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寰宇只剩唯一的【腐朽】时,或许就到了这位神座上的祂,最可怜的时候,而这也是某种特定意义上的寰宇腐朽!
并且在之前那场【腐朽】试炼中,祂对【繁荣】侵略叹息森林的不作为也是对这一猜测的有力明证!
而以上,就是程实基于自己所知对【腐朽】做出的最大推论!
【腐朽】......要没了!
在【繁荣】自陨的同时,这位失去了对家的神明,也在自陨!
只不过【繁荣】陨的是命,而祂,陨的是信仰!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在未经任何一位祂证实之前,都是程实的臆测,所以他才说他想试试。
他想试试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而眼下,便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南宫,这位饱受【腐朽】苦难的小姑娘今天如果能成功脱离苦难,那就说明他的猜测至少对了一部分。
程实看向南宫笑着点了点头:“你没听错,我确实在问你想不想换个信仰。”
南宫震傻了,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粗糙且布满伤痕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程实,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磕巴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程实,如假包换的程实。”
“那你为什么......”
程实伸手打断了她:“别管那么多,你就说想不想换就得了。”
“我......”南宫大概是想的,她的眼睛亮了一瞬,刚想说点什么,可转瞬便又暗了下去,畏缩道,“算了,失去了器灵的帮助,再背上一个弃誓诅咒,我大概......活不下去了。”
“嗯,这是个问题,尽管我觉得祂可能不会赐予你一个诅咒,但这确实是风险之一。
不过想要获得收益,就一定会承担风险,赌局从来没有必赢的时候,我只能说,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尽量想办法消弭【腐朽】诅咒带来的影响。
但我不能保证,因为我说过了这是一场赌局,一旦上桌,南宫,你只能自负风险。”
“......”南宫忐忑的看着程实打量了许久,她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忐忑的问道,“你......是不是连新的信仰对象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程实一挑眉,笑了。
“聪明。”
“我能问问......”
“【繁荣】,是你恩主的对家,【繁荣】!”
“?”南宫又怔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程实是想让她死,“我......我能拒......”
“你可以再好好想想。”程实意味深长的打断了南宫的话,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给对方留出了足够的考虑时间。
南宫看着程实直接闭上了眼,心中的纠结几乎突破了天际。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好意,但是程实也说了,这事儿有风险,而且风险可能不小。
她同样也看出了程实的不确定,虽然她搞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但她觉得这不像是一场专门为自己特殊准备的赌局,倒更像是一场实验,一场程实想单方面推进的实验。
想到这里,南宫更纠结了。
她脑中闪过很多想法,但很快又闪过了那本记录着恩情的账本,那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笔记本上,还记着程实的名字。
而现在......不是到了划掉对方的时候,而是到了再填上一笔的时候。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这次是让她摆脱了【疮痍之赐】的苦难。
他......
南宫咬了咬牙,突然出声问道:“我会死吗?”
程实缓缓睁开了眼,坚定摇了摇头道:“一定不会。”
南宫紧握双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心中默念:我并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死前偿还不了别人的恩情,抱歉程实,我欠的恩情太多了,还不能死在这里。
可如果不会死的话......
“好!我想试试!”
话音刚落,程实目光一凝,郑重道:“你决定了?”
“嗯,我决定了,我想试试。
我该怎么做?”
程实笑了,他指了指天上然后说道:“向祂祈愿吧,对,就是祂,你的恩主【腐朽】,向祂说清楚你的苦难,然后乞求祂解除你信仰的枷锁。”
“!!!!!”
南宫懵了,她的脑子里再次嗡嗡作响,这下她确定了,程实就是让她死!
“......”她的脸色极其复杂的看向程实,几番鼓起勇气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看到程实柔和的目光后心中才安定了一些,抿了抿嘴犹豫的问道,“你在骗我吗?”
程实笑了,灿烂且开心。
“我从不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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