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齐王宫那边,自雪姬那天莫名受惊,多日昏迷不醒。南齐王大怒,一边严刑拷打前王妃身边的宫女侍从,要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雪姬如此。至于前王妃的受伤,他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消息传遍后宫,王妃的两个孩子,感到一股难言的压力。王子君越,虽然不过13岁,但资质聪明,见父王这样对待母后,惶恐不已,害怕祸延到自己身上。
而朝中大臣,私下里,对南齐王的这种行为也颇多诟病。只是,自从南齐王那次在殿前安置大锅,公然表示谁敢多言就煮他全家,虽然那次是废后之举,但是,由此也传递出一种可怕的信息。因此,群臣虽然不满,也只敢私下说说罢了。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出言反对的。
这天,君越前往看望母后,见母亲满脸愁容,额头上依然扎着布帛。身边的宫人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母后,您的伤势好些了没有?为何如此忧伤?是不是那妖……”
南齐王妃大惊,急忙摆手,连声道:“王儿,千万别瞎说,母后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王子君越问:“既然很好,母后为何如此憔悴不堪?父王呢?多长时间没有来看望母后了?”
“王儿有所不知。你父王这阵子国事繁忙。想必你也知道了,晋越王亲自率兵攻打珉侯,表面的原因是珉侯无礼,实际上他不过是借此来削弱南齐的国力,顺便来打探一下虚实。哎。”
珉侯,是君越的舅父。他听母亲提起这事,不由得上前一步,轻声道:“现在舅舅那边的情况如何?母后可有消息?”
南齐王妃忧伤地摇了摇头,对君越道:“儿啊,你父王被那娇妃所惑。我都在猜想,他这次紧决拒绝出兵救珉,说不定跟珉国是我的娘家有一定的关系。哎。你父王现在完全被那狐媚迷惑,利害关系全然不顾了。长此以往,我南齐的未来,也是让人忧心啊。”
“母后,那怎么办?要不,孩子去劝劝父王?”
南齐王妃大惊失色:“儿啊,现在我唯一就指望你将来重振南齐国威了。这个时候,你可万万不可造次啊。你父王是劝不转了。现在,只希望上天有眼,千万别让那妖妃诞下王子。哎……”
“母后!”君越的心里,被南齐王妃的一番话惊吓得狂跳起来。“母后的意思是,如果那妖妃有了儿子,父王一定会立他为继承人,孩儿就会被废除吗?母后是这意思吗?”
南齐王妃的泪直流下来。
“孩子,母后无能,失宠于你父王。今天你还称呼娘为母后,很快,孩儿就不能再这样称呼娘了。你父王决心已下,只等那妖妃醒来,就会传旨立她为后了。这事,已在定夺。母后现在已是朝不夕保之人,孩儿,你以后切记:凡事小心从事,千万不可流露出对那娇妃的恨怨之心,要不然,恐怕那妖妃不会放过你。你父王被那妖妃所惑,对她完全是言听计从啊。”
“母后,要孩儿去小心侍奉那妖妃,孩儿办不到啊。”君越气得咬牙切齿。“不行,母后,我得去见父王,我要劝劝他。”
“孩儿万万不可!”南齐王妃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厉声道,“你如果这样贸然行事,是在逼娘亲快快死去啊。听娘的话,从现在起,你少来我这里。等那妖妃册立之日,你马上前往道贺。孩子!记住娘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然,我母子哪怕被妖妃害死,冤屈也会永远沉埋,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日子。儿啊,只有你够有毅力,能忍住,娘将来才有出头的日子!记住娘的话!!快走!不要表现得对娘有留恋之态,在你父王面前,一定要恭顺依从,他的话你一定要听从!!记住没?”
“母后!”君越点头,泪直流下来。“孩儿明白娘的心意!孩儿知道了!!”
“好。记住就好。虽然父天母地,但父王一向英明,身为儿子的,一定不遗余力拥护父王的任何决定!知道不?”
“娘,孩儿知道。”
“对了,不要再喊母后,以后再见面时,无人处,就喊一声娘吧。哎,真不知身在平民百姓家,享受人间至乐的天伦情感。孩子记住娘的话!你要忍,一天不出头,就一天不要有任何反对你父王的声音和神态出来!那无疑于以卵击石。”
“娘,孩儿都记住了!娘啊,您也一定要保重啊。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到孩儿出头的一天!”
南齐王妃含笑点头,挥手让君越离开。
君越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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