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玠想了想,大笑起来。“好吧,既然你的娘娘如此对在下青睐有加,所谓恭敬不如从命。请吧。”
锦衣少年也笑了起来。“难道明珰姑娘如此对你念念难忘。玉玠兄果然是人材。”
这时,白玉玠心里已经非常清楚。锦衣少年的主人,一定和明珰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对方,现在找上了他,这一切既然茫然没有头绪,不管是吉是凶,他,白玉玠,因为这事中牵进了两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女子,他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神秘的幕后人,看看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正在白玉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背上一麻,那锦衣少年出其不意突袭了他。这下大出他的意外,不由得大叫一声:“你什么意思?!”
锦衣少年回答。“玉玠兄放心,在下决无恶意,只是见娘娘,路径玉玠最好不知的好。在下也是为玉玠兄着想罢了。玉玠兄应该想象得出,在下如果有恶意,早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在昏过去之前,白玉玠心中明白:他说得确实有道理。锦衣少年的修行在白玉玠之上,如果要对他出手,他确实早就可以下手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白玉玠从梦中醒来,冲鼻而来是一股异香,似麝又略淡雅,似兰又稍浓烈,闻着真有说不出来的舒服,懒洋洋地睁开眼,却见自己正卧在一处山石之上,山石极平坦,铺着金碧辉煌的锦菇,流光溢彩。触目所及,奇花熌灼,佳木茏葱,有清流如玉带,婉转于山石竹林之际,水上漂着花瓣,全都是白玉玠所未曾见过的。
薄薄的雾霭如飘带一样在四周舞动。雾霭的中央,隐隐绰绰有个人影。
白玉玠慢步走上前去,渐渐近了,从背后看,这是位女子,已经不年轻了,但身姿雍容挺拔,虽是处在薄雾里,但依稀有轻霞环拢,卓尔不凡。
这时,那女子回过头来。果然已是年过三十的人来,但双目依然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但那冷傲灵动间却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神为之夺,却又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白玉玠,你且过来。”中年女子轻启樱唇,威仪天成,让人不敢不从。
白玉玠如被催眠,身不由己地走了上前。
女子的面前,白雾成团,白玉玠走进雾中,女子素手轻拂,雾散了些,露出一颗硕大的明珠来,珠光淡淡,光华内蕴。
“你且来看。”
女子示意白玉玠将手放在大珠上,闭上眼睛。在女子的喃喃念诵中,白玉玠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画面——
一幅一幅的,次第在他面前铺展开来。
白玉玠的呼吸急促起来,额上开始沁出汗。
“还想继续看下去吗?”女子问。
白玉玠闭着眼睛,但仍是点了点头。
女子继续诵念。
终于,女子的声音渐渐小了,直到最终停止。
“现在,你的手可以拿开了。”
女子吐出一口气,成打坐状,闭目不再看白玉玠。
白玉玠睁开眼,拭去额头的汗,整个人的神情委顿许多。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当场,看了看女子,欲言又止。
半晌,女子方睁开眼,眼睛没有看他。问道:“你都看到了?”
白玉玠点了点头。
“你还愿意吗?”
白玉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明珰也看到了,所以她选择了?如果我作出选择,会不会再看到我作出选择后的情形呢?”
女子道:“境由心生。你所想即是你所选,而你所选定了,便决定你所要踏上的道路。现在,你既然已经看到了前因后果,你就该作出你自己的选择。”
白玉玠道:“娘娘……”
话刚出口,突然觉得自己造次。那女子似是看破他心思,微笑道:“你有话就直说罢。”
“娘娘,恕我冒犯,我就想知道,这整件事,到底是命运的决定还是冥冥中有神力在操控?”
女子道:“造化生人,自有玄机。白玉玠,你现在虽然避过雷劫,毕竟还没有完全脱去狐胎。你可明白?”
白玉玠低下头,道了声“是。”向女子深施一礼。
“娘娘,请原谅小可的冒失。”
“现在,白玉玠,你可告诉我,你愿意吗?”
白玉玠慢慢,但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娘娘,我还是放不下她。如果这是劫数,我也认了。反正,我也是避过一劫的人,而那次,正是她帮我避过;哪怕这次避不过,那么,就是和她清欠了,我白玉玠,虽然是只狐狸,没有最终修成正果,但起码,我没有亏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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