害怕。
去邪走到丹炉前,负手看了看里间的情景,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突然,他一折身,手挥处,丹炉内火焰大盛,一股子尖锐的厉叫似乎在内响起。
去邪一笑,道:“你看到了吗?看到了没有?这个丹炉里,已经炼了七七四十九个魂魄,已经炼了一百零七天,最后的一天,必须有药引,本座目前选定了两个。出炉之际,封印推入,从此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如果从我,本座放你;如若不从,三天后封印效果已达,你就是本座的引子。想好了没有?”
呼延雪见他目光所向,是对着墙角一个周身满贴红黄二色印符的坛子所说。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去邪是对这个封坛在说话,而封坛中的,不用说,是绯云无疑了。
难怪他这些天来一直心神不安,难怪他一直感应不到绯云的存在了。原来如此!
一想到绯云这些天所受的苦,一股子愤怒之情自心底直涌上来,饶是呼延雪已有数千年的修行,此际居然也无法自持。
去邪好似感受到了什么,只听他微咦一声,张目四顾,眼底有了警惕之色。呼延雪的目光扫过他眼眸,看到他心底的凶残与不安。
只听去邪缓缓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不现身一见,容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一边说着,一边眼光依然四周流转。
呼延雪知道,他并没有发现自己。
去邪深吸一口气,又道:“朋友还不肯现身?非得逼本座出手吗?出来——”
一声轻嘶,突然一转身,双指骈起,一股罡风自指尖透出,在室内锐哨而过。又是几下锐哨声,显然,去邪有些很恼火闯入者的不动声色。
锐响声里,一股罡风自封印坛边侧掠过,一声轻响,坛体破碎,一道黑烟腾起,随即消散,现出绯云委顿于地的身影。
呼延雪见绯云倒在上,面色苍白,神情憔悴异常。显然,适才去邪所说不是妄言,他的确对绯云下了手,而且,如果绯云不答应他的条件,三天后,就会魂消魄散。
去邪也是一怔,显然没想到无心之举,居然将封坛破碎,当下一愣之下,收手,冷笑一声道:“既然天意让你以这种方式破坛而出,那么,本座最后问一下你,本座的条件你可答应?”
绯云无力地抬起头来,张开有些失神的双眼,看了看他。
“你这孤魂野鬼!速速回答本座!”
绯云翕动嘴唇,吐出几个音符。可是,她实过太过虚弱,就连发声,也是微微动唇。在她,可能已尽全力,但是在场众人,却无人能听清她的话语。
“大声回答!本座没听清!”
“你……做……梦……”绯云用力吐出这三个字,双眼一翻,竟尔晕了过去。
“你,你这贱人。好罢,本座也不用你来做药引了,本座现在就吸了你的魂魄。看你这贱人还如何嘴硬!”
去邪说着上前一步,逼近绯云,双手平抬而起,绯云在他的手势之下,虚弱无力的身躯居然离地而起,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倾斜的角度站立起来,虽然脚尖轻点着地,但明显地,她的脚尖只是虚应点在地上而已,她的整个身子无力地委顿着,被冥冥中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慢慢地向去邪那边移动而去。
去邪看着她慢慢地向这边移来,眼底精光大盛。整个眼睛突然变成了红色。红光大盛里,绯云的身躯已移至近前,她的头部无力地垂向一边,修长而洁白的脖颈露了出来,正朝向去邪,而且慢慢地凑上前去,似乎是要迎合他的嘴唇。
去邪张开了嘴,向着她那美好的脖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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