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别墅是在周禾临名下的,许沅和江晓涵住在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
推门而入,江晓涵见许沅站在落地窗前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珂珂睡了?”
江晓涵点头。
“麻烦你了。”许沅握住江晓涵的手,轻声说。
这三个月,一直是江晓涵在照顾她,两个人从陌生人变成朋友,有时候缘分真是不可思议。
江晓涵看着许沅,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本子写:你在想念谁?
许沅一怔,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沅沅,沅宝,老婆……
闭了下眼睛,她赶走脑海里沉敛俊美的面孔,摇头淡声说:“没有。”
思念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而她现在,没有这种勇气。
周六的早上,珂珂不用去幼儿园,许沅和江晓涵也难得赖床不起。
许沅现在是越发的嗜睡,迷迷糊糊就睡到了差不多10点钟。睁开眼睛坐起身,江晓涵正坐在窗边看书,见许沅醒了,她微笑放下书走过来。
在本子上写:饿了吗?
许沅摸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江晓涵一笑,将本子收起。刚转身要出去给许沅弄吃的,忽然,手腕被许沅握住。
“晓涵,今天开始,你教我唇语吧。”许沅轻声说。
江晓涵一怔,心里划过暖流,点点头,她转身出去了。
……
宣城。
东安医院。
“啊,我穿这件衣服好吗?会不会显得很没有气色?”梅心婷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在身上比划,问傅庭愈。
傅庭愈微笑,轻声说:“很好看。”
“这件呢?”又拿了一件黄色的,梅心婷有些犹豫,“你外公会不会喜欢我穿黄色?或者穿玫红色?显得喜气一点?”
“妈。”傅时陌笑着站起身,走过去搂住梅心婷的肩膀:“你不要这么紧张,外公又不是外人。”
刚走了几步,梅心婷忽然想到什么,握住傅时陌的手臂,“还有那个!那条手链!正龙,我的手链还在吗?”
“在家里。”傅威说,“应该放在床头柜的首饰盒里。”
“我去拿吧,婷姨。”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清清突然开口。
梅心婷看向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傅清清微笑着,转身走出病房。
开车到了傅家,云妈给傅清清开了门。
上了二楼,傅清清进了梅心婷的房间,走到床头柜那里,她拉开抽屉,找到首饰盒。
那条银星手链就收在里面,傅清清把它拿出放进口袋,将首饰盒放回抽屉,从房间出来。
走向楼梯,她看了眼下面,云妈应该在厨房忙着,眼神一暗,她慢慢后退,然后快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云妈再次来开门,见到傅庭愈一愣,“庭愈,你怎么也回来了?”
傅庭愈大步上楼,他推开母亲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傅清清。
重瞳晦涩不明,他望向书房的方向,面沉如水。
傅清清蹲在书桌后面翻找着什么,秀眉紧蹙,没有注意到,书房的门缓缓被推开。
傅庭愈立在门边,重瞳阴霾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冷冷出声:“你在找什么?”
“啊!”傅清清吓了一跳,手里的文件袋掉在地上,她站起身,神色慌乱的看着他。
反手将门关上,傅庭愈大步走过来,看着一地的文件散落,他挑起剑眉,“你还是忍不住了吗?”
“你什么意思!”傅清清咬牙说。
“我以为这么久,你也该满足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贪心。”傅庭愈讥讽说道。
傅清清眼神一闪,冷笑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傅庭愈漠然,弯身将文件捡起,重瞳收紧,他抽出其中一份猛地朝傅清清扔去。
文件砸中傅清清的大腿落在地上,他冰冷的沉声说:“你不就在找这个!”
傅清清垂眸看向脚边,黑色字体的“遗嘱”两个字刺眼。
眼前,一阵眩晕,她握了握拳,只听傅庭愈幽幽说道:“你跟傅家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傅家的东西,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傅庭愈!”傅清清低吼,满目不敢置信,涩然低语:“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是你让我太失望了,清清。”傅庭愈叹息。
“你想用这件事威胁我吗?”傅清清笑容僵硬,轻声问道。
傅庭愈抿唇不语。
傅清清苦笑,低声说:“我只是缺乏安全感,你没有在那种环境下待过,你无法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可怕。”
母亲死了以后,她被送去福利院。那就像是地狱一样的存在。
“庭愈,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过好日子,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傅庭愈摇头,幽幽说道:“你的爱不纯粹。”
“不!”傅清清低吼,“你可以怀疑我的一切,就是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
“清清,你简直无可救药。”傅庭愈冷声说,指着地上的文件,“你看吧。”
傅清清咬牙,反正一切都已经暴露在他面前,她索性弯腰捡起地上的遗嘱,翻开。
“怎,怎么可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简单单的两页纸,傅清清翻了又翻。
遗嘱上写明,傅威去世以后,世博会交给傅时陌,而傅威留下来的房产储蓄平分之后,她居然只有一百万,傅庭愈更是一分没有。
傅庭愈迈步走过来,半蹲在傅清清身前,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颌,他凝着她阴沉的眼睛:“你所谓的爱我,无非是以为我会是最后的赢家,可是我告诉你,傅家的东西,我一分也不会要。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站起身,他垂眸看着她的发顶:“你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只有这一点吗?”傅庭愈视线落在遗嘱上面一顿,“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你的身份决定了一切,这就是傅家人。”
傅清清知道,傅庭愈说的他,是指傅威。
表面上的多年疼爱,其实他从未真正接受她私生女的身份,虽然,她连私生女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我给你三百万,你永远的离开宣城,美国你不想回去也随便你,就是再也不要出现。”
傅庭愈话落,迈步往门口走。
“庭愈!”傅清清大声叫他,悲切的笑问:“我想最后问你一件事。”
傅庭愈脚步停住。
“你有没有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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