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枫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样的名堂来!”
他?看样子,吕明枫是真知道对方是谁。莫非是,燕王?
正在思量间,吕二已在旁出言道:“大姑娘,请上马车。”
她猛地回神,这才发现吕明枫不知何时已上了马车,剩下的两名护卫都在看着她,两人都面无表情。她其实很想看到这两人眼中流露出因为她而死了这么多弟兄的怨恨,这样她就有机会“挑拨离间”,激起他们的怨言,让吕明枫看看,不放她的后果有多严重。可惜,她从这些面瘫一样的人眼中和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仿佛他们就是一群机器人,完全被吕明枫操纵一样。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想也是,他们是吕明枫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就跟那些电视剧里的“死士”差不多,没有喜怒哀乐,只为主子效力卖命,她怎能奢望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呢。她怏怏地,无奈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吕明枫在闭目养神,他一手揉着额际,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马车又缓缓启动,将那血腥的战场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燕王府。
朱峥听到暗卫统领来报刺杀又失败了的消息,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踹翻了那人。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这么多人对付不了几个人,本王养着你们有何用?”
统领硬生生受了这一脚:“请王爷赎罪。”
朱峥满脸怒容,在书房里如困兽般走动。
“他们到哪儿了?”
“已到连州,过几日就能进京了。”
“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份了吗?”
“查清楚了,那女子叫谢悠然,乃昭阳人士,家里以前是开小吃铺子的。”
朱峥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个女厨子,真的会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吗?
朱峥表示很怀疑。
统领又道:“王爷,这个女子不简单……”
朱峥来了兴趣,“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据说她是一年前突然性情大变的……”统领起身,将他查到的情况细细跟朱峥禀告了。
朱峥听完后,手指不由得摩挲了一下下巴。
难怪老七这么费尽心机,这女子,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也许,她还真是他们要找的那人。
他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那姓韩的小子也在找她吗?你把老七的行踪透露给他,让他去抢人。咱们坐收渔利。”
统领眼睛一亮。
他们的人奈何不了宁王,那姓谢的女子也不肯跟他们走,但如果是那姓韩的小子去救人,那女子肯定会跟他来个里应外合。
等他们从宁王手里逃出来后,他们就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岂不一举两得?
当下忙奉承道:“王爷英明。”
朱峥得意洋洋:“去准备吧。”
“是。”
谢悠然一行人再度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一个山坳的入口处,让她惊悚的是,明明经过了那一场大战,吕明枫的护卫只剩下吕二和其他两个了,这会子,跟在马车后面,却又多出了几人,全都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敢情这厮的护卫还有自动补齐的功能?少了立马就有新人补上?可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悠然觉得毛骨悚然,她越发地肯定,吕明枫的身份不简单。
这个山坳里坐落着十几户人家,正是晚饭时分,每家的房顶上都开始冒出了袅袅的炊烟,镶嵌在枫叶红火层林尽染的大山里,隽永得像是一幅美丽绚烂的油彩画,很有意境。
怎么跑山里来了?谢悠然疑惑地跟着吕明枫下车。
进山的路是一条羊肠小道,因为前几天下过雨的缘故,路面泥泞不堪,而且很狭窄,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山坳。
“走吧,”吕明枫淡淡道:“我们要在这里歇歇脚,盘庚几日。”
谢悠然心里清楚,想必是刚遭遇的刺杀伤了元气,所以要休息休息,大家恢复些体力。
吕明枫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警告道:“别想着逃跑,你可别忘了,你一家老小的命还攥在我手里呢。”
回应他的,是谢悠然的一个白眼。
她早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她如今对吕明枫所说的办点事很感兴趣。
这厮这么大费周折,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要办的事,绝对不简单。
既然已经决定掺和进这团乱泥当中了,她索性静观其变见势行事好了。
几人沿着羊肠小道一路走了下去,然后,来到了山坳里那十几户人家当中的一家,在最边上的位置,一圈竹篱笆围着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几间茅屋,一畦菜地,屋子的结构也很简单,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也不像是有钱之家,看起来很平民的样子,唯一令人惊喜的是,墙角边居然栽了一丛菊花,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含蕊吐香,怒放得如火如荼。
吕明枫径直朝院子里走去。
相对于其他人家的炊烟袅袅,这家显得格外冷清,看不到一丝的人烟,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的样子。
谢悠然看吕明枫熟练地推门而进,就像是进了自个儿家门一样,心里有些好奇。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难道这小院也是他吕府的产业?
若是这样,那可就奇了怪了,吕府有的是钱,怎么可能在这个小山坳里盖这么一座简陋的小院呢?
而且,这儿距离昭阳千里之遥,就算要建别院,也不可能建到这儿来吧?更何况是这么一座不起眼的茅屋。
她对吕明枫的真实身份,更加好奇了。
走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布置得非常的雅致且很有情调,到处都挂着水墨丹青的画,桌椅板凳等摆设显得很有格调,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只是藤制品,但看得出,主人在家具的摆放和挑选上很用心思,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精巧细致而富有诗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许是太久没住人的缘故,屋子里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且,四面透风,非常的冷。
谢悠然一边打量着,一边下了定论,这地方,夏天住着还行,凉快,但冬天嘛,肯定冷得要死。不知道吕明枫带他们到这里干嘛。
她随手抹了抹家具上的灰尘,装作不经意地地问:“哎,这是谁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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