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恒一个眼色,那些人大摇大摆地机舱里走来走去,凶神恶煞地,胆小的早已抱着头惊慌战栗,“别杀我,别杀我,你要钱我全给你。”
闻迅冲过来的空警和空姐也被打翻在地,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有女人怕得哭起来。
顾亦恒眉头都没皱一下,嘴角边那抹邪恶的笑越发明显,“纪总,你平时对你的妻子女儿总是保镖不离其左右,可今天,你这尊保护神亲自上阵可是很不及格哦,为什么还不叫你的那些保镖们现身,让我一个人玩独角戏可真是无趣。别告诉我今天你是单枪匹马上阵,我可是不相信。”
纪君笑着,避开刀锋将手反枕在脑后,“单枪匹马那也太对不住顾先生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了是不是?那就出来几个,好好地陪顾先生的同伴们练练手,别伤了无辜。”
乘客之中,立即跳出了三个精壮的男子赤手空拳与那几个凶神恶煞之徒纠打在一起。
狭窄的通道并没有限制那些恶人的发挥,仗着手中有武器,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纪君阳这边的人手,以一敌俩,还得护着刀管下的乘客不受伤,又得防着乘客之中还埋藏着对方的人会随时背后攻击,打得并不轻松。
倒是纪君阳,刀架在脖子上,一点也不着急,依旧谈笑风生,“顾先生,你说,是你杀手界训练出来的人厉害,还是我这些当过特种兵的人利害。”
顾亦恒也笑,“纪总是想说,我这边以七敌三,胜之不武,对吗?不过今儿个你的激将法还真的不管用,我偏偏就喜欢以多欺少,谁知道你纪总在这飞机上又埋了多少人,你实在是一个善于隐藏实力的人,所以这些年,肖秋堂才会一步一步走入你设下的圈套,他太小看你了,可我不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能隐忍的男人。”
“多谢夸奖,但我想,肖秋堂这笔酬金,你怕是拿不下了。”纪君阳笑笑地。
“都说输人不输气势,纪总这份镇定自若还真是让我佩服,但你的人,好像已经落了下风。”顾亦恒提醒他。
纪君阳不以为意地,“那又如何?就是不知道是顾先生的刀子快,还是我朋友的子弹快。”
顾亦恒猛地转头,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就将枪管对准了他的头,心里不免微微一惊。
若是刚才这人偷袭他,他怕是不一定躲得过。但是,多年杀手生涯积累下来的素质让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深深地锁定这个男人的面孔之后,将头扭了回来对着纪君阳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人只是纪君阳身边一个并不惹眼的小秘书,文弱书生一个,倒没想到,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是强中手一个,不若平时的那股阴柔。
人果然不可貌相。
“你身边的能人倒是不少,个个深藏不露。”
“过奖。”纪君阳淡淡地。
“就是不知道纪先生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中,还会不会这般云淡风轻,听说纪总可是个严重的妻子控和女儿控。”
纪君阳轻轻一笑,“或许,是你的人,落在我的人手中,也说不定呢。”
“纪总不仅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实力的人,同时对虚张声势也挺上道的,你觉得我会上当?忘了提醒你,你暗插躲在洗手间的那个女人,早就自身难保,还怎么保护她们母女俩的安全。”顾亦恒好不得意地笑着,成功地看到眼前的男人变了脸色。
所有的一切,他都作了严密的布署,每一种可能,在行动之前,都步步计算过,他的人,不可能失手。
“怎么样?纪总,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震撼人心?”顾亦恒笑得很阴,透着残戾和噬血的本性,“听说,五六年前的时候,你的女人很幸运的从一群废物的手中逃出,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幸运,从我手下的身下逃出来,给你保住她的清白之身。”
纪君阳一道烈火眼神燃烧过来,“你敢!”
