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左苏夏没话说了。她想起了时舒尧,连忙问江淮深时舒尧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伤得很严重?”
江淮深生怕她担心,便把时舒尧的情况说了,“他的情况还算乐观,除了额角的伤口,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缝了几针之外,其他的伤口都不算严重。还有,他的眼睛能看到东西了。”
“啊?是真的吗?”左苏夏眼睛陡然一亮,如果这是真的,就是不幸万幸中的好事,时舒尧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真的,他就住在隔壁病房,我们刚刚就在他那边。”他说着回头看了眼贺起。
贺起立刻站了出来,表示江淮深说的没错,“他的精神可比你好多了,刚刚小霁喊我们的时候,他也听到了,知道你醒来了他也很高兴。要不是他还在点滴,他肯定要过来看你的。”
“啊,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左苏夏嘴里念了一句感谢老天爷的话,接着想起一件事,便看着病房里的三人,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在梦里又梦到我爸了,他安慰了我好些话,让我不要担心,安心睡一觉,他会保佑我和孩子都平安无事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三人听了都面面相觑。
左苏夏知道他们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不过她自己是深信不疑的。
这个世上总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之前父亲去世的时候,她梦到他来跟自己道别,现在她出车祸也梦到他了。而且车子从那么高的山坡摔下去,一般情况下,车内的人哪里还能有生还的机会,但是她和时舒尧除了受伤之外,确实都活下来了。
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那种情况下也还能保住,不是父亲在天之灵保佑,那也是老天爷开恩。
三人想想也是,这一次左苏夏和时舒尧能够活下来,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也许真的就是左向南在天之灵保佑了两人。
贺霁忍不住感叹道:“夏宝,你真好,那么多人疼你。”
左苏夏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像你就没人疼一样?别忘了,在我们的身世大白之前,你可是比我多好几人疼爱的好吧,我呢,从小到大就只有爸爸一个人疼,算一算,这话你是不是不应该说?”
“是是是,”贺霁皱着一张脸,她也就是随口一句感叹而已,哪想到就被左苏夏给怼上了,当即表示:“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左苏夏再次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勉为其难放她一马。
贺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满脸哀怨,“好了好了,别把注意力放我这儿了,你还是好好宠幸宠幸你家江淮深吧,你昏迷的这两天都是他在守着你,要不是二哥通知了我跟贺起赶过来,他说不定已经熬成熊猫了。”
左苏夏立刻把视线转向床边的江淮深,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贺霁说得那么严重,但是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是显而易见,看见这样的他,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酸胀。这就是她的丈夫,深爱着她的男人,自己这辈子能够嫁给他,真是三生有幸。
“淮深,谢谢你。”她由衷地对他表示感谢,“谢谢你对我那么好,谢谢你总在我有事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说话间,她的眼底流转的都是对他的感激和爱意。
江淮深情不自禁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柔柔的声音说道:“傻瓜,我们是夫妻,何须言谢?只要是你,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怎么样都行。”
左苏夏望着柔声低语,话里话外都是宠溺的丈夫,一瞬间有种落泪的冲动。
贺霁和贺起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愫,无声地交流一眼,两人静静地走了出去。
隔壁病房,还在挂点滴的时舒尧见两人突然进来,马上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夏夏醒了吗?”
贺起望了贺霁一眼,把说话权给了她。
贺霁便一声叹息,说道:“醒是醒了,不过人家夫妻俩正在互诉衷情,我们不好意思做电灯泡,只好出来陪我可怜的二哥你了。”
时舒尧被她的话逗笑了,故意打趣道:“这么说回头我得好好谢谢夏夏了,要不是她,我望穿秋水可能都未必会有人过来看我。”
贺霁也被他逗笑了,学着他说话的调子调侃道:“是啊,你是应该好好谢谢夏宝,要不是她,你的眼睛现在还看不见呢。”
贺起看着兄妹俩相处得越来越好,心里也很为两人高兴。
笑闹过后,时舒尧问起了两人的婚事,“只剩十天了,你们筹备得怎么样了?”
