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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文学 > 白玉玠云素霞 > 六月下话当年,心隐隐痛
 
“明珰。”白玉玠举步想追赶上去。

“不用了,让她去吧,哎,这孩子。真是让我操心啊。”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在白玉玠耳边响起。

白玉玠一回头。“长老,您什么时候来的?”

狐长老叹息道。“你们这几只小狐狸,都快闹出大事了,我能不来吗?”

听着狐长老的责备,白玉玠不由得低下头。

“玉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狐长老拄着拐杖缓步前移,白玉玠只得紧紧相随,心里暗自想:不知道长老想做什么。

“玉玠,过来,坐一下。”狐长老在一处青石上坐下,拍了拍另一侧,对白玉玠道。

“是,长老。玉玠遵命。”

“玉玠啊,感情的事,我知道,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也年轻过啊。不过,玉玠啊,明珰和你们不一样,你也是知道的。这事,我不知道还能隐瞒她多长时间,但是,我想,迟早她还是会知道的。我只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因为太难过而做出过激的事情来。这个孩子,哎,终究还不是狐道中一员啊。”

白玉玠咬紧嘴唇。“长老,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希望,咳,我能希望什么啊?我的希望能实现么?象我们狐狸,历经几劫,修成仙身,虽然能变幻人形,但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人类的情感,这一劫不同于雷劫。雷劫不过是自然之劫,虽然避过的少,但是能避过的大多是运气占据了很重要的成份吧。但这情劫,哎,出自内心,又不是用理智就能说得清楚的,这个劫,这个劫是最难避过的啊。孩子。想当初,明珰的妈妈,那么聪明那么漂亮的孩子,哎,我的孩子啊……”

想起自己的女儿,狐长老的泪水禁不住溢出眼眶。

“长老,您,您别伤心了。是我不好,让您想起不该想起的事。”

提起明珰的妈妈,白玉玠的心里也是一阵绞痛,眼前浮现出一位明艳而慧黠的女子的面容来。明珰的妈妈,是当年狐仙中有名的美女,但却爱上明珰的父亲,一位人类的书生,并珠胎暗结。狐长老推算出她即将遇雷劫,此时受孕,避过这一劫难的机率几乎是零。但他不能说出此天机,只能逼她服药堕胎,遭她拒绝,误以为狐长老此举是想拆散他们,于是,冒险与书生私奔。

这一举动引发天怒,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滚滚惊雷在毫无预光的情况下击向这一对情侣在村落中简陋的草屋,并引发大火。书生为救妻子,双双殒命火场。

狐长老拼命赶来,从着火的房屋中拖出两人,但为时已晚。此时明珰的妈妈已身怀六甲,狐长老只能用自己的法术来延续腹中那个生活的存续,直到瓜熟蒂落,将明珰破腹取出,老泪纵横地将这一对苦命夫妻合葬在一起,并严令此事不得让明珰知晓。

没想到明珰长大了,在情感方面,却遗传了她母亲的天性,爱得热烈而执著,这令狐长老心惊肉跳,对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带有一半人类的热血,他实在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狐长老一声长叹,对白玉玠说道:“由来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啊。玉玠啊,你如果能爱明珰就爱吧,就算你不爱她,起码还是喜欢她的吧,你,就别让她太伤心太绝望了。我担心啊,这孩子,太任性了。”

狐长老的话,透着强烈的担忧,这是白玉玠以往所没有见过的。他望着狐长老沉溺于悲伤中的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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