“啧啧,顾总你不是临危不惧的吗,怎么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刻,真是难得一见啊。但现在敢不敢,可是由我说了算。”顾亦恒故意发出叹息的声音,话锋忽然一转,“只是现在最好让你的手下把搁在我头上的这把枪仔儿拿开,我喜欢威胁别人,但不喜欢别人来威胁我。我心情若是不好,我的手下可是会失手,也许一不小心就把你的两个心肝宝贝给扔出窗外去了。”
“顾亦恒,你觉得你和你的同伴有那么容易得手吗?”男秘书冷哼一声,眼神与纪君阳无声地交流过,那枪洞离顾亦恒的脑袋又近了一分。
顾亦恒无所畏惧,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用一种很蔑视的口吻道,“当然,你可命你的手下一枪崩了我,但我死了,会不会发生机毁人亡的事可就不敢保证了。我想纪总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狠气一来,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生死不过是两个字而已,没有太多的意义,我们都是些无牵无挂的人,但是对纪总来说,可就不同了,你有娇妻幼女,还有老母亲要送终,若是现在死了,人生岂不是有很多的遗憾。”
“顾先生,现在在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你既然这么自信,那我也不妨把狠话说在这里,但凡今天我的妻子和女儿有掉一根头发,我便会让你们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他纪君阳的心肝和宝贝,岂容他人羞辱和欺负。
“我好怕怕哦。”顾亦恒阴阳怪气地说,“难不成纪总还认为这飞机能准时落在江城的机场里?”
“这么说,驾驶室里的人也被你们控制了,动作倒是挺快。”纪君眉宇间微微一挑,没有大骇之色,仅是轻瞥一眼,目光里意味不明。
凡成大事者,心理素质果然不一般,顾亦恒冷冷地,“过奖,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纪君阳笑,“你倒不如说是肖秋堂不希望我出现在明天的股东大会上好了,话到这个份上了,咱们都实诚点,听说你每接一个任务,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定价,在杀手界你虽然屈居第三,但所要求的价码却是最高的,倒不知这次肖秋堂承诺了你多少酬金。”
“你知道又如何?虽然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早晚会送你见阎王,可不能在你身上坏了我的规矩。”这是他顾亦恒的原则,从无空手而回的记录。
“我只是为你担心,杀了我,也不见得就能从肖秋堂的身上得到你所想要的东西,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人,在外人面前所撑起的,不过是一具什么都没有的空壳。他肖秋堂在人前一直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铤而走险。可千万别以为他这是在为他的女儿报仇,这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害怕当年丧尽天良的坏事被暴露于人前而已。你和你的搭档们在这里拼死拼命,可别到时候伤筋动骨甚至送了性命,却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赖账吗?我还真心地不怕,因为,谁敢赖我顾亦恒的账,我就敢结果了他的性命,这也是我的规矩。”
他顾亦恒接活,全都是无订金合作,先办事,后拿钱,事没办成分文不拿,事若办成分文不能少,这便是他的魄力所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雇主在事成之后敢不付钱的。
敢赖一个顶尖杀手的账,除非这人是真的活腻了。
“好吧,既然好心相劝你不听,那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纪君阳怜惜地。
“什么赌?”
纪君阳却并没急着回答他,抬头对秘书道,“阿南,把枪收起来,走了火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叫阿南的,明显不愿意,“纪总”
纪君阳打断他的话,“既然顾先生暂时取不了我性命,这刀子和手枪地举久了,手臂不酸吗?”
顾亦恒冷哼了一声,刀锋移开寸许,只见弹力一收,尖刀缩进了钢管里。
阿南这才在纪君阳眼神的迫力下不情不愿下将枪挪开顾亦恒的脑袋,但依旧提在手里,随时警惕着他的发难。
机舱里的打斗越发地激烈,尖叫声不时仓皇嘶喊,纪君阳这边三个虽然没占到上风,可也没让那些歹徒捞到便宜,各自身上都挂了彩,唯独郁闷的是空间的限制让他们无法好好地教训这些人渣。
“说吧,打什么赌。”顾亦恒最不怕打赌,因为他逢赌必赢,这次在他的心里,当然也不会例外。
纪君阳轻轻扭了下脖子,“如果你和你的人能让这架飞机停在江城之外的地方,接下来的一切,我无条件配合你的雇主,撤下所有的对抗。但如果顾先生没能成功,便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顾亦恒问。
纪君阳道,“什么事我还没想好,但绝对不会是昧着良心的事,至于酬金,肖秋堂给你多少,我给双倍。”
“我要是输了,听你差遣任意一件事,不收你一分钱。”笑话,他顾亦恒还怕输不起?就怕他纪君阳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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