说起自己的婚事,大大咧咧的贺霁难得有一丝娇羞,“家里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等日子到了我们回去跟听从他们的安排走就行了。”
贺起也点点头,对时舒尧道:“你好好养伤,到时候一定要出席我们的婚礼,你是小霁的亲哥哥,有你的见证,我们的婚礼才算完美。”
贺起亲口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很显然他是已经认可自己是贺霁的兄长了,一时间,时舒尧心里百感交集。
这一切来的并不容易,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还是以前跟着莫维珍那个自己,走到今天只怕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了,幸亏他初心改了,否则他肯定会错失很多。
“好,我会的。”时舒尧咧嘴一笑,笑容温暖开怀,仿若三月春风。
那边,左苏夏和江淮深温情过后,左苏夏神色一改,闷闷地对江淮深道:“淮深,你老实跟我说,医生有没有说过我的身体怎么了?我总觉得我这个嗜睡不正常,犯困的时候就跟醉酒一样,整个人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也因为这样,这一次她差点就没命了。
说起这个话题,江淮深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就阴沉了。“你说得没错,确实不正常,前天你在抢救室抢救的时候,医生给你做了血检,发现你血液中费洛蒙浓度很高。”他说着便把医生当时的原话都告诉了左苏夏。
左苏夏听后的反应和江淮深当时差不多,除了震惊就是疑惑,“可是怎么会呢?我们都没买过这样的东西。以为我们在外面自己住的时候也好好的,就是回了江家之后我才慢慢——”
话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睁大了眼睛,后边的话也没了声音。
难道……
她看着江淮深,毫无意外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真的是她做的吗?”左苏夏颤抖着声音,心寒如冰,第一次知道人心原来真的可以如此险恶,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
江淮深冷声说道:“除了她,我想不到还会有谁能有此阴损而精密的手笔。”
左苏夏浑身发凉,“我这次出事家里知道吗?”
“知道吧,”江淮深脸色隐晦不明,“反正你出事的当天傍晚我就打电话通知了爸爸,也把你出事的原因告诉他了,也跟他说了这一次你大难不死实属侥幸,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以后我们不会再回江家,等你伤好了我会送你去贺家,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照顾你,我才放心。”
左苏夏一怔,没想到江淮深竟然会想送自己去贺家。说实话,她确实是很喜欢待在贺家,那种温馨温暖的氛围,家里人彼此关心,每日里说说笑笑,正是她从小就向往的家庭生活。
“那爸他怎么说?”左苏夏想知道江望楼对这次的事是什么态度,她不相信她跟江淮深能猜到是沈曼云所为,江望楼作为和她同床共枕的人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能怎么说?”江淮深依然阴沉着一张脸,冷哼道:“自然是不相信他自己的女人会如此心狠手辣啊,他还说要跟那个女人一块过来看你,被我拒绝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向我承诺,会查清楚这件事,然后昨天下午他打电话给我说已经让人把家里翻遍了,并没有我说的费洛蒙香存在。”
左苏夏闻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世上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很亲近,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江望楼那么英明决断的一个人,却偏偏被沈曼云哄骗得团团转,唉,只能说沈曼云演技太过高超,对付人的心思上也太过缜密运筹帷幄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想她既然敢在爸爸的眼皮底下做手脚,肯定是早就计划周全好了的,自然没那么容易被人找出把柄。”说不定早在知道她出事了的时候,她就先一步把东西处理好了。
“不管如何,我不会放过她的,这一次我说到做到,等你伤好了就立刻送你去贺家,我不会再给机会她伤害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有些事,不管有没有证据,既然发生了他就不会轻易作罢,等着吧,他一定会让她后悔一再触碰他的底线。
说这话的江淮深神色阴鸷而森冷,仿若冷血修罗,又仿若危险洪兽,随时只要一记反扑就能将任何敌人对手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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