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雪姬的,确实是明珰。她之所以来到宫里,还是与云素霞有关。不过这事得从10天前说起了——
云素霞所在的小村落,虽然毁弃,但村边的那处桑树林更茂盛了。只是,现在没有了人类生活的足迹,成了小动物们的天堂,连村边那道小溪仿佛也清亮许多。
白玉玠现在喜欢在这里散步,喜欢跃上云素霞曾最后一次为躲避大难而藏身的那棵树,躺在纵横交错的树杈间,头枕在脑后,看月亮透过树叶的缝隙筛下斑驳的碎影,如星星点点的记忆,一起在他脑海里呈现。
白紫衣来到桑树林边,看着枝权上的白玉玠。他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是明珰。
明珰看着树杈上的白玉玠,对白紫衣道:“你看,这个家伙,是不是痴了呢?”
白紫衣的目光中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大哥,只不过在那个凡间女子裙底下躲了那么回儿,他怎么就象着迷了的呢?好歹他今年也有两千岁了,也不是没见过凡间的女子。”
明珰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终于今天问了出来。
“明珰,两千岁也罢,两万岁也罢,这个是跟年龄无关的。这码子事,摊谁身上,就象中了毒一样的。唉,是比中毒更厉害。中毒,痛的是身,还有药可解;解了就恢复原状了。而这个,是无药可解的。你只能痛,只能一直痛下去,直到有一天,老天爷开眼了,让你突然不喜欢那个人了,这才能解脱。”
“哇,这么厉害。”明珰突然想起什么,跑到他面前,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你也曾……呵呵,脸红了吧,你肯定曾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告诉我,好大哥,是谁啊?是我们同类还是跟你弟弟一样,也是爱上凡间的女子?”
“明珰,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居然跟我也开起玩笑了。我,可是你的长辈啊。”白紫衣轻咳一声。
“哼,又抬出长辈的样子来。什么嘛,比我能大多少啊?真是的,还长辈,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爷爷辈的啊。”
明珰悻悻地说道。
这边的喧闹也惊动了白玉玠,他从树上跳下来,直向这边笔直走来。
“你们来干什么?我不想被打扰。”他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的大哥。
“玉玠哥,你别误会了白大哥,是我要他来陪我来找你的。”
白紫衣哼了一声,心想,这个鬼丫头,居然还侠义起来了。
白玉玠看着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嘛,当然有事。来吧,玉玠哥,我们到林子里面云谈。喂,白大哥,谢谢了哈,你帮了我忙,我会记得你这个人情的。”
白紫衣喉结滚动一下,心想:“这个臭丫头,这是摆明了找我要人情来了。我啥时候欠下你的这个人情啊。真是的。”
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当面揭破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向桑树深处走去,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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